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话说的太重
大概是季染当时的话说得太重，以至于让关女士十分介怀，导致在顾随云住院的期间，他们夫妻俩来探望照顾的次数寥寥无几，还次次都挑了季染不在的时候。 季染是留了心眼的，知道自己不被顾夫人喜欢，但念在她是顾随云的母亲，也愿意给她几分敬重，便偶尔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当然这些顾随云都是不知道，他被季染和关女士两方叮嘱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养病，这期间季染几乎完全放下了剧组的工作在医院陪着他，而顾夫人虽然来得次数少，但关切挂念一点儿不少。 他许久不曾像现在这样完全的放下工作，如同休假般度日，身边还有佳人相伴，因此也还算享受养病期间的清闲。 季染从小就格外的自立，几乎将母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一身本事遗传了个十足，在顾随云住院养病期间，便时不时变着花样的煲汤秀厨艺。 这天因为关女士提前吩咐了自家保姆煲了汤送过来，季染也就难得得闲下来，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看着顾随云坐在病床上一口口的喝汤，自己便拿了剧本看起来。 顾随云的房间朝南向阳，又是贵宾病房，可谓是整个医院最好的地方，住得一点儿不比酒店的豪华套房差。 阳光温暖和煦，从窗户洒进来，正好照在季染做的小圆桌上，她坐在桌前的藤椅上，整个人懒懒的窝进去，感受阳光所带来的暖洋洋，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顾随云安静的喝汤，时不时抬头看季染两眼，她慵懒的样子仿佛秀色可餐，让他仅仅是看着就忍不住多喝了两碗鱼汤。 等汤足饭饱，季染也适时放下剧本起身走过去，动作仔细而认真的将杯盘狼藉收拾干净，这期间顾随云全程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看着她的忙碌。 季染收拾好后看了一眼时间，又打量了一下窗外的景象，见没什么风，想着难得的好天气，便兴致颇高的对他发起提议：“你刚吃饱，不如我们出去楼下的小花园里走走？” 习惯了她将自己的一切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顾随云并无不可的点头应了，拦下季染让他坐在轮椅上被推着的打算，他伸手握住季染的手便直接拉着她往外走。 “我身上的伤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轮椅就免了，还是等我老了再用吧！” 季染抿着唇笑了笑。 刚下楼便正好遇见一对头发花白，年纪已然逾越半百的老夫妻，老头子看上去精神隽烁，而老太太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坐在轮椅上被推着。 都道年少夫妻老来伴，眼前这一对便仿似最好的例子，老爷子推着老太太时不时低头倾听她说的话，然后不厌其烦的回应解释。 温暖的光洒在两人的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如同神仙缥缈。 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季染都会羡慕不已，在现在这个物质与快节奏的时代，闪婚闪离成了家常便饭，而这种相伴到老竟好似也成为了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走在季染的身边，顾随云自然将身边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眼中闪过几分柔情，尔后低头顷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不用羡慕别人，我们以后也会这样白头偕老。” 就算是心里已经暗暗的下定了决心要跟他在一起，可听到这番话，季染忍不免脸红羞涩到了耳根，最后含羞带怯的瞥了他一眼。 “这话你还是等你把身边的危机都解除了再说吧！” 提到这个，原本柔情蜜意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顾随云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板板正正的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你保证得麻溜，可李默阳那边……我不放心。” “同样的地方，我不会再跌倒第二次，这次让他侥幸得逞是我的疏忽，但是就目前来说，他已然是自顾不暇了，短时间内绝地不会再出现在咱们的面前了。” 顾随云说得一本正经的，很难让人不相信他的话，而季染看着他眼底闪过的势在必得，心里念了一句但愿，便没再多说，干脆转移了话题。 “顾随云，你说，等咱们俩老了，会不会像他们的感情这样好，我要是老了走不动路了，或者得了老年痴呆，一句话重复半天，你会不会嫌弃我？” 