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未雨绸缪
飞机在夜空中呼啸着向跑道的尽头冲去，接着拉高，渐渐地离开了地面，秦浪感觉那轰鸣声在撕裂着夜空，最后在夜空里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就消失在远方的深空中。秦浪就这么看着何艳飞走了，一个人慵懒地钻进驾驶室里，发动了汽车，过了好久，红旗车才驶向了机场往南苑市区的路上。 秦浪没有回到会所，而是去了小佳姐的小房子里。这段时间，小佳姐总回忆着一个人做女孩子的时候，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彻底脱离了女孩子的行列，所以对于曾经的独身时光十分地怀念。 秦浪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木门，小佳姐过来开了：“这么晚了，去了哪里？” 秦浪说送了一个朋友去机场，小佳姐看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从南苑机场起飞的课只有一趟北平的飞机，再说这趟飞机的时间可是三点钟，可是你看时间都已经到了五点了。” “那个朋友迟到了，可是飞机硬是等她到了才起飞的。”秦浪一边脱衣去卫生间，一边解释道：“你先睡吧，我简单地洗一下就行的。” 小佳姐披了一件棉衣，给秦浪烧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秦浪出来，小佳姐端起茶杯，“洗澡会消耗点体内的水分，所以你喝了它。”并将水吹了吹：“温度应该刚刚好的。” 秦浪一饮而尽，然后拥着小佳姐：“走吧，还有时间，我们一起睡一会儿。” 早上，陈晨过来接小佳姐的时候，看见秦浪的车，才知道昨晚秦浪也来了这里。将车停在秦浪的车旁，直到十点钟的样子，才看见秦浪和小佳姐下来。 陈晨下来，秦浪道：“昨晚有事来得很晚，所以就睡过了头。今天去医院，你就不用去了，我陪小佳姐一起去。” “今天不是南冲高速奠基的日子吗？你不去了？”陈晨提起这事，秦浪才想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要不，你跟黄丽娜打个电话，让她过去一趟。毕竟江南省的集团不多，我们不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小佳姐笑道：“你怎么定都行的。” 秦浪道：“你就和黄丽娜去一趟吧！”陈晨点点头，帮着扶着小佳姐进了车里，小佳姐道：“这不才四五个月嘛，我没有那么娇贵的！” 秦浪开车离开了，陈晨才坐进驾驶室，跟黄丽娜打了个电话，就直接往公司去了。 “总感觉你跟黄丽娜、陈晨他们关系特殊一点。”小佳姐问道 “他们都是我们组织的人，主要是来保护我的。”秦浪也没有刻意地隐瞒。 “你是什么大人物，值得有这么多的人保护？” “你老公我是国宝，知道吗？”秦浪笑道“有些事不能跟你说的，昨天董伯伯和马伯伯也问过，但是我也只能提一提，毕竟身份有点特殊的，所以要请你谅解的，必要的时候要多跟她们帮我解释解释的。” “这个都没有问题的了，毕竟都是一家人的。”小佳姐掐了他一下：“不过就是你有了这么多的女人，还在外面不停地收纳，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满足？上次晓娇妹妹的事你忘了，你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她们今后该怎么办？” “有时候，我也苦恼过。”秦浪有点苦笑：“一冲动就忘了，可是事后还得你收拾乱摊子的。” “昨晚那朋友是谁？”小佳姐话锋一转 “是我们一个系统的，叫何艳。”秦浪也没有隐瞒，“她的阿姨是军事科学院的颜芳楠副院长。” “按说北平的一些女孩子我都是知道的，她的阿姨是颜芳楠？”小佳姐仔细地搜索着。 “她的真名叫颜华语，何艳是在基地时候的名字。” “是她？！”小佳姐想起来：“你可是傍上了大树，颜总书记知道吗，就是她爷爷！是颜总书记三儿子的女儿。我只是听说过，从没有见过的。因为她比我们小，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名字还是知道的。” 秦浪想起来，她说她有办法往上面汇报的，难怪当秦浪问她往上汇报的渠道是不是颜芳楠的时候，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难怪那飞机宁愿延迟也要等她的，这可是皇帝的孙女儿啊。“我也不知道她的背景是那么地深！” “这样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小佳姐道：“反正你这样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这都是我的错，没有管住自己的。”