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去吧!”晏如瑾转头又和刘承继道,“你这会儿有事儿吗?” 刘承继走到桌前坐下:“今儿个下午都无事。” “那你去找个人打听打听,今儿个被毛团冲撞了的那位姑娘是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请太医过去给看一看。” “是武安侯府的庶女,刚才已经让太医过去了。” “武安侯府?”晏如瑾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道,“诚王妃的娘家?” “嗯!” 刘承继话落晏如瑾半天没有言语,抬眼便见她蹙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模样,便问他:“怎么了?” “你说……”晏如瑾有些猜疑的道,“今儿个这事儿会不会不只是单独的巧合,我担心会生出点什么是非来?” “怎么这么说?” “我只是觉得诚王那一边的人,对咱们似乎没有那么的友善……或者说仿佛是有那么一点的恶意。” 刘承继脸色一冷,问她:“他们找你麻烦了?” “那道没有,不过是……”晏如瑾看了刘承继一眼,“说起来人家也没搬弄什么是非,不过是听了些传闻,怕我想不开,过来宽慰我几句罢了。” 她这一眼看过来,刘承继便猜到了他们说的会是什么话,他默了默,把晏如瑾拉了过来,让她面朝着自己坐到了他腿上,声音低了些,刘承继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诚王妃说你把五娘的儿子送去了青竹书院读书,还说外头有传言,你要娶五娘做侧妃……在你回来之前,贤妃娘娘也跟我含糊的提过这话,说是叫我放宽心思,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世子妃,听着意思便是你在荒唐也不会休了我去,让我放宽心思。” 刘承继把脸埋进了晏如瑾的怀里,半晌后传出闷闷的一句:“你怎么不和我说?” “有什么可说的,”晏如瑾看着墙边花几上面一盆深绿色的盆栽,视线凝滞下来,声音轻轻的道,“外头传的那么厉害,便是他们不和我说,也总有别人和我说,不管是恶意挑拨,还是幸灾乐祸,这不都是必然的吗?难不成你还以为不论你做了什么出来,我都能不受半点的影响,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吗?” 寝殿内一片沉寂,刘承继一直把脸埋在晏如瑾的怀里,许久没有出声。 “你放开我吧,”晏如瑾推了推他,“我整理整理然后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 “嗯!”刘承继应了一声却仍旧没有动,半晌后晏如瑾听到他闷闷的声音道,“瑾娘?” “嗯?” “你怎么不骂我?” “……” “我都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你这般说,倒像是以前你知晓一般。” “以前我多花几个铜板你都要骂我半天。” 晏如瑾便想起在边城时,头一次进城买东西那回,晏如瑾道:“那时候我没没钱,而且我都说不让你买的东西,你却抢了银子就跑,我骂你都是轻的。” 刘承继抬眼,望进晏如瑾的眼中,眸色深深:“现在怎么不骂了?” 晏如瑾微微一怔,对视半晌,她挪开了视线,刘承继心口一紧,目光紧随着她的双眼……半晌笑着问她道:“怎么了?” 晏如瑾沉默了好长时间,就在刘承继快忍不住就要伸手,将她的脑袋转过来时,晏如瑾开口了…… 她声音比之前低了几分,却也淡了,她说:“我不喜欢你现在的眼神,特别是看着我的时候,从你的眼睛里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前那里面就只是我的影子……我喜欢,那个时候的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已是攥紧了拳头,惊觉时松了手上的力道,他捏着晏如瑾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了回来,一只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唇瓣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舌尖儿轻轻舔了舔她温软的唇瓣,而后唇瓣一吸…… 晏如瑾心里一跳,本能的身体便是一缩,她这一缩刘承继便只当她是在躲,这种抓摸不着的感觉让他心底有些空,动作便一瞬间激烈起来…… 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晏如瑾十分的陌生,一时心里有些不安,也有些抵触,便抬手去推他,可是越推他却越来劲,一只铁臂紧紧的箍着她不让她动弹,另一只大手竟是伸到了晏如瑾的衣服里面…… “世子——”刚进了屋子的春暖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又退了出去。 