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合法亲热
刚才跟在李欣柔身边的丫鬟跑过来跪在南郭寻面前，又是哭又是喊的，“殿下，求求您，您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 南郭寻并不为所动。 骆一笑也没有说话。 若是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她一定会很热心去管一管的，但是现在，对方是李欣柔。 骆一笑不喜欢她，觉得这个女人作得有点过了。 “我来看看吧。”她可是大夫。 丫鬟刚想说什么。 骆一笑看了她一眼，眼神十分凌厉，“我是大夫还是太子是大夫？” 南郭寻好像很满意骆一笑的表现。 知道护着自己未来夫君了，有进步，可喜可贺。 骆一笑也不管李家下人的阻拦，亲自蹲下身子，随便检查了一下李小姐的体征。 “一切正常。”骆一笑给出这个结论。 “怎么可能，一切都正常为什么小姐会晕过去？”扶着李欣柔那个丫鬟问道。 骆一笑的眸光依旧凌厉，她从来不容许有人质疑她的专业。 “以后如果装晕，千万不要当着一个大夫的面，这样……很容易被揭穿的。” 本来对李欣柔的那一点不喜欢，现在更加加深了不少。 一个女人为了博取一个男人的同情，要采取这样的手段，联想到上一次她对南郭寻下药的事情。 本来一开始因为她的美貌而产生的一种欣赏，也慢慢被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厌恶。 “走吧。”南郭寻拉起了骆一笑的手，对她笑了笑。 带着她，穿过雨幕，到了马车上。 “你早就知道她是装的了吧？”骆一笑问他。 南郭寻笑而不语。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骆一笑继续追问。 李欣柔真的很美，美到连她这个女人都觉得心旌荡漾。 南郭寻瞥了她一眼，“你刚才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骆一笑嘴角微扬，南郭寻这家伙心思可真够细密的，连她刚才在想什么都已经看出来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刚才说，皇上恢复了赐婚圣旨？” 虽然他那样说，但是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之前他们两人也有婚约，但是没有他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该死的大顺律法上篇第一百零八页第七项条文。 她真的很好奇，那上面说的是什么。 “很好奇吗？”南郭寻低头，微扬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骆一笑眼神躲闪，“你在说什么？” 南郭寻依旧与她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刚才你看本宫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心思。你在好奇父皇下了什么样的圣旨，对吧？” 靠！骆一笑简直想骂娘，这个家伙是蛔虫转世？ 他渐渐靠近，骆一笑向后退。 最后，她整个身体靠在了马车的角落里，再也没有退路。 “这次的圣旨，是本宫与父皇商议过一起拟定的。” 他的身体依旧没有撤离，离骆一笑越来越近。 “如果说上一次的圣旨只是赐婚的话，那这一次的圣旨一下来，你便是本宫的准太子妃了。” 这其中的差别，骆一笑不明白，但是南郭寻心里清楚。 在大顺，如果是赐婚的话，那只是皇室家长的意愿，这个婚，可以让他这个太子选择什么时候去成，有可能是今天，也有可能这一辈这个婚都不成。 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太子手里。 但是，册封准太子妃，这可就不同于赐婚了，准太子妃享有自由进出太子府的权利，有俸禄，也有封号，与太子相当于未婚夫妇的关系。 在大顺的法律上，与正式夫妻，差的只是一场迎亲仪式。 在众人的眼中，与正式的夫妇已经没有差别了。 这样的婚姻方式，女方掌握了一部分的主动权。 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皇家对于婚姻的诚意。 而且，也放开了男女双方在相处时候的一些限制。 比如，刚才的拉手，那已经算是合法亲热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骆一笑一脸狐疑。 她只是个医学生，不是个法学生，而且也不是这个时代的法学生。 南郭寻没有回答，他慢慢靠近。 那股沉香味将她包裹其中，骆一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闭上眼，她又下意识地往他小伙伴所在地一顶。 南郭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伸出手，将她的膝盖握在掌心里。 “下次记住，对本宫用过一次的手段，千万不要用第二次。” 没有预想的，那种让她脸红心跳的事情发生，他只是靠近她耳边，低声说了这句话。 语气软糯糯的，像极了情人的耳鬓厮磨。 骆一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他依旧将她整个身子逼在角落里，她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还有，现在这样的动作，也完全符合条文。”南郭寻邪魅地笑着。 他还没有告诉她，她作为准太子妃，可以自由进出太子府这一条，其实已经隐晦地表明了某些事情。 只是，他不急于现在，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处理一点棘手的事情。 他想，骆一笑也同样需要时间，去想清楚一些事情。 将骆一笑送到家之后，南郭寻便离开朝着太子府去了。 刚回到府里，就看到扬沙站在厅里，面色十分凝重。 南郭寻刚一进屋子，还没开口。 扬沙不紧不慢道：“主子，您这次做的事情……”他没有继续再往下说，他想主子应该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现在这个时候，要了这样的一道圣旨，真的很不明智。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本宫已经想好了。” 扬沙看着南郭寻，他从来不会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 之前一直都想要解除与骆家小姐的婚约，但是现在，要来的圣旨，却是让骆家小姐直接成为了准太子妃。 