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齐慕媛很是惶恐，看着眼前紧闭的祠堂大门，齐慕媛脑海中难以遏制的划过了那重重叠叠冰冷的灵位。经过重生一事，齐慕媛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如今就她一人这么孤伶伶的跪在这里，配上时不时刮来的阵阵阴风，齐慕媛心中难免发毛。偏生在这万籁俱寂的情形之下，又突然传来了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有一下没一下，忽轻忽重，更是令齐慕媛恐惧不已。咬着牙抖着身子跪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齐徵一来就看到齐慕媛这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气得眼前发黑，狠狠骂道：“这般胆小如鼠，竟然还有心思害人？孽障！”

    齐慕媛心中发颤，扭头见齐徵暴怒的神情，更是惊骇不已，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爹。”泪水便流了满脸。

    “我倒是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女儿！”齐徵简直要被齐慕媛这副不成器的样子给气死，满眼失望道：“你下手暗害颜儿，现在反倒是委屈上了？”

    齐徵最瞧不上的便是齐慕媛这副敢做不敢当的怂样，看着齐慕媛慌慌张张的神色，齐徵更是气怒，只觉得自己一贯的好脾气此时都喂了狗，忍不住爆了粗口：“你要是能一力承担后果，我倒也能敬你有几分手段！可是你做了什么？下手时完全没想过后果，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现在再来哭，有个屁用？”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还要怎么办？逼死我吗？”齐慕媛重生以来还未曾受过父母如此剧烈的斥责，忍不住破罐子破摔，恨恨道：“齐慕颜她不是没事吗？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输就输在不如她有心机，惯会讨好人！”

    齐徵与唐氏面上的失望之色愈浓，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状若癫狂的齐慕媛，半晌，齐徵开口问道：“我竟不知，你对你妹妹，竟然嫉恨到了如此地步？”

    “是！我嫉恨她，恨不得她立刻死了算了！”齐慕媛也不怕父母的冷脸了，前世今生对齐慕颜的种种怨恨一齐喷泄而出，“她一出世，生来便比我长得貌美。人们提及国公府小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齐慕颜，那我齐慕媛又算什么？更何况，按常理，我是嫡长女，婚嫁上绝对比次女要高上一筹。可是她齐慕颜何德何能，竟然得了三皇子青眼，后来更是高居国母之位。明明我和她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齐慕颜能安享尊荣，我为何不可？”

    唐氏的表情无悲无喜，忽而问道：“所以你从不后悔下手加害你妹妹，是吗？”

    “是！”齐慕媛脸上凶光闪现，“我只恨自己下手不够狠，让她逃过一劫！”

    齐徵和唐氏一时无语，良久，齐徵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语气微软，“起来吧！回房好好休息一番。随你怎么折腾吧，我与你娘都不管了。”

    齐慕媛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徵与唐氏相携离开的背影，完全不敢相信一贯严厉的父亲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松了口气之余，齐慕媛的心中又莫名泛上了不安之意。

    方才父亲的话语，怎么与牢头送死刑犯行刑之时的口吻如此相似？

    不！不会的！齐慕媛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安之意，自我安慰道：齐慕颜明明没事，父亲绝不会这么心狠！

    却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掌声，齐慕媛猛然抬头，就见墨宁踏光而来，面上的笑容比之天边的落日还耀眼。齐慕媛最恨齐慕颜的这副皮囊，心中一直认为，若不是这副惑人心神的样貌，齐慕颜绝不会那么好命的被三皇子看上，自此荣宠一生。

    墨宁的眼中满是笑意，看向齐慕媛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智障一般，笑吟吟的鼓掌道：“恭喜你，成功的将父母对你的同情惋惜之情全部作没了！”

    第70章 被带歪的嫡女完

    墨宁真是对齐慕媛作死的手段有了新的认识, 瞧这行事, 那脑子就跟个摆设似的。颇为奇异的打量了齐慕媛一番, 墨宁感叹道：“曾经听别人说，有人的脑袋长着就是为了显高的, 我还不大相信。如今见了你, 倒真是觉着这话没错。再也没有如你这般的蠢货了。”

    齐慕媛恨恨不已, 双目冒火的瞪着墨宁, 刺溜一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道：“你少在这里讽刺人！也不看看你自己，除了一张脸, 你还有什么？”

    墨宁颇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齐慕媛，挑眉道：“你不会是以为你跟我比起来，就差在一张脸上吧？”

    这得有多自信啊？

    没成想人家齐慕媛不但非常自信，简直快要自爆了！一听墨宁这话, 顿时点头,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反问道：“不然呢？”

