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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杨把俞冬抱起来,捏了捏她的脸笑的有些难为情。她看着简钒脸上神色莫名,心头渐渐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简秋抿着嘴巴笑了笑,扑过去抱着简钒的脖子,糯糯地又喊了一声:“咩。” 他的发音不标准,声音像刚出生不久的小绵羊,却让两人同时僵在了原地。这是简秋发出除开‘啾’这个音以外的其他音节。 俞杨竟然一时有些眼热,她终于明白原来当孩子第一次喊妈妈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心情了。 她走过去摸了摸简秋的头,然后眼含热泪的看着简钒,目光坚定又认真。 不再去纠结于简钒什么时候会离开,她只知道从来没有哪一刻有那么满足。 下午她们踩着三轮车去了甘蔗地里,车是俞杨在一户人家找到的。就是那种拉货用的人力三轮车,后面有一个大大的车厢,可以放很多东西。 光是砍甘蔗就费了不少力气,甘蔗叶刮在脸上又疼又痒。 俞杨负责砍,简钒就把甘蔗的叶子去掉,然后把甘蔗放在车厢后面用绳子绑好。 这片甘蔗林够大,而且甘蔗的种植方法也和其他作物不一样,它不用每年都种植。头年砍完之后,第二年会在原来的根茬基础上长出新苗,只需要在不同时间段进行查看和管理就好。 简钒站在外面还要时不时留意两个孩子的动向,她给了俞冬一截甜甜的甘蔗,这孩子就乖乖待在她身边哪都不去。反倒是简秋,他好像对哪里都好奇,遇见了新鲜的的他没见过的东西,总会一脸兴奋地在远处叫唤。 简钒看着抱着甘蔗吃得正欢的女儿,开始发愁。 这孩子好像安静的过了头,不哭也不闹,简直乖的像个假的布娃娃。 她发现简钒在看她,举着甘蔗扶着简钒的腿站起来,努力往简钒嘴边凑:“啾。” 简钒摇摇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要不要跟简秋一起去玩?” 俞冬过了十几秒才摇摇头,然后固执地把甘蔗又往前凑凑。 简钒无奈,咬了一口清甜的甘蔗,吐掉渣滓后冲着林子里那个灰色的背影喊道:“乖乖,休息一下吧,过来喝水。” 俞杨心头一颤,抹了把汗,拿着刀拖着一捆甘蔗钻出了林子,放下甘蔗后拍拍手往树下走去。 简钒把水壶递过去,俞杨摆摆手,脱下帽子给她扇了扇风,然后坐在俞冬身边问道:“简秋那小子呢?” “前面那条小水沟里,不知道在水里摸什么呢。”简钒削了一截甘蔗给俞杨,俞杨接过来,咬了一口。 她把吐出来的白色渣滓仍在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水沟里露出来的一小段时不时摆动的黑色尾巴。 别看现在简秋和俞冬又能泡又能跳的,其实他们刚出生还不到四个月。简秋和俞冬都是皮糙肉厚的小孩,身上坚硬的皮肤给了他们很大的保护作用。 “啾。”身边的俞冬拉了拉俞杨的衣服,她抬头看着电线上的鸟,一脸好奇。 鸟身上的羽毛很好看,但是俞杨分不清它的品种。看着停在电线上的鸟,俞杨和简钒相视一笑。 前几年由于病毒蔓延的原因,很多地方都大变了模样。对于气候和生态变化更加敏感的动植物们,不是死了就是悄悄躲了起来。 就算是在偏僻的村庄,能够看到飞鸟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现在能见到,说明这个世界正在用它独特的方式在慢慢恢复着。 “那是鸟。”简钒说。 “咩!”远处传来简秋惊恐的声音。 俞杨和简钒立马跑过去,那孩子手里捏着一条软趴趴的蛇,站在石头上一脸不知所措。 简钒很怕蛇,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与不害怕了,她一把把蛇从简秋手里扯出来,仍在地上。然后托起简秋把他拎到一边,确定他没有被蛇咬到之后,狠狠的打了几下简秋的屁股。 “让你什么都抓在手上去玩!万一被咬了怎么办?”简钒只要一想到简秋被蛇咬了,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现在药物匮乏,那些长在山坡上能够治蛇毒的草药她和俞杨都不认识,万一是烈性毒,后果不敢设想。越这么想她就越心慌,两只明亮的眼睛里瞬间装满了亮晶晶的东西。 俞杨也是一阵后怕,她看着地上那条奄奄一息的灰褐色蛇,手脚冰凉。好在那条蛇没动几下就死了。 看着愣愣伸出爪子拍简钒后背儿子,俞杨那些指责的话就没说出口。她看着简钒,心里生了一股闷气。 换做是她,她也会把那条蛇从简秋手里拿走的,但是她就是生简钒的气。 简钒怕简秋乱跑,找了一条绳子把他和俞冬绑在一起,只要简秋离开半步,俞冬就会叫。 没法,他只好跟俞冬在树底下剥着甘蔗吃。 回到家的时候俞杨已经累瘫了,简钒也好不到那里去。 在椅子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简秋大抵是怕再惹简钒生气,所以整个下午都很听话。回到家后,简钒去哪他就去哪,还时不时给简钒递个水什么的。 俞冬眨巴眨巴眼睛,也学着他的动作给俞杨递了两次水,虽然水壶里的水几乎被她洒掉一半。但当她举着水壶满怀期待看着俞杨的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 晚饭是俞杨做的,她一声不吭的站在火炉面前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