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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放久了对洗涤效果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牙膏就不一样了。 俞杨她们家没有牙膏,就算找到了牙膏也不敢用,因为很多都是过期的。而且大多牙膏都是草本的, 里面加了这种药或者那种药,过了保质期很难保证那些牙膏里含有的药物会不会发生变质, 俞杨唯恐用了那些牙膏牙齿全掉光了。 就着清水刷了牙之后, 通常会揪几片栽在井边的薄荷叶子在嘴巴里嚼一嚼。 简钒忙着没有理俞杨。 “嘿, 你这小同志怎么大早上的还不理人呢。”俞杨吐掉薄荷叶, 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换雨鞋。 “让开。”简钒拎着不断在滴水的篮子从俞杨身边走过,水溅了俞杨一裤腿。 俞杨抿嘴歪头看她:“诶,你这样可不行,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说变就变了。” 简钒:“你少来,我是孙猴子啊,说变就变。” 俞杨不吭声了。 简钒甩着湿淋淋的手在俞杨的衣服上擦干了,反正太阳一出来天气炎热,也不怕凉着她。 “怎么不说话了?”简钒捏捏她的脸。 俞杨鼓着腮帮子:“反正我说什么话有人都要呛我,还不如不说呢,免得挨骂。” 简钒:“哦呦呦,某人还委屈上了。” “还不准我委屈?有没有天理了啊?”俞杨拿着拖鞋站起来,在简钒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梗着脖子眼睛注视着房梁上挂着的干香菇串。 简钒看她脚上穿着的雨鞋一眼,知道俞杨打算去田里:“行了,快去吧,待会儿太阳出来不晒死你。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俞杨:“你委屈什么?” “你没叫我跟你一起去啊,小姐姐。”简钒头也不回。 俞杨拿着拖鞋跟在后面:“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呢,待会儿一觉醒来两个妈妈都不见了,肯定要哭的啊。所以咱俩早上肯定要有一个在家的嘛。” 我信你个鬼!简钒在心里想。 “行啊,这个理由挺充分的啊。”简钒转头,搂着俞杨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右脸:“昨天睡觉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今天要下田拔草的事情啊?” “我…我忘了…”左边脸又被咬了一口。 简钒:“我待会儿跟那两个小屁孩交代一下,我看你明天还能甩得下我不?” 俞杨耸耸肩:“现在放开我了不?” 简钒眼尾上挑,眼睛微微眯起,俞杨只感觉有些不妙,但是当她有求生欲的时候已经晚了,简钒气哼哼咬着她的嘴巴口齿不清地说:“老子搂你一下怎么了?” 俞杨摇头,赶紧扶着简钒免得她摔了,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自己。 往田里走的时候,俞杨还是不明白简钒为什么会生气,让她在家不用下田不是很好吗?既不用被太阳晒着,也不用在田里遭受蚊虫的叮咬,只要做些饭就好了呀,怎么她还不乐意了? 简钒怕的就是俞杨什么都抢着做了,一点也不用她插手。她说过俞杨很多回了,可是她当面应的好,可是转头就把这件事忘了。就拿下田拔草这件事情来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让简钒跟她一起去的意思,说都没有跟简钒说一声。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危险俞杨上,家里有重活俞杨上,家里没吃的了俞杨想办法,家里……似乎这是俞杨能够想出来的对简钒最好的宠爱了。她什么都不用做,俞杨会把一切都找来给她。 好像自从她决定要孩子开始,俞杨就彻底发生了改变。在她心里从简秋他们出生开始,简钒就成了弱势的那一方。 可是简钒并不需要俞杨这种变化,这种相处状态也不是她想要的。她爱俞杨,也希望跟她一起分担这个家的一切。 简钒看着低头埋在田里的身影摇了摇头,要想让俞杨意识到她的问题并且改掉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没关系,她有时间。 简秋一起床,简钒就把他叫到跟前说了一下以后早上的安排,让他醒了之后不要慌,她和俞杨要去田里拔草,跟俞冬两个乖乖待在家。 许是这块田很久没人种了的缘故,那些杂草长的反而比稻子多,特别是稗草。俞杨一扯就是一大把,她直起腰来的时候就看见隔壁那块田里弯着腰的简钒。 她头上戴了一个度假风的大帽子,手上忙个不停。只是她身子弯的太低了,风一吹,稻子的绿叶就刮在她脸上。 “你都快趴到泥巴里去了,稻草吹你脸上不痒吗?”俞杨随手把那些杂草打了一个结,扔在田埂上说。 简钒擦了下鼻子:“不离近点根本就分辨不清哪个是稻子的苗哪个是杂草的苗啊。” 她脸上带着些许得意,像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一般,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光。 俞杨又看绿油油的田,她发现她根本也给不了简钒分辨杂草有效的方法,只好说道:“腰稍微直起来一点,这样走的时候不会太费力。拔掉的草最好捆成一把扔田埂上,不要扔田里,它们生命力实在是太顽强了。” 简钒笑着点点头。 忙了一会儿,俞杨已经从田的这头走到那头了,简钒还在田中间弯着腰认真的拔着草。 太阳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俞杨田里的水浇在手臂上那股灼热感才消下去,她喊:“回去吧,我看到那两个跑过来了。” 简钒扶了扶帽子,做了个记号,踩着泥巴一步一步艰难的从田里走到田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