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二五二

    「20xx年8月25日，雨。

    「今天『休閒時光』打烊後，突然落起大雨。我叫了宋子翔來接我。我不確定他是在當值中，正和周公聊天，還是與女人纏綿中，反正他自許為阿拉丁神燈，我就善用我的權利了。

    「我很少打電話給他，通常是在訊息中列明時間、地點和吩咐他做的事情就算。如果那件事他辦不到，他會找我跟我討價還價，不然他會自動自覺完成我的吩咐。

    「他是比僕人更好用了。

    「不過，考慮到當時的時間，如果我不想等到第二天朝早，我還是直接打給他比較保險。

    「電話響了沒兩聲，他就接起了。

    「“莫娜？”

    「我沒想過他一下子就認出是我。我愣住。但後來想起，有來電顯示的啊。這實在沒什麼太不了。

    「“怎麼了？妳遇到危險嗎？！妳有沒有事？妳在哪兒？我立刻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沉默的時間太長，還是他想像力太豐富。他突然爆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我聽得出他很緊張。那一刻……我內疚了……我竟然就為了這麼無聊的事而把他吵醒。

    「『『休閒時光』。下雨，我沒傘。沒事了，你繼續睡吧。』我不等他回應，就掛線了。

    「之後，他找了我好幾次。我沒聽，發了個簡單訊息給他，告知他我沒事就算了。反正我已經離開了，再與他通話也沒多大意義。

    (停頓)

    「我回家不久，門鈴響了。

    「是他。

    「“妳有事找我？”

    「『我不是說了沒事嘛。』我不耐煩的回答他。這是自從我生日那天後，我們首次碰面。我覺得他有些不同了。但是怎樣不同？我說不出來。或者戀愛中的男人就是讓人感覺不一樣。

    「他跟絲絲戀愛了嗎？我偷聽到宋子翔的同事說，絲絲追宋子翔追得很緊，她最近幾乎每天也送飯菜到警局。他們說她已經贏得了他們所有同事的心，看來很快也要攻破他的心防……或者絲絲其實早已得到他的心，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停頓)

    「這之後宋子翔本來就要走了。但基於好心和內疚，我讓他在這兒借宿一宵，省卻他再開車回家的時間。

    「他以前穿過的那套睡衣還在。是那套趴地熊公仔睡衣。

    「我也不懂以前怎麼會買這套睡衣給他的。多幼稚、多難看啊。我是為了報復他老是要我把他抬回家才買的吧。但他這個人也太沒所謂了吧，我給他什麼，他就穿什麼。

    「(笑聲)我真想將他穿著趴地熊睡衣時的照片發給你，你看見也會捧腹大笑的。

    (停頓)

    「後來，他在沙發上睡著了。我也回到睡房。

    「現在是凌晨三點，雨已經停了。月亮又再露了出來，你有沒有機會看見啊，這皎潔的月光。

    (停頓)

    「晚安……謝謝您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