    墨宁无语, 万万没想到齐慕媛竟然是这么一个对自己有蜜汁自信的人。怪不得不管是唐氏还是齐徵对她发飙, 她都觉着不服气呢，合着人家一直活在自我美化的世界里呢。

    心知再说下去也纠正不了齐慕媛对她自己的错误认识, 墨宁话锋一转, 突然不怀好意的看着齐慕媛, 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俯身在齐慕媛的耳边阴测测的道：“那么，你可知, 父亲和母亲这回为何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

    齐慕媛对此也是心下惴惴，却不肯在墨宁的面前露了怯，强撑道：“我都在这里跪了这么久了，想是爹心疼我，不忍我再受苦了，这才让我回去休息。可见在爹的心中，我比你重要的多！”

    这人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争父母的宠？墨宁一时间都觉着自己跟这么个拎不清的货色搭话都挺掉价的。翻了翻白眼，墨宁的眼中突然流露出几分惋惜之色来，笑眯眯的对着齐慕媛道：“只可惜你猜错了！他们可是想着让你过几天舒服日子，才好上路呢！”

    齐慕媛心头一惊，骇然抬头望向墨宁，见墨宁的神色不似作假，突然尖叫道：“不可能！你分明没事，爹娘怎么忍心要我的命！”

    说完，又怨毒的看了墨宁一眼，恨恨道：“更何况，就算你今天真的死了，爹娘也不过就是冷落我一段时间罢了，怎么会不顾骨肉之情要我赔命？”

    “骨肉之情？你也配谈这四个字？”墨宁的神情冷漠极了，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齐慕媛一眼，冷冷道：“你当初慕颜之时，可是半点都没有顾及骨肉之情四个字！”

    齐慕媛丝毫没有察觉墨宁话中的破绽，反而理直气壮的道：“你挡了我的路，我对你动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墨宁可真是见识了，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奇葩，总是用圣母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却用贱人的标准对待自己。害人的时候不想着别人是她的亲人，现在要别人原谅她，就想起来大家都是亲人了。

    这样的霸王逻辑，真是贱的让人无话可说。

    墨宁索性也不跟齐慕媛废话了，眼中杀意尽现，隐隐泛出一丝红光。齐慕媛顿时便是一抖，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墨宁，却就这么直直的望进了墨宁满是杀意的眼神中。

    齐慕媛不由愣住了，神情在墨宁身上冒出的猛烈杀气之下呆滞了片刻。恍惚了半晌，刚回过神来，就听得墨宁冰冷入骨的声音直刺自己的心脏：“这回你可是猜错了！再过不久，你就等着去阎罗殿报道吧！”

    墨宁说完，伸手狠狠地捏住了齐慕媛的下巴，笑得人畜无害：“死亡倒计时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齐慕媛很想底气十足的反驳墨宁，爹娘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动手的！然而一见墨宁漠然的神情，齐慕媛到了嘴边的话语就这么咽了下去，心中隐隐察觉到，墨宁说的可能是真的。

    并且……爹娘也默认了。

    一想到这里，齐慕媛便发出了崩溃的大喊，双目赤红的对着墨宁喊道：“不！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墨宁再次给了齐慕媛致命一击，冷淡的制住了她发疯般挥动的双手，手中用了点力道。齐慕媛登时便痛呼出声，墨宁见状，一手钳制住她的两只手腕，毫不客气的用力向上一提，强迫着齐慕媛的双眼与自己对视。见齐慕媛怨愤的神情，墨宁不过微微一笑，手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恶劣的笑道：“方才你心心念念的三皇子来了，你要不要再来猜猜，他来做什么的？”

    齐慕媛惊讶的瞪大了眼，转念一想，突然就想明白了，厉声道：“你对三皇子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我告诉你，三皇子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了的！”

    墨宁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抬脚狠狠地踩住她的脖子，一边拿出帕子擦手，一边不屑道：“你可真是魔怔了，三皇子怎么就不会是我能肖想的了？要是没记错的话，不久之后，我可是十里红妆的入了三皇子府，成了皇家玉牒上的三皇子妃。你如今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齐慕媛的瞳孔猛然一缩，骇然的望向墨宁，惊道：“你竟然也回来了？”

    墨宁但笑不语，只是踩着齐慕媛的右脚更用力了。齐慕媛肿着一张脸，艰难的抬头看向墨宁，神情突然癫狂起来，发疯一般的狂笑出声，“哈哈哈哈，苍天不公！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这回竟然也让你重生了！你齐慕颜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如此得上苍偏爱？”

    话至最后，声音逐渐悲凉，声声宛若啼血。

    墨宁却丝毫不为所动，收回了自己踩在齐慕媛身上的脚，露出一个令齐慕媛嫉恨万分的笑容，“自然是因为，我够聪明！当然，也够漂亮！”

