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两样东西
“嘿，小伙子，第一次来？你气质这么好，来来来，看我这紫檀手串，正宗的小叶紫檀，这可是前朝的宝贝，虽说不是皇帝之物，却是王公大臣戴过的…” “呵呵” “君子要带玉，帅哥这块古玉最适合你了” “呵呵” “…咱们价钱好说啊” 这里是临城最大的古玩市场，刚走进来，两侧摆摊的摊主就卖菜般的吆喝，这嘴皮子要多利索就能多利索，能把黒说成白，没经验的人保准会动心。 此地占地蛮广，大约成田字型排列，今天虽说是非周末，但至少也有几百个摊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金石玉器，书法字画，各朝钱币，瓷器珠宝以及各种杂器，真是应有尽有，甚至姜岸还看见有人将自己家的洗脚的铜盆，喂猫的破碗，装衣的衣柜摆上，倒让人大开眼界。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古玩市场的顾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当然也有一些喜爱古玩的年轻人，以及大腹便便的土豪，大家东看看，西摸摸，感兴趣的就询问一下，讨价还价，倒是享受其中，不亦乐乎，这里的规矩就是，交易之前随便你怎么讲价，不过只要交易完成，钱货两清，就不得反悔，无论是贵物贱卖让买者捡漏，亦或是贱物贵卖摊主占了便宜，双方都只能认，谁叫你自己没眼力呢？ 而姜岸自己压根对古董没什么研究，也没想淘到什么古董去发家致富，等满足了一下好奇心之后，他默默用起天眼望气术，观察各种真假物件的灵气程度，这像作弊一样的手段就厉害了，就这么一扫过去，效率极高。 虽说古董不一定蕴含灵气，但蕴含点灵气的肯定是特殊之物，此外，姜岸还看见了龙气，佛光，阴气等东西，真是鱼龙混杂。 很快，姜岸已经做出归纳，整个古玩市场数以万计的物件中也就那么十几件东西有异象，而这十几件东西中大部分都是残缺低阶之物，结果只有两样东西稍微能入姜岸的法眼。 “老板，这东西怎么卖？” 姜岸蹲在一个摊位面前，指着摊位中间一张巴掌大小的淡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玄奥的符文，但奈何这个符纸缺了一角，加上通体灰旧，卖相实在不好，常人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摊位老板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看见有顾上门，立刻喜笑颜开，说道：“你说这宝符？小兄弟，有眼光，我这宝符…” “打住”姜岸直接止住了老板接下来的自卖自夸，淡淡说道：“我就是喜欢才会买，不喜欢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买，我也不是雏，你直接说想卖多少吧？” 按照套路来说，姜岸想买某个东西，应该假装跟老板指另一样东西，最后打包几件一起带走，这才是闷声发大财的王道，但姜岸实在懒得搞这些花样，劳资缺你那点钱？！ 老板了楞了一下神，这么干脆直接还真没见过，我的口才都还没发挥呢，他看看摊位的一张符纸，又看看姜岸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有点没底，因为很多时候他们跟顾交流越多，就越能得到某种重要信息，姜岸这样开门见山的，有些不习惯啊。 “十万？”老板试探说道，又补充一句“我也不是吹牛，别的不说，你看这张宝符的材质就不一般，它不怕火！我给你实验看看” 说着，老板掏出打火机，拿起符纸就点火，果然如同他所言，符纸怎么都点不着，这时，老板笑道：“是吧，我跟你说啊，我得到这张宝符后还不知道它这么神奇，但有次我家里着火，嘿，你猜怎么着…” 姜岸无语，老板老毛病犯了，挥手道：“不着火的纸就神奇了？我化学白学的？行吧，我就问一句，这符纸除了不着火的特性之外，还有什么神奇地方？想必你一定找高人鉴定过了吧，你说出其他另一处什么神奇处，你说十万就十万！” “额”老板当即干笑了一下，有些语塞，因为他的确真的满怀希望的找高人看过，但这符不是最常见的安神符，辟邪符之类的，上面的鬼画符压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然真是宝贝的话还能留到现在？ “那小兄弟你说多少？” 姜岸本来不想砍价的，但也不想当冤大头啊，就随便说道：“今天多少号来着？” “号，怎么了？” “取尾数，3万吧！” 这么草率？老板眨了一下眼睛，心中大喜，立刻说道：“成交！” 奶奶的，一张纸卖3万怎么都不会亏啊，老子刚才说十万也只是漫天要价而已，今天赚到了！ 说完怕姜岸反悔一般，还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要给姜岸装上，姜岸接过来，问道：“你想怎么转账？” “不好意思，小本买卖，只接受现金”老板摇头道，“我也没什么文化，之前有一次被这些电子转账的坑了一回，所以现在只认现金，请你理解” “关键我也没带这么多现金啊” 姜岸身上就带了一部手机和一点零钱而已，谁无聊随时带那么多现金啊，仙人也要跟上时代啊。 得，银行卡也没有，只好叫人送钱了。 