15.失而復得

    整個晚上的飆車都無所收穫，一直到天空灰濛濛的亮起，威廉疲憊的回到公寓，一打開門就發現不太對勁，室內的燈居然是開著的。

    「昨晚不是關掉了？」混亂的腦袋依稀記得出門前有關燈，他放輕動作，抽出腰間的槍握在手中，無聲的一步步踏進室內。

    客廳傳來電視的聲音，晨間新聞的播報員在說著命案的最新情況，他靠著牆壁慢慢移動，在邊緣猛然探出，手裡的槍口直指前方，正對著沙發上的身影。

    艾莉絲窩在沙發裡睡的香甜，似乎還流著口水，懷裡抱著他的外套，翅膀軟軟的垂下，覆蓋在身上；一旁的桌上放著他昨晚買的甜甜圈盒子，裡面已經空了。

    他鬆了口氣，整個人忽然放鬆的一下子失去力氣，讓他差點跌倒；把槍收回腰間後，他默默的走到她旁邊坐下，輕輕的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被關閉的電視倒映出他狼狽的身影，凌亂的髮遮住有些黑青的眼，下巴還冒出了些灰灰的鬍渣；他蹙起眉，她才失蹤一晚居然就讓他亂成這樣。

    盯著睡到流口水的天使，他一把捏住粉嫩的臉頰拉起。

    「怎麼有螃蟹！」艾莉絲痛的發出驚呼，似乎是做了什麼夢，猛然張開眼睛，呆呆的看著狼狽的男人。

    「威廉？」她眨眨眼，意識從夢境裡脫出，露出高興的笑容，「你回來了！」

    看著天使的笑容，威廉突然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脖子。

    「威廉、你做什麼！」她慌的伸手抵在他的胸膛，細微的鬍渣刮刺她的肌膚，「好刺喔！而且你好臭！」

    一整晚的抽菸和在外奔波讓他沾染許多味道，艾莉絲皺起眉想要推開，卻被抱的更緊，威廉的聲音悶悶的傳來，帶著沉沉的疲憊。

    「妳跑去哪了？」

    他嚴肅的問道，放開她後攤倒在沙發的一端。

    「我、我......，」艾莉絲撫了撫被他抱得有些痛的手臂，「約翰說有看到犯人，所以我就過去調查了......。」

    「妳一個人去，就沒想過會發生危險嗎？」怎麼又是約翰！那傢伙居然跑來他家！

    威廉的語氣隱含著怒意，讓她縮了一下身體，怯怯的看他。

    「對不起......，」艾莉絲垂下頭，「不過我很小心的，沒有被人發現。」

    他嘆了一口氣，「下次不要自己跑去，至少先告訴我，好嗎？」

    「好......。」見他似乎消氣，她又抬起頭，興奮的和他說自己的發現。

    「所以那間店可能是兇手犯案的第一現場？」

    威廉把昨晚拿到的資料攤在桌上，和艾莉絲一起討論可能的地方。

    「嗯！不過我昨天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她沒說出不小心睡著的事，反正在那之間犯人也沒有出現。

    「兇手是惡魔嗎？」艾莉絲看著他問。

    「應該不是，兇手只是人類，這件事情就別再管了，警方會抓出犯人的。」他拿起手機傳了個訊息給查理，讓他去調查她說的店舖。

    「喔......但是那些人好可憐......。」她看著照片上的被害人，他們都在這個城市生活，或許曾經擦身而過也說不定，但現在就這樣沒有了。

    「妳的目的是消滅惡魔，不是抓捕人類的兇手。」威廉收起散亂的紙張，語重心長的提醒她。

    見她還消沉著，他拿起空空如也的盒子，「妳把甜甜圈都吃完了？晚餐只吃這個？」

    「我以為你丟下我自己去做任務了嘛！結果你都沒有回來。」她反駁著，坐在沙發上揮揮翅膀。

    「然後還睡在沙發上？」他挑起眉，視線落在還有口水印子的抱枕上。

    「我在等你回來啊！」只是不小心睡著了，她有點心虛。

    「電視開著？」他的語調越來越高，似乎是要開始算帳了。

    「唔......因為有上次錯過的電影嘛......。」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見情況不對，忽然奮力拍翅，迅速的飛到房間裡躲起來。

    「一個禮拜不准吃點心！」他大聲的說著，聽到房間裡傳來哀嚎，笑著搖搖頭，將空盒子丟到回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