秦浪把车停在了绿之缘的院子里：“今天不去了，我们一起好好聊聊吧。” 小佳姐也随他，反正才五个月时间嘛，也不急在这一天非得去医院检查的。秦浪搀着她上了二楼，刚进来包厢，小芬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在哪里呢？” 秦浪接过，“我们在水云间的206包厢，你过来吧！” “还是要跟过去一样的茶品吗？”服务员进来。秦浪看看小佳姐，小佳姐点点头，“我还是绿茶，她还是茉莉花茶，还来一杯菊花茶！菊花茶迟一点上。”服务员点点头出去，并带上了门。 “想说什么啊，这么神秘的。”小佳姐偎在秦浪的身上，轻轻地问。自从跟了秦浪之后，就不再是小魔女了，魔性也被爱情和孩子即将出生而消磨了。 “我一直担心这个家族今后的走向。”秦浪没有来由的一句话，小佳姐抬起身子，看着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不管是在肖家，还是董家，都处于了一个青黄不接的时代。”看小佳姐不明所以的样子：“目前大家的依附就是爷爷，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还能依靠多久？如果万一有那么一天，爷爷百年了，这些人还能够真心地团聚在一起吗？” “是啊，想我父亲，暂时要进入中央，是很难的。”小佳姐道。秦浪知道，在今后几届的中央领导核心中，根本就没有肖家的影子，所以肖氏家族的命运很有可能会随着肖老爷子的去世而逐渐消沉，直至无名。董家也是一样的，且不说与肖佳相比根本就无从谈起，到了董长来这一代，怕是到了顶峰了，难再有大的发展了。 “爷爷身体那么好的，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小佳姐也是在宽慰自己，毕竟老人的身体一旦差起来，怕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的。“这麽说，你让小辉哥进入体制，就是这个原因啦？” 秦浪点点头：“趁现在还有余荫庇佑，能够进步的快一点，否则到时候想进入也难了，仅仅是对手的压制就难以抬头的。集团的发展离不开体制，这是由国情来决定的，今后的很长一个时期，国家的政策将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不会动摇的。只是每个人的思想都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这是体制的决策者所不能预料到的。不管是民间，还是体制，不管是国家，还是家庭，经济是第一位的，朝钱看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会与决策的初衷相背离。那个时候，利益才是最大的平衡杠杆，但是终究离不开体制。我们集团不仅要发展，还要成为他们背后的推力，只有这样，大家才会走得更远的。” 小佳姐点点头，就听外面小芬姐在问“206包厢在哪里？” 服务员敲敲门，小芬姐从外面走进来，居然还有小蝶姐和小瞳姐。看见小芬她们进来，小佳姐才直起身子，吩咐服务员点茶。 “记得第一次跟小佳姐见面就是在这个茶楼里，当时为了找小瞳姐，希望她帮忙在电视上播放寻人启事。”秦浪笑道：“因此，才会和大家相识，最终走到一起的。” 服务员送上茶点后，就带上门离开了。 “今天我想到了一个沉重的话题，所以请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是不是经营上遇到了难题？”小芬姐开口发问：“在江南省还有摆不平的？” “不是，暂时还没有的。”秦浪笑道：“我们今天商量的不是我们自己，或者说与我们的关系不是太大。只要是我们这些家族的未来。” “我们家族的未来？你是指？”小芬姐不亏是出生在官宦人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我父亲会走到哪一步？” “我们先别说你父亲。先说说我们的集团。我们的集团的成长，与体制分不开，这是因为国情特殊所造成的，所以在华夏的每一个企业都无法避开，而我们蝶瞳集团更是无法避开的。要想我们的集团走的更远，对于体制的依赖就会更多。但是想想我们现在所依附的，最大的背景还在于肖佳的爷爷，但是小佳姐的爷爷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终究不会帮得很久。排除爷爷的支持，我们最大的依赖只有肖伯伯、董伯伯、马伯伯、还有程明坤叔叔等，并不是很多，很强大的。这也就是当初我为什么要小辉哥一定要进入体制的原因了。现在的体制中讲究站队，如果我们上面的力量一旦消失，那么很快就会有人离开我们的阵营，我们的力量就会被大大的削弱。当然，一般这些人就是我们这些家族之外的人，所以我们还得慢慢地培养自己的人，只有这样，才更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帮衬自己。