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拒绝
老夫人思索了半刻，沐芷柔就不再说话，毕竟自己也是知晓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祖母的决定是否敲定。如果表哥真把沐寒霜娶入罗家，进了罗家的门，也让表哥知道母亲是做得了沐家的主的。 “毕竟是婚姻大事，还是等你们父亲回来再说吧，也不差这几日了……”老夫人端着茶缓缓的说道。 “祖母可以答应下来，表哥那边可以先做准备啊。”沐芷柔急切的说道，心里有些焦躁，她知晓父亲对府中子女一向一视同仁，若是到时候沐寒霜不同意，那么又多了父亲这一关难过，然而父亲是最注重孝道，祖母做了决定谁都没办法反对。 “长姐，你有问过我愿意吗？”沐寒霜淡淡的问了一句。 沐芷柔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来的你愿不愿意？” “那你算谁的父母，又想替谁做主？”沐寒霜端着茶盏反问道，与沐芷柔一副焦躁急切的模样形成了一副对比。 老夫人的目光一直打量着这个从未过多关注的孙女儿，眼中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赞赏目光。 “你！”沐芷柔气急，又将语气放软了投像老夫人那边：“祖母，三妹妹她强词夺理，我本就是来打探一下，母亲都同意了的，当然算父母之命了。” “哦？”老夫人双手交替放在膝前，慢吞吞的问道：“现在不是来找我聊家常的了？” 老夫人询问，沐芷柔当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娇俏的脸上涨得通红。 “祖母，长姐都还未曾有婚事，我这个做三妹的却先要听母亲的嫁出去，难不成母亲欲要将我抬成嫡长女？”沐寒霜故作惊讶的说道。 “胡说！”沐芷柔气急败坏的说道，一直在想着如何将这个不受待见的人人送出去，却忘了基本祖制。 沐寒霜浅笑，不再理会沐芷柔。 老夫人见到这一幕，暗暗的想着，这个孙女儿，以前着实疏忽了，竟不知是这样一个牙尖嘴利又冷静的性子，看来，那日自己的疑惑也就此解开了，果然，音屛的女儿，也非俗物…… “有理，你母亲这样关心霜儿的婚事，不如先将你的打算好也不迟……” “祖母……”沐芷柔不甘心的唤着，深知这已经是侧面的拒绝了。 “回你的院子去吧。”老夫人下了逐令。 “是，柔儿这就走了，祖母。”沐芷柔低头做了退安礼，纵然有万般不甘心，也不得不听从。 “回去告诉你母亲，让她侄儿在沐府安分点，这里可不是罗家，寄人篱下就别太招摇，要随时记住，这里是姓沐不是姓罗。”老夫人在沐芷柔离开前又丢下一句，说得是轻描淡写，却是威慑力十足，沐芷柔只能轻声答应着，然后离开。 …… 沐芷柔走后，沐寒霜暗自松了一口气，终归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看向坐在正上方的祖母，此时的她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但沐寒霜也猜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总觉得她的一步一步都在祖母的预测中，因为当她问及沐芷柔想过自己愿不愿意时，她特意看了一下祖母的神情并无变化， 老夫人如果做出决定，当然是不允许任何人反驳是一惯的性格，这也是从妙彤闲来无事从其他下人那里听来的。 这样看来老夫人是属于表面谦和讲理，实则是一个强势的背后管家人。当自己的语言触及她的决定范围，难道她不应该有一丝不悦吗？还是说，她本就不打算将罗氏的话语放在心上，故意让妙彤传话，实则就是让自己来她房中走上一遭，那么……她是想知道什么？ 等了半刻，堂上雍容华贵的妇人，慢悠悠的喝着茶，没有让沐寒霜退下，也没有问什么其他问题，屋内的气氛逐渐下降。 沐寒霜皱眉，自己不喜欢这种气氛，老夫人给的压迫感在无形之间蔓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孙女有一事问祖母，为何祖母愿意帮孙女阻止这场闹剧。”这件事说为闹剧不足为过，一个外来的半吊子少爷都敢在沐府滋事，还想求娶表妹，许是以为他姑母罗氏在府中管事就敢为所欲为了，可这里，终究是姓沐。 “你认识靖王爷许久了吧。”老夫人避开她所问，而是突然问起了付靖越。 “嗯……”沐寒霜点点头，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而后就思索一番就猜了个大致。 原来这个祖母早就知道了靖王与自己之间的事，应该是上次花园小聚让她有所察觉，自己与靖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吧。所以，昨日一开始听为罗廷有此想法就极为不同意，而后罗氏去了后又传出去有所动摇，目的就是让今日自己来她院中，好确定一下事情是否如她所想。 “如此甚好……在靖王面前切记勿要失了我们沐家的礼仪。”老夫人又吩咐道。 “孙女知道了……”沐寒霜乖巧的回答着。 上次靖王来时，自己就已经注意到了，靖王席间就多看了沐寒霜几眼，最初以为沐寒霜入了靖王的眼，心里还略微有些高兴，若是沐家女儿攀上皇子，那我儿雁升朝中又是一片光景，虽说七王爷在皇室中不算受宠，但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后来靖王爷要求沐寒霜陪同游园，就不禁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让奴婢悄悄跟上，回来答曰，他二人在园中相谈甚欢，不似初识的模样。这就疑惑了，沐寒霜究竟识不识得靖王，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想不到自己当初不怎么关注的庶女，竟早为自己谋好了出路，她甚至都几度怀疑沐寒霜出府的真正目的，只是后来再没和靖王过多接触，才让她逐渐消了心中的疑虑。 “行吧，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我会让沐管家在落英阁再派几个下人。” “多谢祖母。”沐寒霜道谢，福了跪安礼便回了自己的落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