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4章手串
已经是徐川蒋山河等人离开学校的第三天，无论是学校门卫处的信件收发处，还是自己的电子邮箱与手机。汝飞飞每天，不，应该是每时每分每秒都在刷新，都在期盼，里面能出现，“徐川寄，飞飞收”的字样。 可惜，没有。 这一天，是周五，汝飞飞还是照常来到老教授的宿舍，将本学期末的重点画出来，回去给班里同学统一解释说明一下，即将到来的分段考试，还是没有让汝飞飞的身心回到这个校园中来。 她渐渐的不在执着的等待，开始恨上了徐川。 早知道，如果有早知道，汝飞飞一定不会原谅把她当成令毓萌替身的徐川，这样就省去了以后每个日夜中苦苦想念的环节。 正在发愣的汝飞飞让对面的老教授也停下的手中的笔，他知道，汝飞飞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解，而徐川真正离去的原因是断然不能说给汝飞飞听的。 “教授，”汝飞飞的眼睛突然亮了亮，“教授，你的手串呢？” 这些天来，汝飞飞总是感觉教授哪里看起来怪怪的，原来是少了手串，“丢了吗？” 自从汝飞飞记事起，教授的手串就一直戴在手上，需要接触水的时候，也是小心摘下，再用手帕包裹起来，对待这手串就像对待自己的作品一样珍视，汝飞飞曾经和几个同学开玩笑问过教授，这手串是不是师母留给他的定情信物，一向不苟言笑的教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最后点头称是。 以至于，现在学院中还流传着教授痴情一人终生不娶的事迹。 感受到汝飞飞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教授将手往桌下伸了伸，“继续划重点吧。” “教授，您的手串去哪了？”汝飞飞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丢了，教授为什么丝毫不着急，也不加以寻找。 “没什么，我放起来了。”教授并不看汝飞飞询问的目光，低头盯着眼前的书本。 这不正常，但是汝飞飞也没什么证据，更不可能从不见得手串联想到老鹅娘与令毓萌与徐川的关系。 在这个冗杂的人物关系当中，汝飞飞知道的非常有限。 这对她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空旷的牧场上，除了不断干瘪的奶牛还有几个人围着徐川。 “什么东西？”牛雀不明白徐川为什么这么紧张。 蒋山河与庄驰虽然不知道那瓷瓶和手串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是却知道徐川不是个简单的人，想来他的本事也是与这些东西颇有关联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徐川听着庄驰的问话，似乎是由近至远由远至近的来回飘散着，丝毫不能抓住其中的音色好好辨别。 该死！自己竟然如此大意！ 早上的那顿饭…… 蒋山河那时候因为严尽的事情一直没有心思吃太多，庄驰对于基地的饭菜，已经吃了十几年，咬下去一口就知道哪位师傅的手艺，也吃的不是很多。 反倒是从前一天知道要回来的消息就食不下咽的徐川，知道接下来有一场恶仗要打，吃的不算少。 郝盐很会算，头一天晚上的伙食没有问题，那时候也是徐川戒心最强的时候，就算有蒋山河和庄驰在身边陪着，基地是他们的家，但是不由得他们说了算，如果徐川真的在其中涉险，两人能够自保已是万幸，更别提什么其他。 “郝盐……不会的，郝盐不是那种人！”牛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心叵测的象牙塔公主，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转变。 “首领受伤过后可有看过有名望的医生？”庄驰还是不相信世间有东西可以这样伤人于无形。 “看了，”提到父亲的病情，牛雀的眼眸有些暗淡，“别说是有名望的医生，就连神婆、巫医、道长，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 徐川摸着空荡荡的脖颈，到底还是百密一疏。 “徐兄弟，那东西对你的影响大吗？”庄驰问道。 那瓷瓶其实是师父吴锐藏身的地方，若不是要去瓷瓶中寻他为他治疗伤势，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更何况那瓶口不知道被哪个高人封住了，还是徐川失去了可以进入瓶内的特质，他已经足足两年没有踏足那里，师父或许现在已经一缕烟，想到这里，徐川有些沉痛。 但是那手串就不一样了。 临行前，徐川没有忘记老教授的话，如果这个地方跟老鹅娘有不可割舍的关系的话，那个手串的丢失可以说是致命的。 空旷寂静的牧场上，几个人都不再说话。 明天，一切都是未知。 “徐川，别想了，睡吧。”蒋山河喊住徐川，在这空旷的地带，几个人原本也没有预料到会被这里的人拒绝，还以为是热情的款待，都没有带什么东西，更别提什么帐篷了。 身后的牛雀也没有半点去睡觉的意思，每个人都在思忖着每个关键时刻的蛛丝马迹。 “你们做任务之前都不调查被帮助对象的意愿吗？那个人的反应如此强烈？郝盐会不知道？”徐川质问着牛雀，这个女人似乎就像鸵鸟一样埋在沙子里，不肯承认她的郝大哥，其实现在正在谋权篡位。 “我……我不知道。”随着一滴眼泪落下，牛雀的思维彻底乱了。 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好大哥，对基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亲力亲为的父亲的左膀右臂，竟然会在如此为难的时刻，就这样选择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吗？ “徐兄弟，”庄驰有些不忍，牛雀的性格，他们多少也了解一些，别说外面的血雨腥风，就算是妯娌之间的勾心斗角，她怕是半点也体会不到，又何谈其他呢，“先睡下吧，柴火正热，你和牛教官先休息，我和蒋兄弟值夜。” “现在还有必要照顾她的童话世界吗？”对于放下心防却反被暗算的事情，徐川最是恶心，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忍气吞声。 “你别阴阳怪气的！”牛雀的脾气也上来了，“说吧！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蒋山河与庄驰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样让两个人说下去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你父亲病重这些时日，基地的事务是不是全部由郝盐接手？”徐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料定的答案。 “是又怎么样！就算父亲身体大好的时候，也有很多事情是完全交给郝大哥的！”牛雀不甘心的回道。 “那他怎么没替你料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来的时候，他是不是多次劝阻？”徐川感觉到自己好像知道点什么秘密。 牛雀的目光有些恍惚，“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通过自己的臆想瞎猜！我不想跟你一起完成任务了！”转身就要跑。 庄驰准备去追她，却被徐川拦了下来。 “悄悄地跟着她，别被她发现，也别被别人发现。”最后两个字徐川咬的格外清楚。 别人？ 竟然还有别人？ 难道是先前拦着自己的那些人吗？ 其实牧场的夜色非常好看，阴云散开之后，简直就是天然氧吧加上星空点缀，可惜现在星空下的每个人都没有想要欣赏的心情。 “徐兄弟，，哪里还有什么别人啊，你说这话，怪渗人的。”蒋山河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除了奶牛的尸体哪里还有什么别的生物，这种地方奇怪的是连什么飞虫和爬行动物都没有，一切生命迹象好像在逐渐枯竭。 “牛雀脾气很臭吧。”徐川话说的直接。 蒋山河咳了咳嗓子，“呵呵，也没有，也没有，还好，还好。” 徐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基地里，有话就明明白白的说，不要藏着掖着。” “是有点任性，其他……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好。“蒋山河这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可见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就连人后评价别人都做不到。 “那她倒是对郝盐很维护啊……”话尾部的音调被徐川有意拖长。 就连蒋山河也觉出了其中的意思。 “你是说……牛雀，牛雀，她其实是郝盐的女儿？”蒋山河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徐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我说蒋兄弟，你这脑回路是怎么走的，十八个弯道吗？” 蒋山河还在沉浸在方才诡异的猜想中，无法自拔。 “我是说，牛雀倾心于郝盐啊！”徐川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哎！你吓死我了！”蒋山河摸着自己的心脏，终于恢复了平静的心跳，转而又想到，“不能吧，郝盐足足比牛雀大15岁！也是后来才跟着我们喊郝大哥，以前可是喊郝叔叔的！” “蒋兄弟，”徐川语重心长的帮助蒋山河来理顺这层关系，“你想想，五岁的人跟二十岁的人有可能在一起吗？” 蒋山河立马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川循序渐进的引导，“那20岁的人跟35岁的人呢，你还觉得那么难以理解吗？况且，叫郝叔叔这么多年，为什么要突然改口呢？” 身旁的人像是吞下了一个鸡蛋，半天张着嘴没有动作，徐川好心的帮蒋山河合上嘴巴，“蒋兄弟，你对于男女之事，未免古板了一些啊……” 庄驰回来便是见到徐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而蒋山河立定在远处，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 “嘿！干什么呢？”庄驰在蒋山河面前挥了挥手，便对徐川说道，“徐兄弟，你还真神了！你猜怎么着！我在背后悄悄跟着牛雀，果真见到有直升机给她空投寄养！竟然还有帐篷棉被一类的东西！” 徐川更是确信自己的推测没有错误了，看来牛雀也不是单相思啊，郝盐对她还是很在意的，那么这群人应该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吧。 “睡吧。”徐川发了话。 “咱们不去前面找她吗？”庄驰以为徐川让他跟着牛雀，是为了发现此事，大家一起共享资源。 “那是给她的，不是给我们的，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徐川闭上眼睛，脑中却忍不住料想明天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情况。 “哎我说蒋兄弟，你在这儿，干啥呢？等着牛肉飞进你嘴里呢？”庄驰对于望夫石一般站在那里的蒋山河，还是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