    齐慕媛一时无语，似是被打击的不轻，浑浑噩噩的起身，梦游似的往她院子而去。

    墨宁也没再出手，耸耸肩回房休息去了。

    倒是原主的两个哥哥下衙回府，得知齐慕媛做的昏头事儿后，都跑过来安慰了墨宁一通，异口同声的道：“颜儿，好在你没事。媛儿这是被鬼摸了头了，竟然做出这么手足相残的事来！爹娘如今已经禁了她的足，让她好好反省。你也好生休息，喝一碗安神汤，莫要被吓着了。”

    墨宁听着这话很是奇怪，估摸着这两位傻大个儿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不然早就跑去安慰命在旦夕的齐慕媛了，还跑自己这来操什么心啊？

    不过这两兄弟能跑过来，墨宁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估摸着齐慕媛收到这个消息，能给生生给气晕过去。

    对付如同齐慕媛这等红眼病，就得将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让她在心里羡慕嫉妒恨到死。即便嫉妒的眼睛都滴血也无可奈何，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除却府中之人，曦华的表现也很是给力，成天的往昌国公府跑。这回他倒不称病了，只一落衙，就跟在齐徵后头回国公府，那自然而然的样子，简直都让齐徵怀疑自家的国公府变成三皇子府了。

    然而碍于曦华此时的身份，齐徵还真不能冷着脸对他说你给我滚出去。想到唐氏的话，日后这位还是登临帝位之人，齐徵的心就更堵了。不仅不能将人给赶出去，还得好生伺候着他，真是郁闷。

    曦华就别提有多高兴啦！每天都风雨无阻的前来看媳妇儿，拉拉媳妇儿的小手啦，说说悄悄话啥的，日子过得甭提有多滋润了。

    这殷勤劲儿，以至于宫中皇帝都有所耳闻，将他给宣召进宫，特别八卦兮兮的问道：“你近来总往昌国公府跑，不会是瞧上了他家闺女儿了吧？是哪个？要不要父皇给你赐婚？”

    曦华喜得见牙不见眼，乐滋滋的将头点个不停，连声应是。不仅这样，他还指挥起皇帝起来，“我现在还没搞定我岳父呢，总得将他磨得松了口，父皇你才好赐婚呢！对了，这几天我就不来上朝了哈！”

    给皇帝气得，差点没抄起桌子上的镇纸将他给砸死。一手指着曦华，怒骂道：“你个不上进的玩意儿！上朝都不上，全想着追媳妇儿去了，真没出息！”

    “瞧您这话说的！”曦华可是半点都不怕这个人间帝王，要不是怕给三皇子本人招惹麻烦，他如今对这帝王的态度也不会这么好。不过这帝王倒也不错，对几个孩子都挺关心，曦华也乐意哄他高兴，接着道：“我这不追媳妇儿么，能不殷勤点吗？再说了，我要是娶不上媳妇儿，您上哪抱孙子去啊？”

    皇帝硬生生的给他气笑了，没好气的瞪了曦华一眼，无语道：“合着还是朕的不是了？”

    曦华无视了他郁闷的脸色，大手一挥道：“反正您手底下能人辈出，一时半会儿也不差我这一个。等我把媳妇儿娶回家，再来方差也是一样的！”

    心下却是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不就是看着自己对昌国公府太殷勤了，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另有算计呢？

    果不其然，曦华这么“没志气”的话一出口，皇帝眼中的笑意便真切了许多。拍了拍曦华的肩，颇为无奈的允了此事。

    于是曦华就更高兴啦，天一亮就往昌国公府奔，一直磨到傍晚才回府。这般高调的行事，京城中大大小小的人家都猜到了曦华的心意。以至于齐徵私下里收到不少打趣，让齐徵的脸色更难看了，恨不得一剑捅死那个糟心玩意儿算了。

    消息传的连整个京城都知晓了，没道理正在禁足的齐慕媛会不知道。齐慕媛心下妒恨更浓，成日在房内狠声咒骂墨宁，又怨恨老天不公，为何不能让自己顺心顺意一回。

    日复一日的打击之下，齐慕媛逐渐癫狂。第无数次听到小丫鬟们羡慕的议论三皇子对二小姐的贴心时，齐慕媛心中的疯狂再也压制不住，挣脱了所有人的束缚，径直跑到了前厅，恨恨的指着墨宁对曦华道：“殿下！你万万不要被齐慕颜给迷了眼，她就是个妖怪！”

    曦华本来含情脉脉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目光冷冷的落到了齐慕媛那只对墨宁不敬的手上。

    齐慕媛见曦华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心下不由一喜，努力的露出一个自己对着镜子演练了无数次的微笑，接着道：“殿下，我家妹妹这些时日颇有几分诡异之处，言行举止与往常大不相同，怕是被妖孽附身。还请殿下莫要被妖孽迷惑，伤了身子。”

