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贺燃的声音都快冒火了,“你跟领导请个假。” 简皙忍着笑,走出医院大门。“没要紧事不让请。” “去男朋友家见家长还不要紧?!” “哦,我都忘记这事了。”简皙捂着手机,轻手轻脚从背后靠近贺燃。 “我们昨晚不都说好了,今天去我家的。”贺燃有气没处发,干着急的样子像个没讨着糖的小孩。 简皙忍不住了,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很凶嘛贺老大。” 贺燃转过身,眼神措愣,反应过来后,“耍我?” “让你体验一下欣喜若狂的感觉呀。”简皙笑着看他。 贺燃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穿裙子了?真好看。” 简皙心里都快美死了,但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无所谓地说:“买了很久,早上随便穿的。” 贺燃弯嘴,轻声说:“哎?裙子上的标签怎么还在啊?” 糟糕。简皙心想不妙,难道昨天忘了拆? 这架子是端不住了,她挺不好意思地说:“这是第一次穿。” 贺燃玩味,凑近了,“特意穿给我看的?” 简皙问他,“好看吗?” “晚上不穿更好看。” 流氓话甩了就走,留着简皙一个人在原地飘飘然。 待她反应过来追上去,“帮我把标签撕掉呀,后面够不着。” 贺燃的背影仿佛都染着笑,“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后面没有标签。” 简皙:“……” 天气太冷,贺燃没骑摩托车,简皙开车,边开边找超市,“我空手去也不太像,买点水果吧。” 贺燃说:“不用,我外婆不在家。” 简皙问:“她去哪了?” “社区搞了个关爱老人活动,带他们去燕桃山拜大佛了。” 那地方简皙知道,在市郊,算是短程旅行。 “既然她不在家,我也不用去了。” “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周围转转。”贺燃指着路,“右转。” 贺燃带她去了牙蹄路附近的江边,沿江两道都是私人摆的游乐设施,比游园场小一号,大人小孩都能玩。 贺燃指着一个跳跳椅,“玩吗?” 简皙看了一会,那椅子一启动,就上蹿下跳像袋鼠,越到后面幅度越大,玩的人尖叫声不断。 贺燃已经去买票了,十块一张,买了两张。 他们第二轮坐上去,老板给系好安全带,简皙有点紧张,“能不玩了吗?” “怕什么,我陪着你。”贺燃摸了摸她的手。 老板按下开关,椅子一圈圈地转起来,先慢后快,到最后,跟发疯的袋鼠似的,猛地蹦高又落下,简皙被颠得差点吐出来,又刺激又害怕,叫嚷兴奋得像个孩子。 五分钟后下来,腿都使不上劲了,贺燃单手扶着她,“还能不能走?不能我就抱你。” “能能能。”简皙立刻站直。 “啧,”贺燃说:“还防着我呢,我被你亲了,还被你摸了,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简皙哭笑不得,“你还挺委屈啊。” “当然委屈。”贺燃睁眼说瞎话,“老子腹肌都被你摸平了。” 简皙伸手打他,“我什么时候摸过你腹肌了?” 贺燃抓着她的手,往自己平坦硬实的小腹上一放,“现在啊。” 简皙掌心跟着了火一样,“噼里啪啦”烧遍了四肢百骸。 贺燃不再逗她,捏紧她的手牵着往前走。过了这一道游乐场,前边就是小吃街。 “吃凉面还是卤粉?” “卤粉。” 贺燃招呼老板,付了钱后又去隔壁饮品店买了两杯蜂蜜柚子茶。 贺燃低头吃面,见她没点动静,问:“怎么不吃?” 简皙咬着吸管,小声说:“我不饿。” “浪费。”贺燃皱眉,伸手拿过她的卤粉,二话不说低头嗦。 简皙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才不能吃,不然胃鼓出来就不好看了。 “你脸红什么?”贺燃看着她。 简皙咳出了声,“呛的。” 贺燃眉目微拧,像是明白过来,突然说:“去我家坐坐吧。” 简皙没说话,“嗯”了一声,起身拿包。 两人一前一后,影子借着路灯投射在水泥道上,简皙的高跟鞋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贺燃打开门,按亮灯。 屋里摆设普通简单,一眼收眼底,但整洁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中药香味。 贺燃把人领进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随便坐。” 简皙在门口换鞋,“外婆真的不在家啊?” 贺燃去厨房倒水,拿着水杯出来,“明天下午回。” 简皙“哦”了声,走到客厅中央,看着电视柜上的两张照片摆台。 “这是你?”简皙指着左边那张。 “对,三岁。” “好胖。”简皙又回头看了眼贺燃,“长变样了呀。” “嗯,变帅了。” 简皙勉强同意,又指着右边的,那是一张合影,外婆抱着小贺燃,边上还有个男人。 “我外公,去世十年了。”贺燃说:“车祸,没捱过去。” 简皙眼神抱歉,坐到沙发上。 贺燃突然走过来,两手搭上沙发扶手,把她结结实实困在里头。 他声音沉到了嗓子眼,“简医生,今晚别走了,行吗?” 简皙心跳狂乱。 贺燃眸色深了,轻轻捏过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简皙身体往后仰,被他压在沙发上,有了支撑,两个人都投入得不能自拔。 贺燃呼吸剧烈,手在她腰上克制地抓捏。 简皙本能反应地一声轻“嗯”。 “操。”贺燃用舌头堵住她的嘴,“真想现在办了你。” 简皙搂着他的脖子,分开后,唇瓣上还有晶亮的水丝。 “我先去洗个澡。”贺燃撑起身子,不掩饰地摸了把裤子,简皙不自然地移开眼。 “真他妈的难受。”贺燃迅速窜去卧室,拿了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出来,“待会睡衣穿我的。” 然后没多停留,进洗手间关上门。 稀里哗啦的水声隔着门板蒸腾而来,简皙揉了揉自己的脸,深吸气。 她研究生在国外念了几年,加上学医,对生理伦理这事看的很开,感觉对了,身心投入也是人生的一种极致享乐。 至于感觉这个词如何定义,真有点仁者见仁了。 比如喜欢陆平南的那几年,她对他更多的只有情窦初开的精神寄托,像可远观的偶像,用一颗心静静欣赏就能自我满足。 可贺燃不同,他总能用男人范的野蛮劲去表达爱意,可以为她干架,也会因事凶她,还能带她诚实认知男女的情意波动。 这种真实和强烈的存在感,给简皙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未来的心动。 正出神,贺燃洗澡出来,浑身裹着热腾腾的水汽,好像只差简皙的一把火,就能燃成三丈高。 简皙抱着衣服一溜烟从他身侧跑过,小声说:“我去洗澡。” 贺燃挑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胜算十足。 果然,等了五分钟。 简皙崩溃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为什么都是冷水?” 贺燃忍着笑,敲门,“你不是躲我吗,来,开门。” 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简皙把锁解开,觉得自己放进了一匹狼。 贺燃家这热水器开关也挺奇葩,往左往右都是冷水。 “热水的开关在这里。”贺燃伸手,打开墙上的白色按键。 简皙试了试,“热了。” 话刚落音,就被贺燃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的嘴唇贴着简皙细嫩的脖颈,薄薄的热气均匀喷洒,“做吗?” 这种直白到露骨的言简意赅,轻易点燃了本能的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