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根据踩键的正确率，方知浓的分数是86，钟维欣89，非常高的分数了，大家都一边鼓掌一边发出欢呼声：“再来一个，美女，再来一个啊！” 两个人跳热了，脸颊都红红的，相视一笑，钟维欣摆着手说：“唔来了，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她这港普都出来了，方知浓回头看了看排队那个地方，耳洞女和浓妆女都已经不在了，心情很愉悦地把衣服都拿下来。 刚跳完舞，脸都是红扑扑的，方知浓都有些喘，钟维欣却纹丝不动，“突然动作这么剧烈，都有些喘。” 钟维欣笑着说：“这就喘啊，我们练习的时候可累多了。” “练习？”方知浓疑惑地看着钟维欣，她学的不是哲学吗？ 钟维欣张着嘴神色有些不自然，圆话道：“我加入了我们学校的话剧社，排练舞蹈的时候特别辛苦。” 方知浓也没多在意，两个人走出跳舞机这边又多了几个男的邀请她们一起玩，两个人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把剩下的游戏币退了。 钟家过年去方家，还好方家的房间多，当初考虑到家里孩子多，特地多做了几个客房，此时也派上用场了，客房条件都比较简陋，有一个客房是有卫生间的，另外两个客房共用一个卫生间，钟家人也不讲究这些。 钟家夫妇住一间，姐妹两住一间，剩下一间留给还没来的钟维渡，钟维渡没来之前正好姐妹两一人一间，唯一不好的就是只有一个厕所，姐妹两都要化妆。 钟维欣有时候就跑方知浓的房间里来化妆，她房间里有个梳妆台，目前对不起它的名字，只用来放放宝宝面霜，现在新增了钟维悦送的水乳。 钟维欣唾弃了一番，不过看着她光洁的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皮肤，果然年轻的时候是用宝宝霜都可以的。 方知浓也理解，学会化妆以后，不化妆就不想出门，素颜和化妆的差别还是有的，虽然在别人看来可能差距不大，自己看自己，总是苛刻一点的。 方季康回来以后，每天来方家的客人就会很多，村里人来坐一坐都好的，钟家姐妹一身国际范和电视里的大明星一样，小地方基本上见不到这样的人物，钟太太这样的混血也是现实中头一回见到，都是来看西洋景的。 钟维渡到年二十八才到，加上方家的几个孩子，热闹得很，钟维渡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家里连清北都没有出一个，看着他身上都带金光的。 方凯文如今自己创业，和钟维渡刚毕业接管企业也颇能谈到一块，又能和方如初谈名校申请以及it、人工智能，对方毅问的傻问题也能谈笑自如，方知浓算是看明白了这中间的段位差别。 年三十当天，钟家人一起帮忙准备晚饭，今年人是真的多，餐厅里坐不下，得把两大桌搬到客厅里去吃。 钟家就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钟运铮来中国这大半个月完全没有管公司的事，心态好休息好，脸色都红润了起来，钟太太看着也高兴。 “季康啊，第一杯先敬你，这么多年，也证明我没看错人。”钟运铮举起酒杯。 方季康抬起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铮哥，你当年对我说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呢，要不是有你，康达可能还只是一家小工厂。” 钟运铮可不认同：“有能力的人怎么都不会被埋没的，这次参观了康达，发展真的很快，季康，我也退下了，我在康达持有的股份也是时候还给你了。” 其实当初钟运铮占的股份并不多也不影响方季康的控股，后来康达不断注资，也稀释了一点，00年的时候，钟运铮卖了一点给方季康，这个时候当初的投资已经是回本了。 “铮哥，你这是不看好我的康达了？这么急着要脱手了？”方季康半开玩笑地说。 钟运铮笑着摇头：“就是看好，更要给你。” 两个人心里都是清楚明白的，康达的发展显然已经是腾飞了，尤其是今年光纤的研发有了进展，也许明年就可以投入生产了，钟运铮这是在卖好。 “维渡打算建立中国分公司。”钟运铮只说了这么一句，方季康就懂了，两个人再碰了碰酒杯。 “明年就是康达成立十周年，参加完十周年的庆功宴再走。”方季康说道。 小辈们那桌玩起了行酒令，除了年纪最小的方知浓不允许喝酒之外，其他人都可以喝一点小酒了，场面热闹的很，钟维欣运气不好，已经喝了三杯酒了，去上厕所，上了半天也没回来。 “不会是借口逃酒吧？” 方知浓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她。” 厕所的门没关严实，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在说英语。 “我这不是过年吗，陪我爸妈，什么选秀什么歌唱比赛都等我过完年再说啦，要是被我爸妈发现了，我就完了，等我先把我爸妈送走再说，知道啦知道啦，谁不想早点出道啊……” 钟维欣一边说最后一句，一边推开门。 方知浓的手就呆滞在那里，她现在装听不懂英文还来不来得及。 钟维欣也慌忙挂了电话，“你都听到了？” 方知浓还没来得及点头或者摇头，被她拉进了厕所。 “不许说出去知道不！” “维渡哥好像要来中国开分公司！”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一句，钟维欣惊呆了，眼前一片黑暗。 第52章 “那我该怎么办啊！”钟维欣抓狂了，两个人挤在小厕所里。 方知浓淡定地看着她：“早死晚死不如自己提前告知，维渡哥可不好欺骗，维悦姐也是灵敏得很，她都来中国做市场调研了，肯定也想开发中国市场。” 香港和新加坡的信息互通程度是差了点，可和内地现在往来越来越多，港星都会来内地发展。 钟维欣还生在这一家子的人精里头，实在是不够看，倒不如早点坦白从宽。 每说一句，钟维欣就绝望一分，她这个智商就是她家垫底的，原本家里想让她留在新加坡读大学，她不乐意，选择了香港也是希望可以自由一些。 从小钟维欣就生活在优秀兄姐的阴影下，当然不是自卑，钟家在教育上还是很好的，没有一味要求孩子必须是多么多么优秀，她还是很乐观自信的，没有因为兄长和姐姐这么优秀而自卑，坚信自己也是很优秀的，但是兄长和姐姐在智商上绝对是碾压她的，以至于从小到大没跳出过他们的五指山。 原本多好啊，两个人在美国，她离他们十万八千米，想怎么来怎么来。 “我们先出去，我就是来找你的。”厕所里还是有点冷的，空调吹不到这里，大家在屋里都穿得少，方知浓就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 两个人回到坐席上，钟维欣还有些呆滞，钟维悦狐疑地看了看她：“怎么了？” 方知浓抢答道：“维欣姐有些喝多了，我去的时候还有点呆呢。” “我有点头昏，不用管我。”钟维欣也意识到自己神色可能不太对。 钟维悦给她换了饮料：“那就别喝酒了，你这酒量是不大行。” 吃过晚饭，长辈们开始麻将了，小辈们就打牌，这几天钟家人就学会了麻将和牌，这东西刚上手的时候就是好玩得紧，钟太太也不能幸免，夫妻两已经连搓了好几天。 老家原本只有一个麻将桌，男人们要玩，女人们也要啊，又临时买了一个。 外头已经开始放起烟火了，已经放了两个晚上，大家也习惯了，不是每家都会在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总有年三十还要上班的，就会在年二十九或者二十八，今天是年三十，基本上是不用睡觉的，即便睡了也要被烟火给炸醒。 打了一会儿牌，钟维欣脑子里想得一直是怎么办，实在是没有心境，以喝多了为借口，换上了钟维悦，她托着方知浓上楼去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钟维欣坐在于方知浓的床上，蹂躏着她的小玩偶。 方知浓已经听了不下百遍这句话，眼皮都懒得抬了，“你觉得你能骗过维渡哥维悦姐？” 钟维欣摇摇头。 “两条路，一是自己坦白，二是等他们发现。”方知浓盘腿坐着，捧着一盘车厘子，吐出一个核，再丢一个进去。 “关键是时机不对啊，我经纪人刚给我接了一个选秀节目，我要是现在说了，他们很可能直接给我解约，不行，一定要等米熟了再说。” 米熟了？方知浓原谅外国友人的谚语，提醒道：“是生米煮成熟饭。” 钟维欣理直气壮地说：“意思不就是米熟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是怎么被英皇选中的？”方知浓很好奇，难道香港满大街的星探？ 钟维欣道：“我在学校里参加校园歌手比赛，被人录了下来给英皇的人看到了，就来找我，我也挺喜欢唱歌的，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稀里糊涂的就签约了，前一段时间在接受专业的培训，公司还在给我制定出道的计划，我这小苗还没发芽呢。” 方知浓见她说得这么轻巧，稀里糊涂地就签约了，合约要是有问题呢，要不是确定是英皇，换了一个不知道的公司，她还要担心被坑蒙拐骗，难怪维渡哥和维悦姐都不放心她。 一盘车厘子都被她吃光了，方知浓把盘子放床头柜，悠然道：“我看你还是早点说的好，省的被人骗人，娱乐圈多复杂，你要不亮出点你的靠山，会被人欺负的。” 钟维欣听她这语气这口吻就好笑，挪过来捏她的脸：“你这口气，像你是我姐，小孩子还知道娱乐圈复杂，姐姐发现你老装大人，不行，一点小孩子的乐趣都没有的。” “哈哈哈啊哈，维欣姐，别闹了，小心，小心我告诉钟叔叔！” “你告呀，你别想出门了。” 