    话音刚落，就见曦华的右手凌空一挥，齐慕媛顿觉脸上一阵剧痛，身子已经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而后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恰逢齐徵落衙回府，曦华也不与齐徵客套，冷冷的看向齐徵，再次隔空抽了齐慕媛一个大嘴巴，冷声道：“国公爷，你这长女怕是失心疯了。竟敢随口造谣。要是传了出去，恐怕府上就要被御史给参个痛快了。”

    齐徵恰巧听到了齐慕媛后半句话，心中亦是怒火中烧，简直觉得自己要被这个不争气的长女给蠢哭了！

    你给你妹妹泼上这么一盆脏水，对你有个屁的好处啊？

    要不是曦华出手实在太快，齐徵都想自己再往齐慕媛脸上招呼一巴掌了！

    墨宁毫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齐慕媛。正欲拉着曦华离去，将齐慕媛交给齐徵处理。然而刚一抬脚，墨宁的眼中便是一喜，低头看向正在痛呼的齐慕媛。

    伸手往空中一抓，躺在地上的齐慕媛瞬间就到了墨宁手里。墨宁也不多言，转眼给了齐徵一个眼神，示意他跟上，就这么拎着齐慕媛来到了当初齐慕颜落水的湖边。

    齐徵若有所悟，心中的愤怒尽数化作了悲痛，吩咐随侍的下人将唐氏请来，这才看着正被墨宁抓在手中的齐慕媛，目中满是痛色。

    半晌，待到唐氏的身影出现在湖边，齐徵闭了闭眼，沉声问道：“上仙，你这是要准备动手了吗？”

    墨宁点头不语。

    齐慕媛听得此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下惊骇万分，拼尽全力的挣扎了起来。却换来墨宁漫不经心的一拍，齐慕媛奋力挣扎的身子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唐氏见状，目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突然开口求情道：“还请上仙慢点动手，我准备了些吃食，好歹让媛儿做个饱死鬼！”

    墨宁暗叹口气，将齐慕媛扔在了地上。

    唐氏连忙上前，一边将齐慕媛搂在怀里，一边流泪喂她吃了好些饭菜，口中哽咽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早在见到上仙的第一天，我便天天命厨房备着，想着总得让你好好上路。”

    流了好些泪，唐氏才擦了擦脸，摸了摸齐慕媛同样满是泪水的脸，唐氏轻声道：“下辈子，莫要再生恶念了！”

    墨宁此时已经将身体还给了齐慕颜，就这么拉着同样出来的曦华的手，并肩而立，在半空中观看后续发展。

    齐慕颜一见齐慕媛，眼中的怒火怎么都抵挡不住。一把拉过她的身子就直接扔进了湖中，特别地干脆利落。

    看着齐慕媛在水中不断扑腾的样子，齐慕颜的脸上毫无表情，见她的呼救声越来越小，几乎快要沉进湖里消失不见，齐慕颜的神情便愈发解气。

    耳边隐隐传来唐氏的啜泣声，齐慕颜不由一怔，转头看向眼眶通红的父母，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良久，一直等到齐慕媛的身影消失不见，齐慕颜这才艰涩的开口道：“爹，娘，对不起。只是，这仇不报，我怨恨难消！”

    齐徵与唐氏红着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面对幼女。

    齐慕颜见此，眼中也落下泪来，忽而对着墨宁屈膝跪下，咬了咬唇，开口道：“不知上仙可有仙术，能将齐慕媛救上来？”

    “到底还是心软了啊！”墨宁深深地望了齐慕颜一眼，一边感叹，一边出手将齐慕媛给捞上了岸。

    听得墨宁此话，齐慕颜眼眶又是一红，开口解释道：“当初我确实是恨不得立刻让齐慕媛去死。可是后来，听到曦华上仙说了前世齐慕媛的下场，我心中的怨恨便散了一些。我前世虽惨，到底还有景恪一心为我报仇。齐慕媛的结局，也未曾比我好上半分。这辈子我本欲要了齐慕媛的命，只是如此，我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得多悲痛呢？”

    齐慕颜其实是个非常心软的人。这样的人，一门心思的的为旁人着想，注定会委屈一番自己。

    然而齐慕颜对此却突然看开了，这辈子，她有景恪，定然会幸福美满。爹娘平日里对自己疼爱有加，齐慕颜实在不忍伤他们的心，这才留了齐慕媛的一条性命。

    墨宁早就察觉到了齐慕颜的心软，故而方才出手护了齐慕媛一番，留了她一口气，即便沉进了湖底，却也并未真正溺水而亡。

    只是墨宁出手就比齐慕颜心狠的多，齐慕媛虽然留得一条性命，却也已经是傻子一个，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唐氏与齐徵虽然觉得遗憾，但相比起失去这个女儿，已经是难得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