所以今年春节之后，我们一是要将更多的人充实到体制中去，二是在岭南、东湖、赣江乃至东海等省市发展我们自己的公司。大家经过在集团的培养成长之后，是需要到其他的地方锻炼和成长了，争取要独当一面。” 对于秦浪的提议，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要大家分开，这份感情还是难舍的。秦浪说的很有大理，大家的父辈、同辈很多人就是在体制中，对于秦浪的说法不难想见。目前，秦浪也是这么说说而已，真正的决定要等他和小佳姐去北平见过爷爷之后才能最后决定。至于那些人去哪里，干什么，那就是春节以后的事情了。 秦浪的道理很简单，就是大力发展公司，以公司来支撑体制中个人的发展，从而形成良性互动，达到个人走得更远，集团发展更加壮大、辉煌的双赢局面。不管在什么时候，秦浪的这种想法既简单，又务实。以秦浪目前的财力，就是不做事，就只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人不是不行。只是已经被绑架上了这架马车，大家已经血脉相连，想要下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何况秦浪还有另一种身份？ 老爷子的精神依然矍铄，根本看不到丝毫的病态。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让人担心。一旦病魔来袭，只怕就不是那么好应付得了的。但是看见秦浪和肖佳，还是有值得庆幸的地方，因为小佳姐已经怀孕，大概到六月份左右的时间，爷爷就可以抱到重孙了，当然是一件特别高兴的事情。尽管现在已经不流行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秦浪知道爷爷的骨子里还是希望小佳姐怀的第一胎是个男孩。 “到医院检查过没有？”等肖佳刚一坐下来，爷爷就问秦浪。秦浪点点头，当然秦浪明白爷爷的意思还有另一层，那就是到底是男还是女，也是他密切关注的事情。可是秦浪不说，爷爷自然不好问的。对于在体制中这么久，而且久居高位的也有来说，自然明白男孩子要比女孩子的步伐迈得更大。 看见秦浪不说，老爷子暗道秦浪狡猾，不过就是秦浪不说，肖老爷子不是没有办法。他点下头，秘书陈灿低下头，肖老爷子小声吩咐道：“给339医院打电话，安排个时间。”陈灿点头离开。 秦浪笑嘻嘻地，走到肖老爷子身旁，附着说：“不用了，医院已经做过b超，是个男孩子！” 肖老爷子责怪地看了秦浪一眼，可是秦浪装作不知道的，“地方医院检查我不放心，还是咱部队的医院设备好一点的。”他端起紫砂壶，喝了一大口茶，差点呛着。秦浪关心地轻轻地拍着背，“早就说了的，这个孩子姓肖，不用这么激动的。” 小佳姐看着这一幕，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肖老爷子道：“老子赶明日把你的姓也改了，看你还得意不？” 秦浪的双手在肖老爷子的肩上按着：“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爷爷了。” 肖老爷子不理他：“去！就这点手法，别把我这把老骨头按痛了。你跟张妈说一声，中午多加个鸡，佳儿的身子可是要好好补补的。” 秦浪欢快地进去了。厨房里已经准备的有鸡，秦浪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爷爷已经糊涂了。他明白是爷爷想趁着自己不在小佳姐的身旁，有些话想要问小佳姐呢。所以就在厨房里帮着张妈的忙，张妈哪里肯：“昨天听说你和小姐要回来，老爷子就一宿没有睡好的，今天起来的特别早的。” “爷爷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吧！” “应该没有打的问题。老人嘛，年纪大了，可定是有些毛病的，但是老爷子一直有医生定期的检查，估计没有问题的。” 尽管张妈这样说，但是秦浪还是明白对于老人来说，真的就是病来如山倒。 中午，就是肖佳、秦浪和老爷子三个人一起吃着，平时很节俭的老爷子对于多出的几个菜，明明知道吃不完，却不说浪费了，非要肖佳多吃点。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北平的阳光总比不上江南的温暖，老爷子有点咳嗽。小佳姐就提议去书房，工作人员将大家的茶端进书房，就离开了。老爷子坐定：“你准备怎么做？” 秦浪明白爷爷问的是自己的计划。他看看小佳姐，老爷子道：“你的身份特殊，但佳儿是你的媳妇，再说她也不是个传话筒，让她知道知道，对你的事情也许是有帮助的。” “今年计划到辽东去过春节，小芬姐的爷爷不满意了，说重孙儿都一岁多了，可是孙女婿却没有见着，所以决定这个春节去辽东。”秦浪看见老爷子的脸上明显的不满，“下个春节，已经安排好的，就在爷爷您这儿过，不知道爷爷欢迎不欢迎啊。” 老爷子心中高兴，“不欢迎你就不来了！” 