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七十年代娇宠记在线阅读 - 第9节

第9节

    不过虽是想的天花乱坠,到底只是她的想法,还的问问儿子的意思。秦辉听了他妈的话,心头狠狠跳了一下,干咽口水,沙哑声音道:“不是你一直着急嘛?你看的来就成。”

    哎呦,这死小子,又不是跟她过,什么她看的来就成呢?田仁美一拍大腿,“依我说,她也挺好的。人俊又有文化,以后还有机会吃公家饭,你还挑啥?”

    秦冬梅一旁路过,听了一耳朵,她妈说谁呢?“哥,依我说你听妈的,她眼光绝对不差。”她哥都二十二的人了,还挑啥。像他这么大的小伙子,娃都满地跑了。

    田仁美瞪了秦冬梅一眼,“你甭掺和,一边儿去。”还不给她听呢,搞得这么神秘,秦冬梅瘪嘴走开。

    “我给你说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你要乐意,我就找你婆商量去。你三爹最听她的,一说保管能成。”

    “我都说听你的了,你还问啥?”秦辉耳根子滚烫,但是那是秦丰定下的媳妇,他不好跟弟弟抢。都是他妈撺掇的。

    田仁美嘿了一声,刚要骂人,就见从来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儿子脸都红了。瞧那不好意思的样子,铁定是乐意的啊。

    这样一来,万事俱备了。吃过晚饭田仁美就去找秦阿婆商量。秦阿婆原本就疼爱大房,尤其秦辉聪明伶俐,是儿孙里头顶顶喜爱的一个。

    二十出头了还没婆姨,她跟田仁美一样着急。她家这样结实的乖孙,正该城里来的女娃娃配。她咋就没想到这事呢。

    傅眉虽说是吃用二房的,二房还不是秦家嘛,凭啥就一定是秦丰的。他哥都没有对象,他急啥。

    就有那么一种人的心思你别猜,好的就该是自己家的,她讨厌的人就该过得不幸。秦阿婆是其中翘楚,听田仁美说了这话,当即就盘算起来。

    傅眉还不知道她已经叫人盯上了,她忙着做好吃的。她已经怕了秦阿婆了,来一回家里就犹如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先前瞧她也是个老人家,劳动了一辈子养活这么多子孙也不容易。家里做了好吃的,就不吝啬给她留一点,如今看来还是她天真。

    谁还没点脾气来的,她又不是玛利亚,秦阿婆要是客客气气的,她投桃报李。对方蛮横不讲理,她还顾及什么呢,她又不是他家养大的,秦丰没有要求她一定恭恭敬敬,就不管了。

    她身上的钱也是有限的,填不起无底洞。之后家里买粮食她就只买够两天吃的,做的好吃的东西、糕点都锁到屋里去。

    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斤斤计较了,但也只是想想,好人总是吃亏的。她只想当选择性的好人,没理由一直圣母。

    家里存量又没了,秦丰一大早又要上工,傅眉看了看厨房的东西。先将饭蒸上,买回来的肉切成小丁,然后红萝卜、青椒如法炮制。

    葱蒜爆炒下肉,做好的浇汁有着鲜艳的色泽,浓厚的香汤将食材的美味糅合在一起。鲜甜浓郁的肉粒混在浓汁中,闻到香甜的滋味都是一种享受。

    颗颗饱满晶莹的米饭松软的躺在瓷碗里,米饭还冒着热气,甜滋滋的味道让人身心舒畅。傅眉舀了一大勺浓汁浇在上头,浓汤慢慢渗进饭里,露出了美味的肉粒。

    厨房里的香气馋的人快要流口水,傅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准备去叫秦丰起来了。转头就瞧见人站在厨房门口,愣愣的看着他呢。

    天已经麻麻亮了,太阳从山尖尖上冒起来,柔柔的昏黄的光洒向大地。不远处的鸡咯咯的叫了起来,配合着天光,预示一天的劳动快要开始了。

    秦丰倚门靠着,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宽松的裤子下是一双老旧的黄胶鞋。笔直的双腿微微斜着,胸前的肌肉显示出这是个极结实的年轻人,背心微微撑起来。

