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第34章 古玉衡听他这么问,脸一红,说:“你每次撩完就跑,不洗。” 傅昭阳笑着说:“正经洗澡,不撩你。” “那就更不洗了,你都不撩我还洗个什么劲儿?”古玉衡翻了个白眼。 他男人在卫生间门口哈哈哈开始笑,古玉衡斜着看了他一眼说:“还好意思笑。” 傅昭阳便抿了抿嘴忍着没再笑,说:“你腿上的伤洗澡不方便,趁我在家,帮你好好洗洗。” 古玉衡没说话,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他却有点害怕傅昭阳给他洗澡,万一搓出泥卷子怎么办?那他仙子的形象岂不是荡然无存?“张岩能帮我洗。” “!”傅昭阳本来还只是逗逗他,一听他这么说,那这澡真是非洗不可了,哪能让别的男人看古玉衡的裸体?当他是死的吗?“必须洗。”说着就要去推他的轮椅。 古玉衡说:“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对,我就是想占你便宜。”傅昭阳说。 仙子的脸皮到底没那么厚,一边红着脸一边压下嘴角的弧度说:“去床上随便你啊。” “偶尔也要搞一下情趣。”傅昭阳二话不说给他推进了浴室,三两下帮他脱光衣服。 浴室里的光照很足,有一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错觉。古玉衡有点害羞了,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他爸领他去澡堂,自从有了性别意识,他还没被哪个男人这样看过裸体。他双手捂着关键部位说:“你浴缸里连水都没放,就把我给扒光了。” “太迫切了,忘了。”傅昭阳从旁边的毛巾架上取了一块大浴巾披到他身上说:“等一会儿。” 古玉衡拿毛巾遮住发烫的脸颊,下身的关键部位便暴露出来,傅昭阳笑他:“好干净啊。” 他又赶紧捂住,说:“你别看了,再看它就要立起来了。” 等浴缸里放好了水,傅昭阳把他抱进去。因为是内固定,古玉衡的伤腿外表看着已经没什么大碍,傅昭阳问:“这段时间都是张岩帮你洗澡?” “他把我扶进浴缸里,我自己洗,洗好了再叫他。”古玉衡被热水一泡,皮肤白里透红,脸上都是潮湿的水汽,翘着嘴角笑着问:“你之前是不是以为他要帮我洗,所以吃醋了?” 傅昭阳坐在浴缸沿儿上,拿着花洒帮他湿头发,嗯了一声,帮他往头发上揉洗头膏。 空气里的气氛意外地温馨,古玉衡感受着他的大手在自己头发上耐心又温柔地揉搓,忽然有种回到童年似的感觉。“小时候我妈也这么帮我洗澡,不过当时没有浴缸,只有大澡盆子,烧好几壶热水那么洗。你呢?你小时候怎么洗澡?” “据说三岁以前都是我妈帮忙洗,后来大了有记忆之后,都是我爸领着我哥跟我去澡堂子洗。”傅昭阳说:“每次傅朝晖跟我都先在浴池里泡一会儿,等我爸自己洗干净了再来洗我们俩。”他忽然想起什么,笑了笑,继续说:“当时还是那种老式浴池,池子里挨着池壁垒着一圈台阶,专门让人坐着泡,我当时还小,腿也短,我爸就把我放到台阶上让傅朝晖看着我。傅朝晖当时光想着玩儿,一会儿就跑没影儿了,我想去找他,一踩空,整个人就掉进水里了。后来我爸一回头,发现我就剩一层头发尖儿飘在水上了。” 古玉衡听得一脸惊恐,连嘴唇都紧张地皱到一起,问:“那怎么办?” “据他自己说,当时像瞬间掌握了武林绝学似的,千钧一发之际把我从水里捞出来了。”傅昭阳帮他揉好了头发,说:“你闭上眼低一低头,我帮你冲泡沫。” 古玉衡便闭上了眼,一边问:“后来呢?你有事没?” “没事,吐了几口水就好了。不过回家以后我哥有生以来第一次挨了一顿打,我爸也被我妈骂了一顿。再后来,等到我长个子的时候,傅朝晖就总说,是因为他让我喝了洗澡水才能长这么大个儿。” 古玉衡闭着眼睛一边被他洗头,一边含含糊糊说:“朝晖有点……不要脸。” “他常年不要脸。”傅昭阳哈哈哈笑起来,把他头上的泡沫冲干净,又帮他擦干眼皮,说:“好了,睁眼吧,你坐到浴缸沿儿上,我帮你擦擦背。” “我每天都洗澡,背上不脏。”古玉衡怕擦出泥卷子破坏自己的仙子形象,挣扎着不愿意起来。 “明明昨天就没洗。”傅昭阳笑着拆穿他。 “……”他这才不情不愿扶着浴缸沿儿爬起来,两瓣屁股像一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白里透红的软肉搭在浴缸沿儿上,肌肉线条优美的脊背挺得笔直,看起来纯洁而诱人。 傅昭阳先欣赏了一会儿,趴到他耳边,哑着声音说:“你屁股真好看。” 古玉衡的一张脸红的透透的,一边想,这好看的屁股上要是布满泥卷子,你肯定就不觉得好看了,最后又挣扎了一次:“别搓了,我不习惯搓澡。” 傅昭阳说:“北方人哪有不习惯搓澡的?”说完拿了一条澡巾帮他擦背。 仙子身上也有泥卷子,古玉衡整个人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低着头不说话,听着傅昭阳吭哧吭哧在他身上卖力耕耘的声音,心想,同样是耕耘,为什么跟开始想象的旖旎场景完全不一样呢? 傅昭阳看出他的不自在,问:“疼不疼?” 古玉衡不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傅昭阳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大概是害羞,特别恶心地从他身上拈了一小块泥卷子从背后举到他眼前,还带着兴奋的配音说:“看!” 