白日宣淫被人撞见了,刘承继竟是还没有停下,他翻了个身,将她抵在椅子上:“现在的我,你不喜欢了?”热气喷在晏如瑾的耳朵里,他说着一只手竟是探到了裙子里边儿去扯她的裤子…… 此时的刘承继便如一只野性十足的猛兽一般,强势,充满了侵略性…… 虽然一直知道刘承继变了一些,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变得这般陌生并且让人心生恐惧…… 这种恐惧让她心里难过又愤怒,愤怒让人失控,狠狠的一抬手晏如瑾掴了他一巴掌…… 寝殿里霎时一静,刘承继也停了下来,站在他两腿中间,滚热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她的…… 僵了半晌,刘承继直起身来看着她竟还笑了:“好了好了,你不喜欢便算了。” 晏如瑾衣衫不整的僵在那里,一时说不出的滋味,刘承继弯下腰来,帮她整理衣裳,晏如瑾不动任他摆弄,可刘承继动作却是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大手垂在身侧一时攥紧一时又松开,半晌后他脸上堆起点笑容,弯下腰在他唇角亲了亲:“对不起,瑾娘,我想你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晏如瑾忽的转过头,眼睛便红了:“你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刘承继将她抱了起来,两个人依旧颠倒过来,他坐在椅子上,将晏如瑾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轻轻亲了亲她发红的眼角,刘承继哄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晏如瑾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她的夫君,她是那么的熟悉,可此时却又觉得陌生,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她分明是那么的喜欢,可是一时心里有些发慌…… 看了半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抬臂抱着刘承继的脖子:“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知道你不得不改变,是我们大家一起在逼着你改变,可是你别这样好吗?咱们还像以前那般好不好?阿继?” “好,就还像以前那般,”刘承继眼角也有些发红,沉默半晌,他问道,“吓着你了吗?” …… “对不起……”刘承继顿了顿,“瑾娘,你别怕我。” “去让春暖端点热水进来,我擦擦脸。” 晏如瑾起身,低头自己整理衣裳,刘承继便出了寝殿,那边春暖见了他出来,低着头见礼,过后又道:“世子,刚刚王太医过来,说是世子吩咐的让他过来请脉……” “人呢?” “在前边儿候着呢!” “嗯,”刘承继又道,“去端盆热水进去。” “是!” 刘承继往前边儿去了,春暖便端了盆热水进了寝殿,放下热水,她见晏如瑾正呆呆的坐着出神,便过去轻声道:“夫人,您擦擦脸吗?” “哦。”晏如瑾回过神儿来。 擦了脸放下帕子,晏如瑾和春暖道:“帮我上点妆,头发也梳一下,一会儿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穿暖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便笑着引她说话道,“夫人,衣裳也换一身吗?带来的那件湖蓝色的裙子加上那件白底印浅花儿的上衣,还没上身过呢,奴婢看着今儿个穿着正好,配这午后的天气。” 晏如瑾心不在焉,也没有心思想这个,便随口应道:“那边换上吧。” “是!”春暖一时话还多了起来,上了妆又问她要梳什么发式,梳好了头又问她要戴哪套首饰……晏如瑾被她引着说了半天的话,心事便散去了一些,脸上便也轻松了。 