    既不会叫人觉得他三大五粗,也不会过分瘦弱。他的脸上没有刚睡醒的惺忪,眼底柔柔荡漾着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暗欲。

    缓步走到她跟前,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傅眉觉得她来的这些日子他又长高了,她现在头顶就到他的下巴,站在他面前娇小的可以。

    但其实她还是村里比较高挑的,浓烈的男子汉气息包裹了她,傅眉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满意她的逃避,他索性将人揽进怀里,声音沙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不用这么早起来做早饭,我吃什么都可以。”

    那声音太性感了,带着潮湿的笑意刮在她心尖上,傅眉耳朵都红了。结巴道:“我,我现在工作轻松,白天有时间休息。你还在长身子,早饭不能吃的太随意。”

    秦丰闷闷的笑了两声,胸腔震动,隔着薄薄的衣裳贴着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肌肤间的热气,还有那硬硬的感觉。

    傅眉羞的不行,双手抵在两人之间,微微用力推他,“你走开啊,我叔要起来了。”

    他不为所动,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薄唇就含上了她嫩生生的耳垂。双唇轻轻用力抿住,舌头似有若无的扫了扫。

    傅眉脑子里跟放炮竹似的炸开了,炸的她一阵眼花缭乱,一股电流从耳垂麻遍全身。双腿一软,她有些站不住,就瘫在他怀里,浑身的重量都交给他。

    他舔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满意,温湿的唇缓缓下移。留恋了片刻到了她唇上,秦丰的眼珠子漆黑,他肖想了许久的地方。

    温柔虔诚的盖上去,吮吸舔舐,极尽温柔又及其霸道。舌头探进去搅浑了一池春水,傅眉完全不知东南西北了,任他予取予夺。

    许久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黑黢黢的,深不可测,良久,黯哑的开口,“对不起,是我情不自禁,我太想要你了。”

    第19章

    秦保山起来,一起吃饭的时候,傅眉还没缓过劲。父子两个受了肉汁浇饭的吸引,一个劲儿的埋头苦吃,肥瘦相间的肉粒混着蔬菜,既不过分油腻也不乏淡无味。

    各种食材交融在一起,彼此的长处鲜美相得益彰,汇聚成无比的味觉享受。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没空说话的,秦丰应了那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话。

    食量惊人,如今的日子,一个成年人每顿饭能有半斤粮食都是极好的日子了。每年的收入就那些,完全不敢放开了肚皮吃。

    只是傅眉来的这些日子,除开他买的粮食,她也时常添置。还有她做的饭实在太好吃,叫人开口就停不下来,胃口增大了不说,还养刁了。

    一大碗饭下肚,还只吃了半饱,放下筷子看她碗里还有一大半。他道:“才吃这么一点儿,快多吃些。”

    傅眉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有一股暗火在燃烧,将碗往前推了推,“我早上吃的不多,已经饱了。”

    “你还吃吗?锅里还有。”

    两人说话间,秦保山从搭带里挖出一锅旱烟,点燃。一边‘啪嗒啪嗒’的抽烟,一边出门去了。

    秦丰把碗推到傅眉跟前,不经意柔声哄,“再吃一点,你吃的太少了。”她摇摇头,“真的吃不下了。”

    拿起秦丰的碗,就要到厨房去给他盛饭。秦丰拉她坐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碗里的饭倒进自己碗里,拿筷子就刨起来,吃的极香。

    傅眉怔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中午孙晓丽大夫出诊去了,所里就傅眉跟一个叫赵心的大夫。她是新人,初来乍到放勤快些总没有错,是以一上午功夫,傅眉把卫生所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屋里的桌桌柜柜擦的纤尘不染,各种西药医用器具的位置,都叫她熟悉的差不多了。赵心怪不好意思的,瞧她累的满头大汗,连忙给倒了一杯水。

    端给傅眉,道:“咱们这里没人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有些问题孙大夫忙不过来,你就问我,也是一样的。”

    傅眉接过水道谢,打量了一下周围,斟酌的问道:“我看咱们所里多是西药,中药倒没有多少。”准确的来说,西药也不多,只是相对中药的数量还是客观的。

    赵心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现在家里有人的,都上工挣工分去了,谁还采药。况且,采药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事情。”

    物资匮乏的时代,又是大集体经济,什么东西都靠上头往下拨。上面拿不出来,底下也没有办法。两人沉默了一阵,赵心道;“听说你上次采药叫人告发了?”