古玉衡还以为他又有什么小惊喜,一睁眼,整个人都有点崩溃:“……”新晋试用期疑似直男朋友你的脑袋是不是有病? 傅昭阳把头伸到前面,说:“你新陈代谢好棒,说明你的身体非常年轻健康。” “……”谢谢你的夸奖让我觉得自己好棒棒……古玉衡哦了一声,一脸冷漠地问:“你搓好了没有?” 傅昭阳本想表达自己一点不嫌他脏,不知道为什么弄巧成拙,半晌说:“还剩屁股。” 古玉衡觉得傅昭阳简直是在故意欺负他,吭哧了半晌问:“那你怎么还不动?” 傅昭阳便动起来,他的动作很轻,沿着古玉衡的身体曲线温柔地摩挲,如果不是隔着搓澡巾,这动作简直称得上色情。古玉衡显然被他刺激到了,说:“你是不是在故意调戏我?” 傅医生看着眼前的大白屁股,简直爱不释手,没答话,又搓了一会儿,才拿花洒帮他把身上的脏东西冲掉。古玉衡说:“前面我自己来。” “好。”傅昭阳答应了一声,把搓澡巾在洗手池里投了两把,又交给他,整个过程身体都有点佝偻。 古玉衡看着他怪异的样子,问:“你怎么了?” “……我硬了。” “……”本仙子的魅力果然不是区区泥卷子能抹煞的。古玉衡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说:“你怎么对着一身脏东西还能硬?” “人体的正常新陈代谢而已,以后等咱们俩老了,互相洗澡的时候还多着呢。”傅昭阳说。 “……”古玉衡听着听着,有些不自在地侧过了脸,没有说话。 傅昭阳也不在意,问:“你嫌弃我?不愿意帮我搓澡?” 过了好一会儿,古玉衡才说:“……那你帮我洗的时间肯定更长一点,我比你大三岁呢,老的快。” 傅昭阳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嘴唇,压低了声音说:“你嫩的都快掐出水了。” 两人洗完澡互相撸了一发,傅昭阳闭眼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我有件事跟你说。” 古玉衡折腾这么长时间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问:“什么?” “下个月我们医院组织下乡,我要出差一个月。” 古玉衡脑袋混混沌沌也不知道听清楚没,哦了一声,枕在他肩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傅医生又是乘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离去。古玉衡根本不记得昨晚睡前他说了什么,梦里还在做一个淫靡非常、他俩在泥里搂着打滚儿的梦,砸吧砸吧嘴跟傅昭阳道了别就继续睡了。 下午傅昭阳的妈又打电话给他,确认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行李,还说帮他买了一堆方便食品,什么芝麻糊、方便面屯了一堆。“你带着,万一到那边吃不惯,还能填填肚子。” 傅医生一边填病历一边说:“妈,现在农村的条件也都很好,人家也有小卖部超市什么的,你那些东西都用不上。” “哦……那你昨天点行李没有?缺什么要提前买,别临走之前才发现这个没有那个没带。” “我没收拾行李,这还有半个月,早着呢。”傅昭阳说:“您别操心了,我都二十五了,自己能行。” “从小丢三落四还以为自己能的很,还‘早着呢’,淘宝快递得一个星期,你不提前收拾东西怎么知道得买什么?还嫌我烦……”慕女士在电话里把他骂了一顿,末了说:“我今天晚上去你那儿帮忙收拾行李,下班别在外面吃饭了,我从家里给你带。” 第35章 傅昭阳挂了电话就给古玉衡打过去,说晚上可能不去他那儿了。古姓仙子一时警铃大作,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泥卷子把他给膈应着了,当面装得好好的,转头就不愿意再碰他了,但他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便直接问:“为什么不来了?” “我下个月不是要出差吗?我妈去我那儿看看缺什么东西没有。”傅昭阳站起来也是一米好几的一个大男人,出个差还得让他妈来收拾行李,说起来自己都觉得有点丢人。 古玉衡倒没注意,仿佛第一次听见他出差这事儿,惊得脸都变形了:“你下个月要出差?那不是没几天了?今天都十八号了!” “嗯,昨天晚上睡前跟你说的,你可能没听见。”傅昭阳说:“医院组织下乡送温暖,得去一个月。” 俩人刚确定关系,傅昭阳马上就要出差,古玉衡心里有点舍不得,可又不能影响他工作,只好可怜巴巴问:“那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他总把傅昭阳去他家说成‘回来’,好像俩人已经过一家子了似的,但傅昭阳自己心里也听的舒坦,便从没有纠正过他。 “可能不回来,等我妈走了,我看时间过去,到时候提前给你发信息,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古玉衡不敢对自己婆婆有任何怨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说:“那好吧,要是实在太晚,你就别过来了。” 