大抵女人都是这样，明明知道未来的任何时候都会有未知的变故发生，却还是不免幻想期望以后的事情，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才罢休。 被问到的顾随云刚开始愣了半天，后来意识到她这意思分明是把自己也计划在了她未来的人生之中，不免一片狂喜。 没立即得到他的答案，季染有些不太满意，质疑的反问一句：“怎么？难道你真的会嫌弃我吗？” 目光划过他的脸颊，见他表情欣喜欲狂，季染还有些奇怪他的反应，紧接着就听到他扬起声音迅速回答。 “当然不会，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就算你变得再老，再丑，在我的心里你也是最美的那个仙女，永远不会改变！” 为了表达出自己的肯定，顾随云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两度，引的路边往来的人注目，让季染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 她捂着脸，心里不知道是欢喜多一点，还是害羞多一点，最终闷闷的吐槽顾随云的土味儿情话：“男人心海底针，搞不好你现在这么说，等以后遇到更年轻漂亮的，就不喜欢仙女了，改喜欢女神了。” 顾随云几乎被她的话噎得语塞，只一副莫名黑人问号脸模样，表情无奈极了。 难道原句不是女人心海底针吗？怎么变成了男人心？ 顾随云默然望天，果然被宠到任性的小可爱是有点儿不太好哄的，连土味儿情话都撩不动她了！ 在小花园里溜达了一圈之后，顾随云下午的输液便快到时间了，季染便忙催他回去。 …… 回到病房，顾随云输液，拿着手机看看顾氏集团的股市，又大概的翻了翻最新的商业形势，手边是季染削好切成小块的苹果。 而季染则继续坐在藤椅上看剧本，两个人互不干涉，可屋内的气氛却温馨十足。 季染眼睛看着剧本，脑海里却已经呈现出了拍摄的场景，人物表情细节她都想过该怎么处理，一时间十分入迷。 顾随云刷完关于顾氏集团的几条最新消息后，便干脆放下手机，懒懒的伸了个腰，一抬头便看见自己的点滴已经没了，忙按了呼叫铃让人起针。 这期间季染仍捧着剧本没半点儿反应，顾随云看她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干脆下床走到她身边，随意的瞄了一眼手中的剧本。 不看还好，一看顾随云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神秘莫测起来，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季染，很想钻进她的脑袋里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季染一回神便正好跟顾随云别有深意的目光碰在一起，惊得她差点儿没拿住剧本，好半天才稳住心神，不免嗔怪一句：“你怎么没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见你看剧本似乎十分入迷，想看看你看得什么？” 她摇头，随手放下剧本，回应一句：“没什么，就是想了一下拍摄时的细节问题。” 顾随云无可无不可的唔了一声，忽然伸手挑住她的下巴，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你这么空想大概也不成，不如我正好有时间，陪你对对戏如何？” “嗯？你跟我对戏？”季染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却见他点头，然后伸手指着她剧本停留的那一页，兴味儿十足的提议：“不如就对这一场怎么样？” 顾随云陪她对戏，季染对这个提议有点儿小心动，但是见他的笑容似乎别有深意，不免目光扫到剧本上，这一看脸色瞬间起了变化。 应顾随云的要求，《夜行探案集》里并没有季染饰演的路薇安排感情线，但实际上剧集之中仍然隐晦的有提到路薇有个感情十分要好的青梅竹马，只是人一直在国外。 而剧本到了这里，这位青梅竹马也是时候登场了，实际上他才是贯穿整个剧集中心的重要人物，可因为真正的男主是郑影帝，所以他的戏份寥寥无几。 这一场正是他回国，邀请路薇到家里重聚，借着路薇酒量不佳微醺醉酒，他无法克制自己多年以来深埋心底的情感，偷了个香。 当然，邓导到底还是怕触及顾随云的底线，便安排了还没亲到，路薇就忽然睁开眼，起身拿包要走。 怎么偏偏是这场戏被他给看到了？ 季染有些头疼，当然不会以为顾随云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对戏，当即便讪笑着拒绝：“对戏就算了吧！你还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 她企图转移话题，可顾随云哪里会让她如愿，当即伸手按住她的头，直接低头吻了下来，见她瞪大眼睛，还煞有其事的提醒。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醉酒小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