看着她脸色好了,春暖话便更多了,转身去拿了那套她刚说的那身衣裙回来,笑着道:“这套衣裳那日在府里夫人试的时候,奴婢便看着好看的不得了,您穿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保准皇后娘娘看着也高兴。” 晏如瑾脸上真心露了几分笑来,镜子里照了照,转头和春暖道:“走吧。” 第55章 热情 “这是哪家的小姐啊?竟是生的这般清丽?”皇后娘娘笑着打趣晏如瑾。 如今皇后跟前,晏如瑾不如早先那般拘束了,这会儿闻言,低头笑了笑道:“娘娘定是想夸这件衣裳来着,捎带着这才夸了瑾儿一句。” 皇后娘娘笑着朝她伸手:“你这孩子倒是一日比一日健谈了,快过来坐这边来。” 晏如瑾便走了过去,她本是要坐到皇后娘娘下边儿的一个锦凳上,却是被拉着挨着皇后坐在了榻上,她指着榻前案几上,果盘中盛着的指甲盖儿大小的紫红色的果子和晏如瑾道:“你尝尝这个,就在这猎场西边儿有那么一小块林子,里头长了不少这个树,每年便是这个时候熟,就这么个东西别处还没有。” 晏如瑾便探身过去捏了一颗,果子汁多,一咬满嘴都是浓浓的甜汁……晏如瑾倒是觉得太甜了,她比较喜欢吃酸甜的果子,不过刘承继一定爱吃。 “味道怎么样?” “很甜。” “可是觉得甜的太过了?” “娘娘也吃不惯太甜的?”晏如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皇后娘娘点点头:“都是陛下吃的,一会儿你也带些回去,阿继那孩子也爱吃。” 晏如瑾便笑了:“您也知道他爱吃甜的?” “他们家的几个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边正说笑着,皇后身边的宫女进来禀道:“娘娘,贤妃娘娘与诚王妃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是!”宫女退了出去,晏如瑾便也跟着起身,坐到了下边儿的锦凳上。 皇后看在眼中没有言语,其实她可以不用动的,毕竟怡王府的人,在帝后二人这边的特例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再者刚刚那榻上也是皇后拉着她坐下的,若是她不动,一会儿贤妃和诚王妃进来了,便是看不惯也无可奈何,可是这般终究是太过锋芒,刘承继如今已是够惹人记恨了,晏如瑾不想因为自己之故,给他再多添一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坐吧!” 两个人直起身来便在晏如瑾对面坐下,晏如瑾便又起身,给他们两个见礼,叙礼过后,大家一道浅聊了几句,不多时,皇后娘娘有些乏了,便各自散了,临走几人身边的宫女丫鬟,各自提了一篮子之前晏如瑾吃过的那个水果。 出了皇后宫室,贤妃先行了,晏如瑾和诚王妃一道走了一段,她便提了提毛团吓着了赵月儿的事,并也表达了歉意,诚王妃倒是一脸诧异:“还有这一回事儿,我倒是一点没听说呢,不过是摔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刚月儿来过去给我请安呢,看着并没有哪里不妥,瑾娘也别放在心上。” “谢谢嫂子!” …… 回到自己的住处,进了寝殿便见到刘承继正坐在桌前喝茶,见了她进来刘承继抬头,朝她身上多看了两眼,而后低下头又倒了一杯茶喝了,放下了茶杯问道:“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是啊,”晏如瑾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给你带了点果子回来,皇后娘娘赏的。” 正说着,春暖便送了果盘进来。 刘承继吃着,晏如瑾便和他提了提回来时和诚王妃聊得几句,并叹道:“还好那位姑娘没事,不然又要凭空惹出许多闲言来。” 刘承继顿了顿问她道:“诚王妃说的没事?” “嗯,”晏如瑾点点头,“这位姑娘就在刚才还去给诚王妃请安,也没提此事。” 刘承继眉头微皱,一时没有言语,晏如瑾见了有些微诧异:“怎么了?” 刘承继转头看向她:“太医过来跟我说,这姑娘伤了脚腕,已进肿了,按理说走路时十分困难的,而且,太医说着姑娘只是讨了些药膏没有抓药,还反复叮嘱那太医,别将她的受伤的事传出去。” 晏如瑾诧异:“竟是如此,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刘承继有点心不在焉,“十四五岁的一个小姑娘,脚腕肿了却是生生忍住了,走起路来不露马脚,就这一点便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小姑娘绝不简单,你以后远着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