    傅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现在这个政治荣誉大于天的时代看来,她也算是名声有瑕疵了。

    赵心却极不以为然,没有半点嘲笑她的意思,宽慰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你思想不偏,这些都是小事。现在你是队里承认的孙大夫的徒弟,往后采药再没人说闲话的。”

    其实孙晓丽刚开始说要收傅眉为徒的时候,她也是仔细考虑过的。毕竟她的医术全是爷爷所授,又要冠上另一个师傅,心里也打鼓。

    后来听说可以光明正大的采药,她才心无芥蒂的接受,有了这么个身份能省不少麻烦。中医就是要看的病人多,慢慢积累经验,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

    在卫生所的第一天没什么事情,现在是稻子成熟的季节,队里忙着打谷。下午来了一个一队的队员,镰刀割伤了手,挺严重的。

    血流的多,伤口有一寸多长,深可见骨。赵心做了消毒处理,又给打了一针,说是要给缝几针。傅眉手脚麻利收拾出消了毒的纱布针线。

    赵心缝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眼疾手快的递个工具。待病人走了之后,赵心满意的对她说,“胆子可以啊,做咱们这行的,第一次不怕见血就很好。”

    “其实我也怕,但总要接触的,克服克服就好了。”虽然她学的中医,但多懂点多看点总没有错处。这样一来,赵心对傅眉的感观也是极好的了。

    跟孙晓丽提起的时候,满口赞誉,孙晓丽越加满意收了傅眉。晚上下工的时候到了,赵心锁了卫生所的门,孙晓丽一般晚了就不回来直接回家了。

    所以傅眉就不等她了,从卫生所出来。秦辉在路边一颗李树下兜兜转转的,见她过来,一脸高兴的样子。傅眉就打了个招呼,秦辉笑着过来。

    想寻常朋友一般问她,“还习惯吗?你以前就是学医的,这些该难不倒你吧。”傅眉笑了笑,朝家的方向走去,“还好,队里的稻谷收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上千亩地呢,总要些时候的。”他跟在她身边走,说话的语气很熟惗。傅眉抱紧背的袋子,跟秦辉不熟,也没什么话说。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才下工吧,你还没回家,找我有事情吗?”秦辉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闷不做声来了一句,“我今年二十二了。”

    傅眉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等他的下文,秦辉轻吁口气,“我妈到处给我物色婆姨,我都不大喜欢。”这话傅眉就没法接了。

    听他说的意思好像是有些不满意,可是跟她说也没用啊。傅眉微微尴尬,半晌没说话,然后秦辉追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挺好的。“干巴巴的大众回复。秦辉却好像很高兴得到她的认可,笑着道:“你觉得好就好。”

    傅眉一脸莫名,还不知该回应他什么,秦辉就一脸笑意的走了。吃过饭之后,傅眉还要再去上一次课,照样是秦丰送她去。

    傅眉拦住人,“你别去了,累了一天在家里休息吧。”秦丰自顾自的换鞋,轻飘飘的道:“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不累,走吧。”

    说完,率先下了院坝前的土坡,站在下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他好像特别喜欢对她笑,不管前一秒什么表情,只要她出现,眼里瞬间就盈满晶莹的笑意。

    清澈的瞳孔里皆是她的倒影,再也装不下别的。秦丰这样性子深沉的人,难得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有也不会表露出来。只是自从家里来了傅眉,他的心就时刻处于柔软之中。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了她,他的人生就圆满了。长了十几年,他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堪称无欲无求。傅眉的出现叫他单调的日子多了彩色,于是他就放不开了,拼命的想把她拉进他的世界。

