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经

    “都三天了，西子怎么还是没有醒过来，要不要再去求求张太医……”

    一张古色古香的木质大床，一位衣着朴素的宫女正不安的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女孩子，一张俊美的脸，俏丽的鼻子微微动了几下，泛着青白的唇紧闭着。

    勉强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却让洛川着实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打扮，莫非我上了天堂？还是说根本就是我的梦境，灵洛川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都是真真切切的东西，人物，景色，装饰，只是怎么那么虚无不现实，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痛难忍，却还是无力叫出声来。

    可床边的那位是谁，怎么一身古装的打扮，莫非是哪个远方表亲，听说我要死了，特意从古装拍摄现场跑出来看望我的吗，好像我在家族里的地位并没有这么的高吧。

    身上阵阵袭来的剧痛打断了我的思路，看见洛川醒过来，旁边的女孩子竟然喜极而泣，旁边太监打扮的男孩子更是兴奋的抱住洛川“都怪我没有及时赶过来，才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是我的错，一定要原谅我”

    “原谅？现在跟这些人好像还谈不上原谅，虽然只有三天的时间，但是那个女孩子早已经轮回，现在的我，只不过的借用了她身体的灵洛川而已。”

    在火红的蔷薇在花架上任意蔓延的五月里。初夏澄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在地上洒下错落有致的光斑。空气像被水荡涤过一样怡人而又清新，满含着蔷薇肆无忌惮扩散的芳香，就连一瞬间的呼吸，也是在享受中度过。

    这样的美好的时节，对于一般人来说，应该是一个安静而有幸福的时刻，无忧无虑的生活，被亲人关切的感觉，这些，却都离我那么遥远。

    我，灵洛川，每天的生活就是要面对不同的账单，来到不同的酒吧赌场餐馆，来打工还债，永远永远也换不完的债款。

    灵洛川五岁哥哥灵洛溪六岁。爸爸意外离开了人世，妈妈在无力抚养俩个孩子的情况下选择了离开，在一个阴雨蒙蒙的早上离开了家，从此便开始兄妹俩相依为命的生活，大洛川俩岁的哥哥很快便从苦难的环境中成长起来，护着妹妹学会了养家糊口，经常吃不饱肚子，也常常会被人家欺负。

    但是哥哥依旧把我送到了学校，依稀记得当年实在头凑不出钱来，便拿了家里的大米来交了学费，大冷的天儿……衣着单薄的衣服饿着肚子把我送到学校，告诉我只有学习好，成绩优异的孩子才会有出息，才会有饺子吃。

    洛川渐渐长大，既长得漂亮又文武双全，早已经子在了一个众人无法奇迹的高处。安静的走过校园，似乎可以听见所有人的议论，听着他们带着无比羡慕的表情谈论起这一届的清华报送生灵洛川。

    这样的时刻，洛川之后面无表情的走过人群，穿着普通也没有任何特点的校服，屡屡柔顺掠过脸颊的长发，淡然的走进一间酒吧，穿着兔子服，换上妖艳的服装，瞬间就变了另一个空间。

    是的，如今早已经不是哥哥保护洛川的那个年代了，一切的一切都怪一个女人的到来，二年前，哥哥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给灵洛川带回来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告诉洛川要叫嫂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眉头翘起来的漂亮女人，洛川从这一刻起对这个女人就没有过什么好的印象。

    终于。噩梦就从此开始了，这个女人虽然搬进了哥哥的房间，但是对哥哥确是动辄则就，哥哥的大笔收入全变成了这个女人的浓妆艳抹还不知道满足，每天除了在家里嫌弃哥哥没钱便是到酒吧鬼混，渐渐的，哥哥往日的温情和自信都消失了，也开始晚归酗酒，要账的经常找上门来挥拳打向烂醉的哥哥，为了保护哥哥不受到伤害。虽然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我是谁，我还是每天放学后便泡在各个餐馆酒吧，赚钱给哥哥还债。

    除了学习学校的课本，为了少被人欺负，没有人知道我到底看过了多少本计谋的书让自己的城府与心计，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达到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因为出落的美貌，我也借跟我搭讪的学哥学长之伦学了很多额外的东西，比如说跆拳道，比如说各种乐器。这样免费的劳动力，洛川早就学会了收已用之。

    哥哥，快跑……

    依旧的躲债生活，依旧的心惊胆战的日子，刚刚回到家的洛川看见门口几个彪形大汉正准备冲进门去，肯定又是来要赌债的，依照洛川的还法，真是要还上半辈子了。

    尖叫声换来的不是不是哥哥安全的逃走，而是洛川自己的被抓，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洛川“你们要干什么”“你哥哥还不起赌债，已经把你买给我们赌场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我们的人了……我们的人了……”

    耳边一直充斥着那群男人的回音，一直充斥着不消失，我拼命的哭喊，却看不见哥哥来救我，或许，哥哥根本就不在房间里呢。

    我一直都不相信哥哥会抛弃我，一直都不会信，曾经那么艰难都没有放弃我的哥哥，把我抚养长大的哥哥，告诉我只要好好读书就可以天天吃饺子的哥哥，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的把我送给别人，我不信。不信！

    伴着泪水，我被横拖硬拽的拉上了车，可是令我吃惊是他们并没有把我立刻送进赌场。而是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那是一个我平时进门都要被保安拦在门外的小区。

    越发的晕厥了，我的嘴巴被胶带粘住，没有声音，下车便被送进了一间奢华的屋子，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吃了一惊，“邵男！”竟然是他，那个被我的旋风腿踢到叫娘的邵男！此刻正俨然一副大少爷的样子躺在老爷椅上。

    “把她放开吧。”“他们也并没有恶意，都是平时在家的家仆而已，洛川，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要哥哥，你把我哥哥藏到哪里去了，我只要我哥哥”

    “你的哥哥真是不是我藏起来的，你已经把你抵押了在我爸爸赌场里的全部欠款，还是我求了爸爸把你要下来，做我的一个小书童，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怎么会……”“我才不要信”“骗子！“”骗子！”不要想着逼我就范，我是不会答应的，用劲全身的力气望过去，真想用眼神就把这个恶棍杀死，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把哥哥怎么样了。

    “恩恩……”邵男用手挡住嘴巴咳了咳“你貌似好像想太多了吧”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就你这样没有出身没有家室，还把脸长坏了的女人，就算是送给我，也下不去手啊。

    此时的我再也没有听他闲扯的心情了，一心只想找到哥哥，接下来的几天，我被安排到了赌场做荷官，没想到，这个位置却成了我永远都抹不掉的伤疤，这天，我依旧发牌，看着赌欲望的膨胀在脸上勾画出的印痕，竟也淡然了。依旧熟悉的脸，让我放佛闻见了早饭的香气，可他看见我明显挣了一下，身边那妖艳的女人还在，那神情还在，只不过再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哥哥！”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