秦浪道：“不欢迎也是要来的。这个春节过后，我计划去岭南呆一段时间，想把那里的公司成立起来，先把摊子铺开，至于明面上的工作，我不会出头的，就是不想别人看到我们集团的身影。这样做的目的的，就是为了麻痹对手，方便的时候可以帮着扭转乾坤。同时，在东湖和赣江那边，也计划在今年铺开。等六月份小佳姐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开始进驻香港，因为上次和年副总理说的事情，已经是可以开始计划实施了的。这次过来，也是计划跟年副总理见面的，把一些具体的事情确定下来。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国家，还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个关联的家族。” 老爷子一直听着，没有插话。等秦浪说完以后，老爷子点点头，表示了肯定。“你这样的想法是对的，做法也是对的。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啦，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我不是无神论者，对于死也不畏惧。如果怕的话，当初在战场上只怕早就是黄土一堆了。你这样考虑，很全面。想起你上次要加入体制的想法，不难看出你当时就有这种考虑。一个人要走的高，走得远，不仅需要靠外界的推力，还要靠自己的能力。外界的推力再大，而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也是走不远的。你这次过来，恐怕董长来是有些话要说的吧。” 秦浪点点头：“一个人久居高位，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很多的法力，当然是不习惯的，这样也是恐怖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熟视无睹，我也理解董伯伯的心情。当然，既然已经和董伯伯成为了一家人，况且他现在已经有了那么高的位置，就更能帮扶到自己需要帮扶的人。所以，我也认为让董伯伯再干一届，不是坏事。我跟他表过态，说是要到您面前帮着说几句的。再说了，这些事，爷爷您也是想得明白的，根本无须我多说的。” “就你滑头！”老爷子白了秦浪一眼：“这些我当然明白，不过上面已有说法，江南省的现状并不是大家愿意见到的。一团和气并不利于党的建设，只是董长来做了省委书记，功劳可是看不见几件的，虽然体制讲究的和谐稳定，但是如果没有为人民做几件实事，肯定是有人反对的。前几年和你的矛盾，还可以看出这个人心机重，这样的人能走到这一步，算是有造化的。” 这时，陈灿敲门进来，原来是军事科学院的颜芳楠副院长过来拜访老爷子了。老爷子狐疑地看着秦浪，秦浪笑道：“很有可能是来顺便找我了解一些事的。” 这是秦浪第一次看见颜芳楠副院长。“好久没有过来拜访老首长了，老首长不会见怪吧？”颜芳楠可是军中的鹰派人物，对于曾经掌握军权的老爷子，当然是谦恭有加的。 “颜副院长光临寒舍，这不蓬荜都生辉了嘛！”老爷子打趣道。这颜芳楠可是颜总书记的堂侄女，军中扎手的人物，这秦浪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位想必是秦浪秦少了！”书房中就这么几个人，用脚趾头猜也能知道秦浪是谁了。“嗯，不错！”颜芳楠对秦浪很是满意。 “老爷子不知道吧！”颜芳楠坐下：“令孙婿这小子去了趟赣江，看见那些鬼子跟春来县有合作，一下子就断定他们是冲着国家的宝贝来的。所以就让我家侄女华语带着样品送到我那里检测。开始我不信，一个小子看也不看，就知道那些土属于国家级的宝藏，可是经过检测，还真是的。锤子国在搞那个超音速的飞机，那些制作的材料就来自春来县，可愣是让有些不长眼睛的领导当成了普通的矿产允许他们运回国内。” 老爷子当然明白颜芳楠口中不长眼睛的领导是谁，“芳楠啊，这样说领导可不对的。领导并不代表掌握的知识就全面，今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你自己也是领导，话一出口，不仅是你个人的事情，还代表军方呢。”老爷子又看着秦浪“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浪便将自己在赣江省看到和分析的情况一一道出，至于和何艳的风流韵事自然是不会说的。 “这些鬼子，果然就没有安国好心！”老爷子也是义愤填膺。 颜芳楠恶狠狠地道：“是啊，据情报他们现在正打着航母的主意呢。已经和山姆、土其国达成了一致，说是破坏了亚洲的军力平衡。我听说这件事也是令孙婿提议的吧！” “作为华夏国的一份子，任何企图破坏华夏的狼子野心都是我秦浪的敌人。” 老爷子听了秦浪这番话，赞许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