于是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小高么，给我送点现金过来！” 电话那头自然是高超，“殿下，我第一次给您送车的时候，后备箱那里就放了一袋子钱，几百万是有的，不够我马上给您送” 还有这事啊，姜岸倒没注意，那辆大奔他都不怎么开，“我打的来的，没开车，我现在就在你说的文化宫旁的古玩街，你看哪个堂口最近，叫他们给我送钱过来” “一帮小崽子又不认识您，举止又粗鲁，我就在附近，马上给您送来，二十分钟内准到！”高超殷勤的说道。 “嗯，也行” 姜岸挂了电话，对摊位老板说道：“东西我放回原处，二十分钟后我们再交易，没问题吧” “行，小兄弟你都这样说了，二十分钟我等得起，老哥给你保证，这二十分钟内无论是谁再来买，出多高的价，我都会给你留着”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分明是怕我反悔吧，姜岸呵呵一笑，也不揭破，说道：“谢了，趁有时间，我去旁边的聚宝斋看看，待会回来” “好嘞！” 这古玩市场大多数是凌乱的小摊位，自然也有那种装修大方的正规门脸，里面的真货率肯定比外面高，自然价钱也就翻几番了，也有兼卖工艺品和珍贵补品的。 第二件让姜岸感兴趣的物件就在这聚宝斋当中，他走进门，一股暖意袭来，里面用屏风隔出一块雅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喝茶，看样子应该是老板，气质儒雅。 有进门，男子站起身，说道：“您好，赶巧水开了，不妨过来品茶？” 姜岸无不可，径直走过去坐在男子的对面，看着男子行云流水的洗茶泡茶，没多久把一小杯翠绿清香的热茶推到姜岸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岸端茶品尝，然后面不改色说道：“好茶！” 闻言，儒雅男子有些失望，还以为姜岸能说出什么评语，结果敷衍了事，看来也是不懂茶之人。 但他哪里知道，姜岸在仙界品过的各种灵茶无数，口味早就很刁了，那种三百年生一两，喝一口增寿十年的极品灵茶顶多换回姜岸一句“不错”的评价，给他一个“好茶”已经够给面子了。 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仙人水平线太高。 “小兄弟想买点什么，尽管看，别乱动就好”儒雅男子修养蛮高，气说道。 姜岸笑笑，直接一指货架，“我要那个富贵石！” “哪个？刻着‘石来运转’的那个？”儒雅男子指着工艺品区低层货架上的一块成年头颅大小的石头。 “正是” 儒雅男子站起身，走过去将那个石头拿过来，放在桌子上，介绍道：“我这个人做生意童叟无欺，所以我要跟你说明，这块石头其实是个玉石，但因为被其他矿物污染，所以在表面形成了这种满天星的形状，我们一般叫做‘脏玉’，因为里面有杂质，所以只能用来当工艺品，实不相瞒，这是我的作品，如果你想要，一万块拿走，恕不还价” “可以，现金还是转账？” “都行” “那现金吧，等我朋友送钱过来，他很快就到”姜岸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这般说道。 “没问题”儒雅男子又倒上茶，顺便问道：“不知道到小兄弟你做什么工作的，你看着虽然年轻，但气质沉稳，肯定不是学生” “老板好眼力，我是个医生，华医，偶尔也在东大教教书” 这回儒雅男子有些惊讶，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是医生没什么奇怪，但在全国知名学府的东大教书，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男子半信半疑，但还是笑道：“想不到兄弟你这么年轻有为，想必本领不一般，不如你给我看看，看我身体如何” 这就是试探了，姜岸笑道：“老板你身体康健，作息规律，我看不出什么大病，不过没猜错的话，你可能有脚气” “脚气你都能看得出来，总不能从我面相上看出的吧？”男子一惊，忽然又笑道：“我知道了，你看见我放在那边的药了吧” “哈哈，你猜对了” … 两个人可能脾气相投，越发的有谈兴，过了一会儿，一个英气的青年迈步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姜岸，正是寻找而来的高超，手里提着一个皮箱子。 儒雅男子一瞥，脸色有些变幻，赶忙站起身，笑道：“原来是超爷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正好，我这里进了一批货，您给掌掌眼！” 原来，这高超经常来古玩街闲逛，出手大方，时间一久大家都知道他有钱有势，属于不能招惹的存在，这儒雅男子自然会小心对待了。 但高超却有些尴尬，我的天爷啊，我家大老板在这，我敢称‘爷’？于是摆摆手道：“好说好说，不过我不是来找你的，老大，这是你要的东西” 高超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姜岸，恭敬极了。 儒雅男子顿时傻眼，刚才高超叫这个小兄弟什么，老大？！ 姜岸点点头，忽然朝儒雅男子说出这样一句话，“老板，刚才你说的价我觉得不合适，我建议重新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