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在上,逆子孽女都跪下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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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名叫秋桐,大约二十多岁了,穿着黑色的短襟衣衫,腰间挂着一把佩剑。 “见过夫人!” 秋桐抱拳行礼,一身飒爽。 云初也算是武将世家之女,她一见秋桐,就知道这女子功夫不错。 她开口道:“你以后就是我的武学师父,你把自己放在师父这个位置,该怎样练咱们就怎样练。” 秋桐应下,上前给云初探脉,一点点摸她的筋骨,不停摇头:“夫人其实是有些底子的,只是太久没有活动筋骨,筋脉都僵硬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身体恢复到从前的柔韧……” 云初当下就被拉到了院子里。 别看秋桐是个女人,那手上的劲道一点都不输于她祖父,给她疏通穴位经脉之时,没把她给疼死。 一个时辰下来,云初连站的力气都没了。 秋桐面上毫无表情道:“明早鸡鸣时分,我在院子里等夫人。” 云初两眼一黑。 鸡鸣时分差不多是丑时,也就是刚过子夜。 她感觉自己刚刚才入睡,就被听霜喊醒了:“夫人,该起来了,秋桐姐姐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云初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这条路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那就必须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祖父说过,学会了的本事,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院子里亮了灯,秋桐肃然而立,她示范了标准的马步,让云初先蹲马步一刻钟,然后再慢慢增加时间。 云初小时候也蹲过马步,每回等祖父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开始偷懒。 小时候偷过的懒,就是长大后必须吃的苦。 “你们几个也过来陪夫人吧。”秋桐看向站在边上的丫环,“若真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们也能帮帮夫人。” 这么一说,听霜听雪听风立即走过来,站成一排开始蹲马步。 一刻钟结束,三个从未接触过武学的丫头累的大汗淋漓,秋桐让她们暂且歇息。 云初有些底子,马步蹲了半个多时辰才有些站不住。 练了接近一个时辰后,回去躺床上立即入眠,睡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 请安的人一个个都到了。 “母亲,老太太的生辰马上就到了。”谢娉拿着几张单子道,“我想将老太太的生辰宴会办的盛大一些,将京中有身份的贵妇都请来热闹热闹,母亲觉得呢?” 云初看向她递来的单子:“拟邀户部尚书夫人,太师夫人……这些可都是一品贵妇,以谢家的门第,可邀请不来。” 谢娉开口道:“外祖母和这几位夫人都交好,也是看着母亲长大的,若母亲去邀请,我想那些夫人定会给母亲一个面子……” 陶姨娘噗嗤一声笑了:“大小姐还是年纪太小了,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被一个姨娘耻笑,让谢娉很有些下不来台。 听雨开口道:“若是夫人过寿,倒可以试试请这些夫人前来,但老太太的话,还是有些不妥。” “娉姐儿,重新写一份拟邀宾客。”云初看着她道,“还有,你拟定的席面和去年一模一样,还是得改一改,总该有点新花样是不是?” 谢娉有点受打击。 之前无论她做什么,母亲都会夸赞一二。 可自从她私下给贺氏送东西之后,母亲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变了。 她低头:“是母亲,我回去再斟酌一下。” 云初没再管寿宴的事,全部交给了谢娉,她只每日请安那会提些微不足道的小意见。 她全身心跟着秋桐学武。 令她没想到的是,连着三四日,贺氏所生那三个孩子,谢娉,谢世安,谢世惟,竟然都未曾送药去小庙。 云初笑了笑。 这三只白眼狼,不止对她这个养母无情,对贺氏这个亲生母亲很明显也没多深厚的感情。 贺氏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吐了几口血,身子天天难受的厉害,再加上没有一顿正常的饭菜,她迅速的消瘦下去。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必须想法子自救,不然哪天饿死在了小庙都无人知道。 等庙里唯一的小尼姑入睡之后,趁着夜色,她从庙里溜了出去,一路避开丫环小厮,到了谢景玉的书房外。 谢景玉每日都回来的很晚。 她刚到书房门口,就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从远处走近。 第25章 谢家骗了你 贺氏有些伤神。 她和谢景玉一样大,同样的年纪,他还是从前那个翩翩公子,而她已垂垂老矣。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她站在院子门口,谢景玉疲惫的面上显出愠怒。 