傅昭阳听着他软乎乎撒娇的鼻音,依依不舍挂了电话,百炼钢早就化成了绕指柔。 太后娘娘驾到的时候,傅昭阳也刚刚进家门,时间掐得正好。傅昭阳说:“您以前是保密局出身吧?还是在我身边装监控了?怎么我前脚进家门,您后脚就跟来了?这身手哪儿像个普通老太太?” “你才老太太!”慕女士走在路上最烦别人叫她大妈,第二烦别人叫她老太太。 “行行行,我是老太太。”傅昭阳已经好几天没在家里住过了,灶台上都积了一层灰,放下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慕青,说:“您先喝水。” 慕青接到手里放在一边,到厨房里去转悠了一圈,很快发现端倪,问:“你这是多长时间没开火了?” “平常在医院里吃,用不着开火。”这倒也是实话,傅昭阳说完他自己都快信了。 慕青也信了,一边数落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一边用热水壶烧水,又抬手从碗柜里拿了几只碗出来洗了洗,从保温壶里倒了饭菜出来,浓浓的黑米粥,傅昭阳最爱喝这个。她自己则拿起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妈您别干了,坐那儿歇会儿吧,再说我这儿也不脏。”傅昭阳喝了一口粥放下勺子,朝她说。 “还不脏,你看看这灰多厚,邋里邋遢的,将来怎么找媳妇儿?”这话一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悲凉,傅昭阳这辈子都不会找媳妇儿了,用这话来骂他,不但没有一点威慑力,反倒叫她自己心里更难过,当下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傅昭阳倒没往心里去,他妈从前就一直这么骂,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也没从里面觉出什么不对劲儿。 慕青在他卧室里,一边拿着抹布打扫,一边从他衣柜里把疑似穿过的衣服统统扔到床上,准备一会儿再洗一遍,床单也给扒了,风卷残云一般,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傅昭阳在客厅里一边吃饭一边喊她:“您不是来帮我点行李的吗?怎么打扫起卫生了?” “这么脏,不打扫打扫还能住人吗?猪窝一样。” 傅昭阳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她到傅朝晖那儿也一样,必定要做一番大扫除。傅卫同志对她这个做法非常不赞同,经常说她:“从小就让他们在家里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长大了反倒越活越回去了,还要你去给他们打扫卫生,再者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还得妈妈照顾,说出去像什么?” 慕青便要反驳:“孩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心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管怎么样你都能看护,出门在外能一样吗?再说我也不是天天去,一个月也没有一次,打扫打扫卫生,碍着你什么了?” 倒是碍不着傅卫,但对于傅昭阳兄弟两个还是有点尴尬的。比如有一次,慕青从傅朝晖的床底下扫出了一只用过的避孕套,当时她的表情也不知该欣慰两个儿子里终于有一个会拱别人家白菜,还是该骂傅朝晖乱丢垃圾邋里邋遢不卫生,处境着实尴尬的很,傅朝晖那么会插科打诨的一个人,当时也只有摸摸鼻子尖不说话。 自那以后,傅朝晖再也不乱丢垃圾,慕青再也不帮他扫床底。相对而言傅昭阳这边倒是一贯没什么新动向,典型的单身汉日子,一个月都不见得开一次火。 慕青把刚收拾出来的床单扔进洗衣机里,又进厨房忙活,她今天过来带了一些食材,准备走之前给傅朝晖做好冻进冰箱里,总比天天吃食堂强一点。“你的炒锅又塞哪儿了?”她一边打开柜子翻找,一边问傅朝晖,这种时候的问题一般都不是为了得到答案,只是例行问题,毕竟傅昭阳对这厨房大概还没她熟悉,最后还得她自己找出来。 傅昭阳果然说:“您上次来的时候它在哪儿,这次就还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慕青在厨房里咦了一声,端着个电砂锅出来了,问:“你什么时候买了个电砂锅?平常不是都不开火吗?”而且看那砂锅的情形,明显是用过的。 傅昭阳想了想,觉得最好还是提前给他妈打个预防针,让她做到心里有数,将来真把人领回家了,不至于闹得鸡飞狗跳,便说:“之前古玉衡不是在我们医院住院吗?给他炖了两次汤。” 慕青对这事儿还有印象,当时傅昭阳专门打电话来问她菜谱,还被她骂了一顿。其实这时候她还是想骂他,但张了张嘴,半天没出声,最后哦了一声,又端着那口锅回了厨房。 傅昭阳在客厅把晚饭吃干净,收拾了碗盘进去,见慕青正低着头在洗手池里洗抹布,便说:“您放着吧,我来。” 慕青也没说话,让到了一边。傅昭阳一低头,发现他妈的眼眶好像有点红,沉沉叹了一口气,又心疼,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