    还好不曾失败,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她而已。

    底下的少年结实俊朗,就站在竹影婆娑的地方看着她笑,傅眉一下心就软的不行。粉红慢慢爬上脸颊,秦丰很自然的拉上她的手走。

    第20章

    傅眉跟秦丰两个出门没多久,秦阿婆就到二房家来了,难得的带了两把青菜。秦保山望着手里的菜,心下微微动容,搬了凳子出来给秦阿婆坐。

    母子两个坐到院坝中间,秦阿婆开门见山,“今儿来找你,也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唠唠。”秦保山吧唧吸了一口旱烟,还不大显老气的脸很平静。

    “你看,你们姐弟四个就你家还成些样子,娃也少,日子也顺畅些。”大房两儿一女,家里劳力虽多,开销也重啊,老大娶婆姨还欠了一滩账没还。

    眼瞧着秦辉年纪已经不能等了,还寻不到个合适的姑娘。三房就不说了,三个儿子,张兰花又是个病罐子身子,家里是越拖越穷。

    至于秦阿婆说的二房好些,对也不对。秦丰大姐嫁的那人不成,时常靠家里接济,秦丰舅舅家也不大好。在怎么说也不能不管,秦阿婆最愤恨二房的便是秦丰管刘家,倒不正眼看秦家亲戚。

    两边的不一碗水端平,他大爹三爹家多困难,秦丰就跟看不见似的。在她看来,秦丰会这样,都是他那妈教的,胳膊肘朝外拐。

    秦保山只是静静的吸烟,虽然他才四十出头,家里的财政也多归秦丰管着。主要是秦丰一年挣的工分多,又一直把钱握在自己手里,家里的支出也是从他这里出的。

    秦保山挣的钱就是自己存着用,秦阿婆看秦保山淡定的脸色,一时也拿不准他咋想的。想了想道:“辉娃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成不了家。你是他二爹,就盼你想着。”

    秦保山眼角的眼纹皱了皱,道:“我也知道哩,只是这是女人家操心的事儿,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去给他相看呢。”

    “谁叫你相看?就是你看不成,也有机会帮忙嘛。”秦阿婆瞪他一眼,怪道。

    “要是他二妈还在,也能给他参谋参谋,我就不成了。”秦保山这时候想到秦丰妈的好处了,叹了一句。

    秦阿婆瘪了瘪嘴,眼睛一翻,嘟囔道:“哪个敢指望她呀。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也不叫你为难,秦丰也才十八岁,他也不急不是,晚两年也使得。”

    秦保山点点头,秦丰确实还小,再者傅眉比秦丰还小一岁。两人的事情确实不急,如今日子艰难,他还没考虑过。

    秦阿婆见他点头,又道:”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先把傅眉许给辉娃子,都是家里的儿孙,嫁哪个不是嫁。等秦丰年纪到了,我跟他大妈都操心哩。”

    原来他妈打的是这主意,秦保山惊讶极了,旱烟忘了抽,忙道:“这咋行,傅眉是要跟丰娃子的,谁都知道的事情。况且这是他妈临终前就交代的,村里不少人都知道。”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成想秦保山竟然不同意,秦阿婆花白的眉峰倒竖,“咋就不行了,那他妈当初说的是秦琴,人家城里的闺女。走都走了,能跟乡下的泥腿子。”

    秦保山眉头皱成两条弯曲的毛毛虫,浑浊的眼睛藏在有些拉耸的眼皮底下,沉吟片刻,“还是不成。”不说别的,傅眉能来乡下,还是秦丰跟傅家人据理力争来的。

    钱都不要只要人,定是极中意的,秦丰是他儿子,他咋能把他看上的人就这样让出去。只是秦阿婆这里也不好交代,秦保山烦躁的吸了好几口烟。

    他妈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秦阿婆看他不说话,也不争辩,缓缓道:“你媳妇当初说的是秦琴,那个村里人都知道。如今换了傅眉过来,跟秦丰相处的时间也不长,指不定人家就瞧上辉娃子那样的也不定。”

    秦保山跟秦阿婆妥协惯了,也不善于争辩。秦阿婆好言好语的相劝,听了这一会儿,秦保山紧锁的眉心已有些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