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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羡缓缓张开手,刀片滑落, 鲜红的血染红了手心,割伤的神经一跳一跳,涌出更多的血。 这感觉, 一点都不陌生,她好像曾经亲身体验过。 刀片慢慢切进肌肤,斩断细小的血管,传来灼烧的刺痛感, 让她感觉疼痛却又舒服。 叶清刚才听见那一声巨响时正在洗手间, 此刻推开门,还是被吓了一跳,“思羡, 怎么搞的?” 陆思羡颤抖的手心握了握, 慢吞吞地说了句:“流血了。” “不小心划伤了吗?” 半晌,“恩。” 叶清给陆思羡包扎伤口,不时问她疼不疼, 陆思羡好一会回答,“不疼。” “你去客厅休息, 我收拾一下这里好不好?”叶清柔声问, 陆思羡扫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物品, 自责道:“对不起。”她不该这样的, 这感觉真糟糕,她总是在惹麻烦。 “没什么对不起的,很快就能收拾好,客厅的电视打开了,你去看会电视。”叶清陪着陆思羡一起出去,陆思羡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也仅仅是盯着而已。 叶清收拾东西时,注意观察外面的动静,陆思羡不对劲,很不对劲。 最初叶清以为陆思羡是压力大难过,现在看来,陆思羡的内心深处,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叶清叹气,顾澜笙还没看日记,陆思羡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这之后……叶清只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叶清回到客厅,陆思羡还是之前的姿势,叶清坐到旁边轻声问:“思羡,如果不舒服,要和我说。” “我没事。”陆思羡的反应比之前快了,偏过头还笑了笑。 顾澜笙打陆思羡电话打不通,打给了叶清,心里急够呛,“怎么回事啊?” “啊,手机没电了吧。”叶清扫了一眼陆思羡,陆思羡起身回卧室,重新开机,有顾澜笙的未接来电。 宝贝给她打电话了,她没接到呢,陆思羡盯着手机屏幕。 “思羡,澜笙的电话,要听吗?”叶清也来卧室了,陆思羡嗯了一声接过来,“宝贝。” “宝贝,你吓到我了,不接我电话。”顾澜笙委屈,“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生气?”陆思羡不解,顾澜笙小声说:“你早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噢,对不起。”陆思羡道歉,顾澜笙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头疼好点了吗?” “头疼……”陆思羡受伤的手揉了揉脑袋,“手好像更疼。” 得知陆思羡的手不小心伤到了,顾澜笙心疼到有了哭腔,“我今天下午早点回家陪你。” “没事,就是流了点血而已。”陆思羡咧开嘴角,扯出一丝无力的笑,“我的血很多的。” 挂了电话之后,陆思羡坐在卧室里没动,叶清端来的粥,她没喝。 “思羡,要不然你睡会?”叶清看陆思羡的黑眼圈太重了,整个人看上去也有点恍惚。 “宝贝一会回来,我等她。”陆思羡坐在那,佝偻着背,叶清心里真的开始担忧了,是不是不该开始这一切?陆思羡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坚强。 陆思羡是顾澜笙的支柱,如果陆思羡先倒下……叶清简直难以想象,接下来的一切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陆思羡不睡,也不躺下,她就一个姿势坐在床头,背对着门口。 叶清几次经过门口,她偷偷望着房里的陆思羡,佝偻的背仿佛都要倒下去,整个人都散发颓废的气息。 叶清连着几天也没休息好,思考力也变弱,不过她还是静心捋顺。 手机和桌上的物品,都是陆思羡丢掉的,陆思羡一定是发了脾气。 手心里的血肉模糊,或许根本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而为?如果陆思羡真的故意用刀片割伤自己,那问题就严重了。 叶清想的心惊肉跳,她几番思考,最终发信息给顾澜笙:澜笙,你应该有傅青辞的电话吧? 顾澜笙:有的,怎么了? 叶清:你把傅青辞的电话给我下。 顾澜笙:你还认识我们傅总吗? 叶清:你妈妈是谁?是一般人吗? 顾澜笙发了号码过去,八卦地叶清什么事,叶清:小孩子别瞎问。 顾澜笙:哼。 不问就不问,顾澜笙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下午提早回家,一整天都心慌慌,她太担心陆思羡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总是毛毛糙糙的。 顾澜笙现在都是茫然的,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陆思羡突然就头疼,而且会疼到身体发抖。顾澜笙不愿瞎想,但还是忍不住想,会不会是治不好的病。顾澜笙自己吓唬自己,回来的路上哭了一鼻子,没出息地想,万一陆思羡真的有事,她也不要活了。 叶清回侧卧前,确认陆思羡还是之前的姿势,她关上门,拨通了傅青辞的电话。 “傅总,你好。” “您是?”傅青辞礼貌地问,能拿到她的电话,那说明不会是完全陌生的人。 “我是顾澜笙的母亲,叶清,能和您见面聊一下吗?” “好。”傅青辞爽快地答应,“您可以来华信集团找我吗?我还有工作没完事。” “……”叶清深吸一口气,蹙了蹙眉头,“傅总,除了工作,这世上,没有什么让您更在意的了吗?”叶清反问的语气让傅青辞顿了顿,她语气未变,“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