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也是比以往更亲密一些，方知浓委实也不像初中生，有些时候钟维欣不好意思和钟维悦说的话，反而能喝她说得上来，一开始还觉自己和一个小妹妹聊这些破有些怪异，说多了也就习惯了。 钟家在方家待到年初二，而后也去走访钟家的亲戚了，钟维渡还有集团的事情，年初四就走了，钟家姐妹倒是不急，钟运铮生起了在中国起房子的想法。 常住在中国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他在天湖镇待的很舒服，天湖镇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生活节奏缓慢，钟运铮觉得时不时过来渡假找方季康打打麻将也是不错的，便让方季康造福利房的时候，给他也弄一栋。 这点小事，再多造一栋就是了，不过方季康也解释了一下，他自家的和两个兄长一个妹妹已经请设计师设计好了的，只能加在康达别墅里面，到时候尽量靠他们家，就好来往了。 钟运铮也只是要个落脚处，他又不长年累月住，没那么讲究。 没过几日，钟家姐妹也要走了，钟运铮还要留下来参加康达的十周年纪念日，就在新年过，方知浓和方如初也出席了，康达可以说是和方知浓一起成长的，虽然一开始还不叫康达，可在大家心里头，其实不止十年。 不叫康达的那两三年也是方季康一家最为艰难的时候，生活紧巴巴的，有孩子需要花的钱总是个未知数，还好方知浓也懂事，从不乱要东西，一家子撑到了93、94年，才逐渐转好。 对康达的老员工来说，意义也是非凡的，当年线缆厂差点倒闭，大家都前途渺茫，有已经找好了出路的，也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是方季康撑起了这家快要倒闭的线缆厂，从一开始就留下来的员工有好几个已经退休了，开始拿丰厚的退休金了。 方季康把他们请回来讲了几句，不少人都泪目了，大家都是对康达有感情的，看着康达从快要倒闭成了如今的龙头企业。 今天的重中之重就是抽礼物，以及送别墅，大家都知道送别墅，但是究竟怎么送谁也不知道，位置坐得高的也都有一份期待，年龄久的也有一份期待。 先抽礼物，方季康准备了电饭煲、榨汁机、手机等，到抽别墅的时候，场面达到了顶峰，w市卫视还派人过来拍摄的，也是羡慕的，这送礼物不常见，这大手笔直接送别墅的，可真是少见。 这一场盛宴整个天湖镇都在念叨呢，谁家在康达做了十年，就得了一栋大别墅，老员工福利好，退休金比普通上班的还多，以前辞职的老员工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熬到今天，就是一栋别墅了。 这件事情通过w市电视台播报，在w市也掀起了热议，无形之中宣传了一波康达。 方知浓开学了，方如初却是没什么事了，他现在就只需要等offer。 初二下学期，方知浓报了两个比赛，一个是中学生知识能力竞赛，一个是乐高机器人大赛，前者是团体赛，会代表学校参加，考察的是学生综合知识水平。后者是她的个人兴趣爱好。 沈陈韵报了一个摄影大赛，这个倒是轻松的，如果被选上了还能有钱拿，李沛汝也报了个油画大赛，两个人都属于技术类的。 据说李沛汝初中之后也要出国了，她确定以后走绘画这条道路，所以家里也给她安排了一所艺术学校，跟着专业的老师学，坚持让她读完初中也是希望她不要落下文化课。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她选择的道路特殊，大家于也是清楚的。 进入三月份中下旬以后，高三的学生每天都要打开自己的邮箱看一看有没有offer，美国的各大学校基本上都是三月底或者四月初出榜单，如果没有能够收到美国的offer，澳洲的大学还是可以再试一下的，基本上学校都会让学生申请几个澳洲的大学，这样即便申请不到美国的大学，还可以有澳洲的大学可以上。 方家也都紧张，方如初的邮箱界面就一直挂在那里，时不时就刷新一下。 到三月二十九号，这个邮箱都要被刷烂了，方如初也没有那么淡定，事关前途，任谁也没有那么自信面对世界级名校说一定能被录取。 拿到offer了的，自然昭告天下，还没收到一个的，自然心急不已，邮箱没动静，企鹅的声音倒是不停。其实只要收到一个就可以安心一点，至少还有学上。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家里都有些凝重。 方如初有些无言地上了楼，于丽英对方知浓说道：“你哥不会难过吧？还没收到任何消息。要是收不到录取通知怎么办？” “别多想，我哥这至少斯坦福啊！妈，你少乱想了，我哥这什么水平……”方知浓瞎掰着。 “爸妈！我收到斯坦福的offer了！”上面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