贺氏低下头:“大人,我做错了事情,甘愿受罚,但并不代表我愿意被折磨致死……陶姨娘在夫人的默许下,断了小庙的吃食,这是想断了我的生路……” 谢景玉捏了捏眉心。 他刚从余大人府上回来,在余府待了大半日,却连余大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从前,余大人待他还算不错,无论参加什么应酬,都会带着他一起,让他认识了许多官场上的大人物。 眼看着考核在即,余大人却突然不待见他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天的烦闷无处诉说,一回家,却被贺氏拉着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不是个轻易发脾气的人,但这会也有些绷不住了,冷冷开口:“是你自己非要留在谢府,那无论遭受什么样的待遇,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再一个,我让你在小庙禁足,你却出现在了我书房门口,既然你不拿我的话当回事,那我便只好安排人在小庙门口守着了。” 贺氏的嘴唇猛地僵住。 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初见,他看向她的眸子里带着惊艳。 她想到了生下安哥儿之后,这个男人眼中的心疼。 她想到了多年前,她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在京郊,他每月一次前来时的柔情蜜意。 自从住进了谢府,她和他,变成了主子和下人,她的称呼,从玉郎,变成了大人……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们似乎回不去从前了。 “还不走?” 谢景玉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贺氏的眼泪突然就出来了。 她费尽心思让孩子们认祖归宗,她想方设法留在谢景玉身边,她甘愿为奴也想一家人在一起……她的牺牲,这个男人真的看见了吗? “是,大人,我这就走了。” 贺氏屈膝,转过身,眼泪潸然而下。 看着她的背影,谢景玉不由叹了口气,留她在谢家,已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 若是他为贺氏再做更多,一定会引起云初的怀疑,他还得仰仗云家的势力平步青云,怎能和云初闹翻? 回到小庙,贺氏的心犹如一片死灰。 她还要看着安哥儿考上状元当大官,还要亲自送娉姐儿出嫁,还要看着惟哥儿有出息……她绝不能死在这个小庙里。 既然谢景玉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写了一封信,她将手腕上唯一的镯子送给小尼姑,央求小尼姑帮忙送出去。 “哦,她要给外院的贺管事送信?”云初看向前来汇报的小尼姑,“那你就给她送出去吧。” 小尼姑应下,拿着信去了外院。 听霜有些惊讶道:“贺氏和外院的贺管事一个姓,二人莫非是有什么关系?” 云初点头:“二人大约是亲兄妹,想查清楚贺氏的身份,那就得从贺旭那里入手。” 贺氏的身份定然不一般,否则一定会肖想主母之位,就算做不成主母,那一定会愿意做姨娘。 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没有证据的事,说出来也无人相信。 能不能彻底断了谢世安的仕途之路,就看贺氏的身份了。 这时,前院的小厮跑来回话:“夫人,小的去了一趟云府,云家的人说大少爷明早回京。” 云初猛地站起身。 冀州距离京城并不算远,但大哥需要在冀州办公事,能这么早回京实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很是难熬,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乘坐马车回了云家。 只是云泽回京之后,先去皇城复命,到中午时分才回来,他一身都是疲惫,大嫂柳芊芊带着他先回去更衣。 林氏好奇问道:“初儿,你和你大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女儿回家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频频朝外张望,直到云泽回来,这焦虑的情绪才缓解了一二。 云初忙扯出一个笑脸:“谢家老宅就在冀州,夫君许多年未回去了,我是想找大哥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林氏若有所思的点头。 等云泽换了身衣服过来,林氏带着柳芊芊走出花厅,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妹二人。 “大哥。”云初一开口,嗓子就有些发哑,“孩子……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云泽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若是接回了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妹妹,而不是借着换衣服去思考如何将这件事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