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相大白
“方才仙上真可怕，近乎疯癫了。”昆布站在一旁担忧地说。 “是啊，若不及时清醒，只怕要堕仙了。” 睡着了，真好。梦中我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小花精，不慌爷爷依旧醉的满脸通红，不忙爷爷仍然抓着我，罚我抄写静心咒。没有歧姜，没有锦书，也没有锥心刺骨。 忽然一切都变了，锦书挥剑斩杀我的两个爷爷，歧姜抓起思锦扔下万劫崖，我想冲上去拦住他们，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 我尖叫着坐起，浑身战栗。韶光听见动静快步进来“夕照！”他坐在榻边，搂住我的肩膀轻声道“我在，别怕。” “我要......报仇。” “我陪你。” 在不周山休养了些时日，在韶光细心地照看下，修为竟恢复了七八分。 “明日......”这日午饭时，我向韶光和昆布说出了我这些时日的心思“明日，我们去明光台吧。昆布，你可愿跟我同去，为我作证。” “那歧姜实在恶毒，我自是愿与你同去，还你清白。”昆布握紧了拳头，重重的锤在桌上。 次日天界，明光台外。我拾阶而上，穿过幽深的甬路，来到长生殿。院中的一树繁花犹在，树下那个温暖的人不在了。我慢慢走进院中，望着长生殿紧闭的大门，心中的寒意如涟漪般荡开。 半晌，长生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殿中人好看的眉眼间，也没了昔日的温柔。 “今日终于有幸能与锦书神君一叙了。”我戏谑道。 “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锦书的带了些许愠怒。 “你我间能说的话，可多着呢。” “你......”锦书彻底怒道。 “怎么？锦书神君这是......要生气了？我今日带了一人，怕是你也想见见吧。” 我将昆布叫进院中。 “昆布？”锦书见到昆布眼中泛起疑惑，“这一千年你到哪儿去了。歧姜将你给赶了出去，我却四处遍寻你不得。” “神君......”昆布的声音颤抖，“歧姜仙上，将我赶出去之后，命人将我扔下了万劫崖。” “什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虽落入崖下，可被挂在了树上，捡了条命，奈何我修为不够，走不出那万劫崖，只好在崖下苟且偷生。再然后我就遇见了夕照仙上，是她散了周身仙气托我上来的。” 听昆布如此说，锦书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并未说话，旋即开口问昆布“她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呵......大抵是怕我说出什么她不想让你知道的事吧。” “你在浑说什么！？”歧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长生殿。 “让他说完。”锦书开口制止歧姜。 “神君，你可还记得你那次中毒，性命垂危。” “记得。” “你可知那次，你是怎么好的？” “那次......不是......” “那次是夕照仙上以自己的精魄为老君的金丹加持喂你服下，才护住你元神安稳。她能如此对你，又怎会害你。你为何不信她。还有那次你口口声声说看到夕照仙上去了昭华宫，可是那日我明明看到夕照仙上进了般若阁。神君啊，你不觉得蹊跷吗。夕照仙上若真的与妖皇勾结骗取你信任，又为何要节外生枝，与那韶光神君偷欢。你为何不查问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伤害她呢。你可知，她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锦书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蹙起眉头，声音里带着微微颤抖。 昆布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挂满了泪，“还有葵风仙上的事，你只听信歧姜一面之词。你可还记得葵风仙上的书童，玄螭？” “歧姜说葵风死后，夕照为了灭口，将他杀了。” “我在万劫崖底遇到他了，你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裂天兕跑出来那天，葵风仙上与他路过般若阁，见到歧姜鬼鬼祟祟的从阁里出来。随后便听到了裂天兕的嘶吼声，葵风仙上进去查看，就已经发现裂天兕跑了。夕照仙上是随后才来的，而葵风仙上是歧姜趁他不备杀死的。而玄螭当时惊惧过度，逃跑了。后来歧姜找到他，为了灭口，将他扔下万劫崖。我在万劫崖底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奈何我仙力不济，救不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挣扎三天断了气啊。” “竟如此。”锦书说完看向我。“小夕......他刚才说......孩子？” “孩子？”听到他问道思锦，我心里顿时燃气熊熊怒火，“一千年了，他的父亲终于问起他了，呵呵......一千年啊。” “小夕，孩子......在哪儿？”看着我的样子，锦书唤我。 “在哪？哈哈哈......他在这儿，他也在那儿。”悲愤之下，我不哭反笑，状似疯癫，“应该问问你的好妻子他在哪儿啊。” “我怎么知道！？”歧姜反驳道。 “你不知道？你半夜来不周山，杀了白阿娘，抢走思锦，还将他扔下万劫崖。可怜我儿刚出生不久，我便去冥界受了一千年的苦。分别千年，才刚团聚他就被你害死了。”说完我便感觉胸中剧痛，用手捂住却还是疼的弯下了腰。 “怎么会这样......歧姜！你竟一直在骗我！”韶光提了剑指向歧姜。 “可怜他还未见过父亲一面。” “终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为何会在冥界......受苦。” “为何！？”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韶光突然说话，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怒气，“自然是为了你！” “为......我？” “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复生的？！” 锦书看向歧姜，歧姜忙开口道“锦书，你信我，你的魂魄是我收的。你要信我啊。” “你收的？当日他的肉身仙骨都散了，你是以何物承载他的魂魄的？”韶光问她。 “我......”歧姜支支吾吾却说不出。 韶光等着锦书道“都是她！都是你眼前这个傻子，为你上了章尾山。她是一株花啊，几万年没经历过寒冬，可那章尾山上终年积雪，是她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去求那无尽柏。你的一魂一魄掉进轮回井，是她替你受了百世苦难，也是她甘心背了那冥界的刑罚，才换得你的一魂一魄回来。而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她刚从三途河里爬出来，就被你亲手推下了万劫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