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还没有下班，金全有逛荡来到文梅身边，从她身边慢慢踱步走过去，低声说了一句，“东来顺见。” 文梅暗自心喜，出去吃饭，不仅能吃好，还能节约饭钱和粮票，说不定还能给家里的孩子打包带些回去。 现在婆婆已经不怎么管她，只要她能养活孩子就行，她回去晚了，还帮着打掩护。 她知道金钱和粮票是个好东西，能让一直碎碎叨叨的婆婆屈服。 下班的铃声响起，文梅顺着大溜一起下班，摘下口罩，她还弄了点自来水在身上拍了拍，还有头发生也用水拍了拍。 收拾了一下才出去，一直到很晚，文梅才回家，她的工作本来就是几班倒，作息时间，也是混乱的，同事之前互相调个班也是正常的。 院子里面的邻居都没有发现，文梅已经渐渐不一样了。 躺在床上，她想起刚才激.情.时.分，金全有和她说的事情。她想起来就一阵澎湃和激动，事成以后，她能带着孩子一起去到香江，富人都天堂。 她私下也听人说起过，香江多好，真要是能去，那件事她愿意干，她不想再留在这边受苦。她的心已经飞向了那看似自由的小岛上。殊不知即便她真的去了，也不一定能生活的很好。也许别留在内地更差。 ***** 安稳安稳的来到在燕京已经生活了两年多。 早上，罗达送走孙子大宝上学。一个人再慢慢的走回来。 七月，他和老伴儿再次来到燕京，带来的东西可不比两年前和小四一家来燕京的时候东西少。 儿媳怀孕，小四用这事催促他们夫妻早点来。他们来燕京要常住一两年，在生产队开好了证明。这边也找居委会和街道办打好了招呼。 住了一段时间，罗达也算是慢慢的再次熟悉了燕京的生活。 走进胡同，自家隔壁的大门打开，一位老婆子走了出来，看到罗达，嘴张了几次，就是没有说话，看样子应该是有事。 罗达认得她，是另外一边的隔壁邻居，也是单门独户的小院，和自家是一样的，也是从大院子隔出来的。两家的宅子以前不是一个主人。 见不说话，罗达背着手，从邻居家走过，径直进了自家的门。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年，许婉如早就忘记了另外一边文梅这个人。后来她几次骚扰过罗明亮，都被罗明亮言辞犀利的说跑了。她以为自己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最近快要生了，许婉如每天都在院子里面不固定时间的走动两个小时。反正一天累积时间有两个小时就行。 二哥二嫂从她怀孕以后一周来一次，顺便带着两个小家伙来看她，侄子侄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她，从她知道怀孕以后，才被他们父母接回家。 忙的时候送苏家，不忙的时候自己带。 黄幺妹坐在屋檐下摘菜，秋豆角刚刚开始结，后面还能吃上一段时间。她一边摘菜一边注意着在院子里面散步的儿媳妇。生怕她散步有什么事。 罗达背着手走进来，她抬眼瞅一眼，吩咐道，“去看看，侧门那边的鸡，有没有鸡蛋捡。” 老夫妻俩比许婉如还会买鸡，都不用换，都是去到郊区的一月一次的集市买回来的。 来了三个月月，已经从集市买会来十五只鸡养在家里。他们家里有孕妇，短暂养鸡，也不怕被人说事。 罗达拿着孙子的小篮子，去到侧门的通道。每天的捡鸡蛋任务都是他的事。 一天能捡十五个，就是时间不固定，反正一天时间从早到晚能有十五个。 老夫妻俩对来燕京一点也不排斥，听说儿媳妇怀孕需要他们来，当即在家里收拾停当，找许国伟买上火车票就来了燕京。 只是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都是儿子侄子女儿还有许国伟他们准备的。 夏天不好杀猪，熏制腊肉，怕不经放。但是几个孩子都说了，等到十一月就杀一头猪，一半都给小四家留着，做成腊肉腊肠寄到燕京来。 罗达提着八个鸡蛋，进了院子。对着老伴儿说，“捡了八个，下午还要捡一次。” 黄幺妹想起来婉婉说的，要给许国强家里送几十个鸡蛋，她继续吩咐老头子做事，“你用大篮子装上六十个鸡蛋，晚上国伟来的，让他带回去。” “行嘞，我都成了比手下的兵，尽使唤我。” “不使唤你使唤谁？要不我使唤婉婉，你觉得咋样？”黄幺妹白眼一翻，说的理直气壮的。噎的罗达不好说什么。 散步中的许婉如挖挖耳朵，一点也不插言，二老每天的相处模式就是互怼。她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方式，从不帮谁。 “行了，我说不过你。婉婉，散步很久了吧，过来坐坐。” 去年，也不知道罗明亮从哪儿搞来一套石桌和石凳，摆放在院子里面，今年夏天的时候，每天都晚饭都是在院子的石桌上吃的。 点上艾草火把，远远放着，吃饭的时候，没有多少蚊子。还有凉风拂过，比在客厅吃饭舒服多了。 “好。” 许婉如扶着肚子，慢慢的侧坐下。罗达说起刚才隔壁老太太欲言又止的事。 “婉婉，我刚从回来路过隔壁。隔壁的刘同志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她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声音来，我觉得她想说什么话，又顾忌什么没有说，你分析分析是怎么回事儿？” 许婉如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侧门那边的邻居刘老太太不是个喜欢说闲话，喜欢嚼舌根子的人。和她关系处的不错，能对着公公这样，估计是有什么话说，又不想让自己知道。 看来确实有事，能瞒住自己的事情，只会是与罗明亮有关。 公婆才来三个月，除了送送大宝，上街去杂货店买些东西，再就是去粮店买粮食别的他们也很少出门，不会是他们遇到什么麻烦。 “爹，应该是和亮子有关，等亮子回来，我问问他。” “行吧，你们自己解决。” 许婉如也没有钻牛角尖的想个不停，她在想，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瞒着她的吧。 夫妻默契到这种程度的确实不多，罗明亮是有事情瞒着她，但是略有危险，却不能告诉她。 不过第一时间，罗明亮就告诉了首长。后面的就有相关部门负责和他接洽。 他每天不但要工作还要应付某位已经抖起来的女人，真是累。他不敢告诉老婆，怕给她带来危险。 直到晚上罗明亮回来，许婉如在空间问罗明亮到底怎么回事儿。 事到如今，罗明亮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说了之前文梅又在前些天怎么骚扰他的，还有怎么威胁他的，还有他告诉首长了，首长和有关部门的安排。统统都说了，最后也是唏嘘不已，“你说她怎么就干上了这个，她是嫌自己家孩子以后日子太好过还是咋滴？” 许婉如真是没有想到，文梅胆子那么大，“那隔壁老太太是怎么发现你们问题的。” “因为你以前几次逮住文梅几次骚扰我，她上次是去到隔壁老太太门前儿碰瓷的，说我对她耍流氓。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看的上她，对她动手动脚。记得咱爹娘刚来没有多久，我有天回来的很晚吗？” “记得，你说是首长找你说话，说了很久。” “是，是和首长说了很久，但是我是先回家，又被文梅拦住的。那次她直接带我去见了一人。我知道那就是拉她下水的人。 她留在那人家里说是还要有事商量，我骑上车就回去找首长。一来一去，时间就耽搁了。” 顺手拿起一瓶肥宅快乐水，他在外面可没有这个东西喝，偶尔还是很想念的，即使知道喝多了影响身体健康。他还是忍不住，偶尔喝上一罐。 “你注意点，别出什么事？也别让那些人盯上咱家。” “不会的，我也是被迫，谁让那灾星找上我了。” “还真是个扫把星。”许婉如真是无言，那女人真是一个扫把星，没办法不管什么人，她都能克，就是个邻居都能克。 许婉如还和罗明亮说了，隔壁老太太欲言又止的事。 虽很担心，许婉如也没有多说，不想给老公造成心理负担。 一直事情收网很快，一个月以后，许婉如生孩子的第二天，隔壁的文梅在那天被逮.捕。 等许婉如出院回家，一切也差不多风平浪静。 “娘，不用忙了。坐坐吧，回来一直忙。” 许婉如靠坐在炕头，看着婆婆一直忙忙叨叨，她生孩子遇到的时间也不差，在十一月，还不是最冷也不热的时间。 又是生了一个儿子（二宝），许婉如想要女儿的心又落空了。 小家伙撅着嘴，呼呼大睡。 “不忙，你陪国强和菲菲说说话，我去做饭。”黄幺妹乐乐呵呵的。 拿着干净抹布，把炕柜和窗户再擦了一遍，一个人又忙忙叨叨的出去了。 许国强家里的两个小不点，兴奋的在炕的另外一头蹦啊蹦，果果还说，“姑姑，我又回家了。噢耶！” 在龙凤胎心里，这就是他们的家。 糖糖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点头说道，“姑姑，糖糖不想再离开，要回家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委屈巴巴的望着爸爸妈妈和姑姑。 许国强对着女儿肯定不会板着脸，糖糖长得和小妹小时候一模一样。撒娇的样子也是一样一样的。“糖糖，乖，姑姑刚刚生了小弟弟。等小弟弟长大了，再回来住好不好？” “不，我不要走。” “二哥，二嫂，你们让果果糖糖住回来吧，你们也没有时间照顾，等休息的时候，就回来住，也陪陪他们。” “能行吗？家里孩子这么多，罗叔，黄姨他们能带的过来吗？” “不碍事，果果和糖糖很好带，不会乱跑，两三天洗一次澡，家里他们换洗的衣服多，等你们回来以后再给他们洗衣服就是。” 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许婉如，她实在是不好怎么说。自家的孩子她知道，都是好带的孩子，从不坐在地面上，也不乱跑。和小伙伴们玩闹，也是在门口玩闹，从不走远。 “不行，不管怎么样，也得等到过完年以后再说。”许国强不同意，小妹要坐月子，家里多两个孩子，怎么忙的过来。 无论孩子们怎么求，许国强都不答应。 坐完月子的一个月后，进入到腊月。 星期天，罗明亮早起在院里扫雪。昨夜的一场大雪，早已覆盖住全部的大地。 罗家的菜园，事先搭了两米高的架子，上面盖有部队废弃的油布，许婉如找苏老爷子买的。 买了不少，因为是废弃的，她反复的盖了十几二十层，很多破洞和已经变的很脆的地方，被遮盖住。 待在里面，还有蛮缓和的，白菜没有被大雪直接冻着，也不会烂。 棚子里面还有不少湘省才有的青菜。 “爹，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了，家里寄来的包裹，就这几天能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送来了。”老爷子担心着家里寄来的包裹。 本来说是十一月就杀猪腌制好就寄来的，后来有事耽搁了，到了前些天才寄来。 “急啥，到时候会送来的。” 老爷子横一眼没眼力见的儿子，自己背着手，掀开大棚门帘，走了进去，在院子里面摘了好些菜，“小四，拿背篓来装菜。” “好。” 老爷子在背篓内装了不少棒菜，还有胡萝卜，两颗白菜，一些茼蒿，“你快点给首长家里送过去，休息也别忘了你的职责。” 老爷子除了自家的事，最关心的就是首长能不能吃好喝好。每天都要督促儿子记得给首长家带菜。 “爹，昨天不是多送了两天的吗？你忘了？” “噢，那就行，你提去厨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