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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洪水决堤，宋柔彻底把自己压抑了二十年的感情发泄出来：“你傻了吧？你以为我爱过你，你以为她爱过你吗？我告诉你，你在我们眼里就是个废物！抛妻弃子养情人的时候多能耐，现在没钱了，就来问我们孤儿寡母要，还不是贪图孩子那点补助金？你这种人，就活该睡到大街上去，我看流浪狗都不稀得和你们睡一个窝！” 她终于骂出来了，她终于骂痛快了，竟头一遭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老天派来救我命的。现在你和我无亲无缘，女儿是我的女儿，你想养回去，你还得问她同不同意呢！” 宋柔说完，一把拉起宿之灵的手，说道：“我们走。” 她说完，看着那一桌打水漂了的好菜，冷笑说道：“你们自己造的孽，自己买单去吧。” 白鸿眼看这一桌菜白请了，当场就急了，追了上来，一把甩开宋柔，抓住了宿之灵的手，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我的东西，她就是我的手、我的脚！我说要她的抚养权，我——” 宿之灵猛地抬腿，一膝盖狠狠顶在他肚子上。 白鸿哪儿吃得下这一招，宿之灵拉过他的领子，对着他的头狠狠揍了一拳，说道：“你的东西？那既然是你的手，你的脚，也就不算是我打你了，算是你自己打你自己了吧？” 宿之灵说完，又给了他一拳，笑道：“你怎么不去起诉，告你自己的手打了你自己呢？” 宋柔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叮当一声丢到钟馨碗里，冷笑着说道：“你不是要这个项链吗？施舍给你了。” 宿之灵都没想到，宋柔那么怯懦的人，被逼到了绝境，竟然还会这么羞辱人。 宋柔对着宿之灵伸出手，头一遭没有哭，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们一起出去吗？” 宿之灵笑了起来：“好啊。” 第86章 青色柠檬20 晚饭过后，白鸿并没有就此放弃宿之灵的抚养权。 他已经被逼到绝路了，这是他唯一可行的路径。 不仅可行，而且最有效，甚至这笔花销几近于没有。 如果他找朋友借钱，那么首先他每个月都要还钱，这是一笔很大的钱，他未必能够按时还上。 一次还不上，再借就难了。 银行的利息很高，他每个月都要大出血一次，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而如果他拿到宿之灵的抚养权，他甚至一分钱都不用出，就可以在宿之灵考完试之前一直保留房子的拥有权，甚至一分钱都不用花，简直是便宜得不行。 与此同时，他也就有了一整年的时间去找工作，重新把这个漏洞补上。 在他看来，女儿就是个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第二天一早，白鸿就摸到了宋柔家的位置去，准备和她再谈一次这件事。 他了解宋柔，宋柔虽然被逼急了硬气了一次，但是终归还是懦弱的，他磨一磨，她自然就答应了。 他在宋柔家门口蹲了一天，宋柔都没有回来。 白鸿一直等到半夜，宋柔这才下晚班回来。 宋柔很久没出门了，今天头一天上班，累得够呛，一抬头看见白鸿在家门口站着，吓得就是一哆嗦。 宋柔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来干什么的？” 白鸿露出一脸关怀的表情，说道：“女儿好歹也是我的女儿，身上也流着我的血，我就是想见她一面，你何苦非要拦在我们两个中间呢？到底见不见，也要她说了算，不是吗？” 宋柔把门死死抵住，白鸿不走，她也就不出门了，无论白鸿在外面说什么她都不吭声，气得白鸿直骂街。 宋柔性格软弱，虽然这次就跟他倔上了，但是也不敢和他再起冲突，她就锁着门，跟白鸿死扛到底。 白鸿熬了一整天，跟宋柔熬不下去了。 他又拐着弯抹着角从邻居那里打听到了宿之灵的学校，第二天一早，就去宿之灵学校堵人了。 宿之灵这两天跟着殷寒学习，技能点进步很快，唯一让她发愁的就是防御墙的建设。 她把能做的任务都做了，防御墙也只建设到百分之五十。 宿之灵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学来的技能点，被明薇一秒就直接同步偷走一半，未免过于不公平了，实在是太让人不甘。 她正发愁无事可做的时候，白鸿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宿之灵跟殷寒刚一下车，就看见白鸿穿着个大裤衩坐在她学校花坛牙子上，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在里面找宿之灵的影子。 殷寒说道：“门口那无赖不是你爹吗？他来干什么？” 宿之灵这下发了愁。 本来，以她的体力，白鸿来一次她揍一次，还能涨防御墙进度。 可是现在是学校门口，她要是和白鸿公然闹起来了，现在白鸿和她没有亲属关系，算是公然扰乱学校秩序，是要扣分处罚的。 她今年已经因为和殷寒他们打了一架记了过，再被记一次大过，就该被学校开除了。 即便如此，宿之灵也不是没招对付他。 这时，白鸿走了过来，说道：“可算是给我找着你了，吃早饭了没有？爸爸请你吃早饭吧。” 宿之灵在心里警惕，这么多年了，白鸿从来都不知道她上学的地方，他甚至连宿之灵要高考了都不知道，这次都找到她门口了，肯定是有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