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盗亦有道
因为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夏若清一路上没给白远好脸色,带着他和偷包的小贼回到了镇上的派出所。 这还是白远第一次进派出所,充满了新奇,忍不住东张西望。 只见大厅之中,几个警员坐在办公桌前记录着什么,被审讯的人也有几个,有叫嚷喊冤的,有求饶的,很是热闹。 “夏队长,你回来啦,不愧是咱们派出所的精英人物,这么快就把这个惯犯给抓到了!”见夏若清回来,一个长相白净的男警员迎上前,称赞道。 白远观察到男警员的脸上闪过一丝爱慕,心想就这种脾气火爆的男人婆,还有人喜欢,不怕娶回去惨遭家暴? “别挡路,快去做事!”夏若清并不领情,语气严肃的道,跟抓贼是脾气火爆的一面完全不同,散发出很强的气场。 “是,夏队长!”男警员神色紧张的点点头,灰溜溜的跑去做事了。 “别挡路,快去做事!”白远学着夏若清刚才的样子,训话道,学的还有模有样。 “闭嘴,给我坐到那边去!”夏若清满头黑线,抡起巴掌想给白远几个耳光,但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变成指向角落里的空座位,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是,警花队长,我这就去!”白远故作害怕,和偷包青年坐到了角落的长椅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嫌疑犯呢。 白远非常不耻与偷包贼为伍,特意端正了坐姿,摆出一副正派的架势,企图和对方区分开来。 夏若清安排好他俩后,转身离开,不知去向了。 “王八蛋,今天碰到你,算我倒霉了!”一旁的偷包贼哭丧着脸骂道。 “你才是王八蛋,要不是你撞翻我家的豆腐摊,我都懒得理你,结果还被带到派出所,你自己说说是谁倒霉?” 白远一脸恼怒抱怨,估计嫂子现在快到家了,自己还在镇上,希望能得赶上回去吃晚饭吧。 “这也不能怪我呀,要不是后面有夏母虎追我,一时惊慌,也不会撞到你的豆腐摊,要怪也是怪夏母虎。”偷包贼愤愤不平道,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夏母虎?有意思,为什么这么叫她?”白远脸上闪过好奇之色,八卦的问道。 “你不在道上混,不知道夏母虎的威名,镇上混混谁听到她的名字,不是闻风丧胆呀。她才刚来半年,混的兄弟就被抓了不少,厉害的很,再加上脾气火爆,办起案来六亲不认,不管背后有没有势力都敢抓,所以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夏母虎。” “她这么厉害,怎么还被调到咱们这个小镇上,不应该呀?”白远疑惑道。 “据小道消息说,夏母虎本来在大城市任职,前途无量。但有人骚扰她,一怒之下把那人给踢成了太监,上面迫于压力,才把她被调到这里的……” 说到这,偷包青年重重的哀叹一声,大吐苦水道:“哎,她一来,可苦了我们这些兄弟,想干点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提心吊胆。生怕落到夏母虎手里,被扒层皮,我今天也是倒霉催的。” 白远听到后,只觉下面一凉,下意识的夹紧大腿,深感自己还算幸运,没有被这只母老虎给废掉。 “你是惯犯?”白远忽然想起男警员的话,转移话题道。 “嘿嘿,说来惭愧,我入这行有十几年了,虽然失过手,但几乎从未被当场抓到过,这是头一次被夏母虎抓住。”青年露出颇为自豪的表情,一番交谈,对白远也没怨气了。 白远听出他的意思,似乎能被夏若清抓到还有几分荣幸,笑道:“你为什么犯法非偷东西,做点小买卖不好嘛?你看我就是和嫂子一起做豆腐的,生活的也很好。” “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从来不认为我的职业有什么问题。想当年我三岁丧父,五岁丧母,十岁被人带入门,若不干这行,我早饿死了。 而且这门手艺不光养活了我自己,还养活了许许多多像我这样的人,你说,有错吗?”青年说这番话时,脸上绽放出圣洁的光辉,充满了虔诚之感。 白远听到一愣一愣的,这口才不去做传销简直屈才了,但仍然心有不解道:“那偷抢别人的东西不好吧,毕竟也犯法了。” 青年一副你还太嫩的表情,神秘兮兮的说道:“哥们,你知道我最敬佩,最想成为的人是谁吗?” 白远配合的摇摇头,青年兴奋的说道:“春秋时期有名的大盗,叫盗跖,盗亦有道说的就是他。我希望有天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所以我行事也是有法则的,不是什么人都偷的。” “那你都偷什么人?”白远好奇的问道,心想这位真是个奇葩。 “当然是偷该偷之人,像我刚才手中的那个包,就是出轨的男人买给小三的,你说这种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女人包,该不该偷?”青年正义凛然的说道。 白远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位是不是被戴过绿帽子的青年,心想这种理由也行,似乎说得还挺有道理。 “呦,聊得挺投机,一会儿不见,就已经称兄道弟了呀。”正当白远逐渐被青年的话打破三观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响起。 “夏警官,请你不要瞎说,我认为你的语气中有严重的歧视意味,我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都知道人生而平等,像夏警官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不应该这样。”白远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批评道。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你不要瞎胡说!”夏若清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失手把白远拍死。 “算了,不和你计较,是不是我不用做笔录,就可以走了,这里的确不适合我这种良民。”白远等的不耐烦了,刚欲起身离开。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在这里等着吧!”夏若清面若寒霜,用力捏住白远的肩膀,她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见到白远,平稳的情绪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根本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