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秘籍
眼看罗元浩脸色越来越难堪，眉头月皱越紧，徐老怪又往柳宗全的脸上来了一下：“叫你龟儿子不小心……” 罗元浩此时也没心情阻止了，他的心情处于懊悔当中。 之所以会泄露炁，其实是有原因的。他在找寻所有能够接收炁的东西，不论活物还是货物，他都在找，如果找到，就像那条藏狗，能够隔着一公里发现僵尸一样，能发挥奇效！ 可惜他不知道，还有会接触到炁，就会突然自焚的情况。 他扶着额头，等思绪冷静下来，终于明白，这是一种防范措施，这本书上，下了某种秘术，只要接触到他人的炁，就会自燃，唯有主人，或者普通人，能够正常翻阅。 罗元浩紧守着自己的炁，然后重新翻看，用纸巾，逐页将水吸干。让他绝望的是，吸干以后，整页都一片模糊，已经没法看了。 一发怒，将已经被水淋到的部分全撕掉，就剩下最后十一页能用的。 他又粗略看了一眼符箓，内心暗暗窃喜。再看文言文，虽然比较深，而且道家专有名词太多，他看不懂。但是，大略已经能够明白，这后面的文字，是对这符箓的详细解说。 说得简单点，就像你购买了家电，后面会附带《使用说明书》！ 罗元浩此时的震惊，可想而知！ 而前面还有两页清晰的内容，讲的是如何对付上面绘画的鬼怪！他差点就拍案叫绝！ 怎么就让他烧了呢？ 现在的罗元浩，又是懊悔！又是兴奋！又是激动！ 激动了大约十分钟，罗元浩才注意到又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呢。于是就说：“这本书不错，你们有没有用其他的方式备份一下？” “没有。”徐老怪和柳宗全一块儿摇头。 “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类似的书籍？” 两个人一起摇了摇头，显然没有了。 罗元浩虽然很失望，但他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笑道：“柳宗全是吧？你既然把书拿来，我也不好就这么带走，我这张符箓给你，算是交换吧？” 徐老怪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这分明是自己几十年前拿出来的东西，藏了几十年，今天碰巧让徒弟带过来而已，怎么功劳全跑他身上去了？等到他看见是那张救了弟妹的符箓，顿时就要伸手来抢：“给我。” 柳宗全今天过来，一则是听说这位罗师傅真有些本事，二则是师父给的命令，让尽快过来一趟。本来是没有太高看这个什么罗师傅的。 但是当那本书自燃的一幕发生以后，他立刻就敏锐地意识到，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家伙，有真本事。毕竟自己这个精明的师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被哄住不是？ 听说有符箓要给，他也是极为想要的。可是他看见师父徐老怪那贪婪的眼神，顿时知道是好宝贝，听对方要抢，也顾不得要谢谢罗师傅，连忙率先夺过来。 徐老怪不甘示弱：“龟儿子，这是老子的书！拿过来。” “师父，这是罗师傅给我的。您可不能……哎……不要抢啊！” 只见徐老怪瘦瘦小小的，但力气却是大得惊人，居然以老年之躯，一下子压住壮年之身，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拉扯，丝毫没有了礼义廉耻。 柳宗全用力翻腾，却一脚踢翻了桌子，罗元浩吓得赶紧往旁边靠。 那两个旁观的女孩子也是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向来尊师重道的柳宗全，居然和师父大打出手了，这传出去，恐怕要惊掉眼球！ 柳宗全丝毫没有做师父的觉悟，抡起拳头，往徒弟头上打，徒弟并不敢真打师父，只是拼命招架格挡。 可怜的符箓，被两人各抓一边，既不敢用力怕彼此扯断，又不敢松手怕抢不过来。 徒弟说：“你那本书不值钱，你按照样子，画了几百张符箓了，有一张有用的吗？” 师父说：“甭管有用没用，反正是老子的书，你给我撒手。” “你才给我撒手呢！” “给我撒手，不然老子揍你！” “罗师傅给我的，你揍我也没用。” 说了两句，又打起来了。 罗元浩没想到，这俩人的师徒情分这么靠不住。 倒也不是师徒情分靠不住，而是罗元浩没有明白，这样一张符箓，对于他们干这行的来说，等于多了一条命！ 用得好，多好几条命！ 在好几条命面前，师徒情分真的算不上什么了。