而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真的对骆家小姐动心了。 而且，他打算为了她，去面对那些原本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扬沙之前也能看出来，太子对骆家小姐是有一点不同于他人。 起初他以为，主子只是寂寞得太久，需要找一个人来调剂一下这种无聊的生活，但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认真了。 “主子，如果您非要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很复杂，骆小姐也有可能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事情本宫已经想到了，也想到了后路，本宫会亲自处理，你不必担心，让玉麟还有乘风办好手底下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云深的事情，没有本宫的吩咐，你最好不要擅离职守。” 扬沙单膝跪地，朝他拱手，“属下知错。”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 扬沙退下之后。 南郭寻的脸色显然没有刚进门的时候那么好了。 他何尝不知道，因为这一道圣旨，接下来要引起多少的连锁反应。 只是，南郭寻现在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喜欢骆一笑，而且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 她不在的时候，他会感觉到空虚，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感觉到无聊与寂寞。 而这样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 他以前，甚至以为人可以是没有情绪的，但是直到遇到了骆一笑，他知道自己会真的生气愤怒，会开心不已。 这些，都是骆一笑带给他的。 她仿佛是推开他人生大门的一把钥匙，现在他只想紧紧握住她。 宠她爱她，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即便前路再怎么崎岖坎坷，他也想保护她，让她永远快快乐乐地呆在自己身边。 李府。 整个房间已经一片狼藉。 李家四小姐李乐晴跪在李欣柔的院子里。 她挺着个大肚子，十分不方便。 “姐姐，您别生气了。”李乐晴临盆的日子已经近了，现在月子大，自己身子也难受，但是还要安抚自己这个任性的姐姐。 母亲也陪着她跪在旁边，一起忍受着这位大小姐的脾气。 “贱人！都是贱人！姓骆的是个贱人，你们也都是贱人！”她在屋子里，仿佛是个疯子一样指着所有人骂。 那样子，哪里有平时别人看到的半分高门贵女的样子。 李乐晴扶着自己的腰，重得有些直不起来。 李欣柔仿佛是个疯子一样从自己房间里冲出来。 她刚才被自己母亲骂得一文不值。 父亲李孝林对她也是十分失望，看那样子，好像有要扶植家里那群庶女的意思。 尤其是那个二夫人房里，李锦儿死后，二夫人刘氏又从娘家过继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儿过来，当宝贝似的宠着，李孝林也是疼爱得不行。 那小模样也长得十分水灵，背后还有一个安国公府加持着，李欣柔怎么能够不着急。 她怕了，她怕自己变成父亲的一颗弃子，将来随便嫁了个什么王侯公子，那又怎么对得起她这张倾国倾城的面貌。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那日生辰宴会上，南郭寻看着她，却叫着骆一笑的名字。 想到在金玉满堂的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为了那个女人那样羞辱她。 李欣柔本来以为，以自己的姿色，要迷惑太子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结果一切的甜头都给了那个比自己丑十倍百倍都不止的丫头。 她的心里怎么会不恨？ “骆一笑！”李欣柔咬牙切齿，粉白色的手帕在手里被攥得变了形。 一张美丽的面孔因为极端的愤怒与嫉妒，变得极为扭曲，且狰狞可怖。 李乐晴看自己姐姐那副样子，十分担心她，怕她气坏了身子。 “姐姐，你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这话明明是好意，但是听在李欣柔的耳朵里，这话像极了是一种嘲讽。 “你是在嘲笑我吗？嘲笑我不能让太子喜欢上我，嘲笑我现在只能像个失败者一样在这里发脾气？”她快步走到李乐晴身前，一把捏住了李乐晴的脸。 “姐姐，乐晴没有这个意思。”李乐晴因为怀孕而有些发肿的脸，被这么一捏，更感觉疼痛了。 “没有这个意思？”李欣柔冷笑。 她低头，看着李乐晴的肚子。 “快生了吧？” 李乐晴的母亲见李欣柔表情不太对劲，赶紧上前将自己女儿护在身后，尤其是李乐晴的肚子，被她整个身体彻底挡住了。 李乐晴的生母韩氏，只不过是李孝林的一个侍妾，没什么争宠的心思，只靠着这个女儿，在这个家里挣扎求存了这么多年。 李乐晴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活到现在最大的支撑力。 看到李欣柔这么欺负自己女儿，做娘的即便是自知身份不敌对方，也还是会出于本能去保护女儿。 “姨娘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怕我伤了妹妹不成？”李欣柔放开了李乐晴，冷冷笑着。 “大小姐，您若是没什么事情要交待的话，我们母女俩就先走了。”说完，她就去拉李乐晴。 李欣柔却一脚踢向了自己的庶母。 韩氏“哎哟”一声倒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瞬间见了红。 李乐晴赶忙上去扶住自己母亲。 韩氏明明疼得不行，却还是笑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们以为本小姐吃饱了撑的没事叫你们过来的吗？” 李乐晴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李欣柔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让她和母亲来她跟前跪着。 为的就是羞辱她这个未婚先孕的妹妹，从中得到一丝快感。 李乐晴从来都不反抗，她只是乖乖跪着，任由这个姐姐说那些极端难听的话。 只是今天，她却伤到了自己的母亲。 李乐晴说什么都不愿意了。 “姐姐！”李乐晴从地上扶着腰站了起来，与李欣柔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