不过罗元浩也能想明白，假设现在有什么人要和自己抢手头上这本残缺的秘籍，他也能和那人打起来！ 看他们师徒短时间也分不出胜负，他就走到角落，又细细看了几眼那本书。终于决定，尽快回家，好好琢磨琢磨！ 他站在旁边阅读了一会儿符箓，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想起晚上还真没吃过饭，现在终于饿得慌了。 这时候，两个女孩走过来，对罗元浩哀求道：“罗…罗师傅，您要不劝劝吧？”说着，灵动的眼珠子，已经看向扭打的两人了。 罗元浩见实在不像话，就上前说：“啧啧，赶紧别打了。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你，星期天猜拳，谁赢了给谁。今天就是星期天，你们猜拳吧。” 两个人真就像小孩子一样猜拳起来，徐老怪终于赢了，开心得跳了起来，将皱巴巴的符箓拿了过来，用颤抖的双手小心抚平：“罗师傅，这还能用么？” “朱砂没掉，就能用。不过这符箓隔着衣服就没效果，用的时候亮出来才行。” 徐老怪嘿嘿笑着，将符箓用塑料袋包起来，放在衣服的内口袋。 罗元浩颇为无奈，一来他不想给他们符箓，毕竟他们做的事情是灰色的，甚至是黑色的。但鉴于自己手上的东西，也是灰色的，他不好划清界限。 他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灰色的东西呢？也不知道多少人拿着黑色的东西呢！ 他也只好灰色一次：“唉，我总共也就几张符箓，用一张少一张。否则再分你们一张也可以。” “您别跟咱们一般见识。咱不奢求。”徐老怪说道。 柳宗全十分气闷，明明已经到手了，而且是罗师傅给自己的，怎么猜拳就输了呢？不过他听见了罗元浩的肚子在咕咕叫，连忙献殷勤：“罗师傅，您饿了吧？咱们去搓一顿。” 罗元浩也拿了个塑料文件夹，将书放进去贴身收藏，然后说：“我也真饿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徐老怪连忙说道，立刻就在前头引路。 两个女孩子就关了门下班去了。罗元浩他们就去了附近的小饭馆，好好吃了一顿。 本来柳宗全的意思，是要去大饭店的。罗元浩受不了，他说自己天生命贱，路边摊最好。这师徒俩哪能接受，只好在这家川菜馆下脚。 结果，辣得罗元浩把眼泪给流出来了。 他哪里见过一层辣椒飘在鱼汤上面的？炒个菜，也是辣椒一半菜一半，十分无语。他只能和饮料解解辣。 师徒两人情绪高涨，早已忘了先前不快，互相碰杯喝酒，根本没察觉到不妥，一个劲劝罗元浩吃菜，喜欢喝饮料，就多喝饮料。 徐老怪喝多了仍旧强行想要将罗元浩拉回家，甭管你怎么劝，屁用没有。 结果“咚”一声撞在护栏上面。 护栏微微变形，车头倒是整个挤歪了。徐老怪出了一身冷汗，终于理智了许多，十分尴尬地请罗元浩自己回家，他呢，要在这里看看怎么办。 罗元浩看了看，天已经很黑了，地方又偏僻，想要网上打车也不容易，只好实话实说，请他帮忙，索性送到家。 徐老怪连忙说自己糊涂了，车子撞了算个屁事，要紧的是要把罗大师安全送回家，于是一路歪歪扭扭的蛇形前进。没引来交警，已经是个奇迹了。 罗元浩眼看着前面人流如织，就赶紧下车，在那边打车回家了。并且嘱咐他们赶紧叫人处理，自己也打车回去。 这一趟，罗元浩又做了个赔本买卖，老远的路，打车回家，花了三四百。 要是自己有辆车就好了。 罗元浩感觉世道艰难，赚钱真他么不容易。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经常会有用法术赚钱的想法。 比如做纸人，木偶傀儡，控制它们挖地洞，从银行偷盗珠玉、钻石。这些能够让他很快发财，乃至富可敌国。 好在一直以来他三观比较正，否则难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些念头，都必须有强大的自我克制能力才能压制下去。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和父母解释了一下原因，又将秘籍放在床头柜里面，免得自己睡着了以后，再度引发自燃的现象，然后，他倒头就睡。 半夜里，他连续起来好几次，都悄悄地摸了摸秘籍，看到它还在，才又安心地睡去。 此后好一段时间里，他一边精读秘籍，一边夜里起来好几次。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很快他就要神经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