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摇头
丹药的品质，除了分一到九品九个层次之外，在每一个品阶里，同样也分低中高三种层次。 像如调息丹这种二品丹药，等级虽然不高，但在同品级的二品丹药里，却是处在顶端的高等丹药！ 炼制调息丹对于三品丹师的赵之一来说自然不在话下，龚成这种二品丹师，同样也能炼制，孰强孰弱，还得看炼制出来的调息丹，是何成色。 赵之一特意选了一种二品丹药作为比试项目，其为人还是比较公平的，要是选择三品丹药作为比试项目，那龚成铁定是输了。 “好，就依你！”龚成脸上自信满满，二品丹药的范畴，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立个赌约。” “赌约？什么赌约？”龚成好奇了。 赵之一听完不慌不忙，眼神一凝，接着说道，“输了的人，主动拜对方为师，你看如何？” “什么！” 一句话，众人皆是唏嘘，看向龚成时，眼里竟满是嫉妒！尤其是一旁的苏如海，脸色无比铁青！ 这哪儿还是一般的赌约啊，分明就是赵之一为龚成敞开的丹师公会的大门！ 直到现在，苏如海才彻底搞清楚了赵之一的真实目的，比试是假，拉拢才是真，这场比试无论谁输谁赢，对他们双方都是有利的，有着这个赌约牵制着一层师徒关系，两名丹师从此就绑在一块儿了，百利无害！ “难怪赵之一这次会这么大方地送我们苏家丹药，原来他早就看中了龚成这名丹师啊，用两枚丹药换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弟，这赵之一，果然是只老狐狸！” 苏如海心中暗恨，更有悔意，悔不该和龚成撕破脸皮，成了他人手里的嫁衣。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赌约已定，他这个外人自然无从插手。 苏如海现如今只能祈祷龚成不要因为之前的冲突而记恨他们苏家。 “龚先生，这个赌约你接受吗？”赵之一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盯着对面的龚成，眼神中显露出一丝惜材的韵味。 苏如海分析的没错，赵之一的确看重了龚成的潜质，虽然他为人有些莽撞，但在炼丹方面，却是一把好手，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拉拢到丹师公会的话，将来必定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啊？” 听到这个赌约，龚成显然有些意外，更有点受宠若惊，对方的言语中明显透着一丝拉拢之意，能成为丹师公会人的徒弟，就算输了，也不丢人，反倒一下子提高了身份！ 只有傻子，才会婉言拒绝。 龚成突然为之前的顶撞感到一丝愧疚，看清苏家丑恶嘴脸的同时，更对眼前的赵之一产生了些许敬仰。 “好，就这么说定了。”龚成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赶紧点头道。 “嗯，既如此，那我们便开始吧。” 赵之一说罢，接着便有所动作，拍了拍腰间的储物锦囊，从中立刻飞出一个脸盆大小的药鼎来。 这药鼎通体黑色，不知用何种材料打造，四角各刻着一条雕文花龙，看上去栩栩如生，精致非常。 “这是……四龙飞天鼎！四品药鼎！”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件宝物，为彰显自己的见闻，他倒不吝啬侃侃而谈，“这鼎的铸造十分巧妙，需用玄铁精心锻造七七四十九日，待其成型后，再用夜露水加以冷化，石锤敲打五日之后，方能成品，制作起来极其耗时，在整个丹师公会里面，这个鼎的珍贵程度也能排进前十！” 听到这番话，众人看赵之一的目光更加尊敬起来。 周念平淡地看着赵之一，他对这个鼎并不在意，就算给你再好的鼎，炼丹技术不行，那也是废铁。 与此同时，龚成同样拿出了自己炼丹用的药鼎。 不过与赵之一的药鼎比较起来，他手里的浅黄色药鼎，可就显得低端多了。 且不说成色如何如何，单看上面的花纹，显然不如赵之一手里的精致。 一个药鼎就让龚成落入了下风，最后的结果，难免会出现一边倒的局势。 四龙飞天鼎在手，赵之一突然动了动鼎底，那里似乎有个开关，随着赵之一用手一拧，“嘎嘣”一声，鼎底的厚度突然减半！ 旁人无不称奇。 而见到这一幕，周念突然没了兴趣。 这四品药鼎的确是个好宝贝，不过与普通药鼎有所不同的是，越高级的药鼎，鼎底一般都很厚。 寻常丹师想要完全发挥四品药鼎的能力，自身所产生的丹火必须把厚厚的鼎底全部贯穿才行，而赵之一却减去了一半的厚度，想来他的丹火把控能力，还没修炼到家。 不过……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古阳城只是燕云帝国的一个小城，地处偏远地带，丹师比较匮乏，赵之一能在减半的情况下使用四品药鼎，已实属不易。 “看来炼丹这一行，在这里还是比较罕见的……” 想到这里，周念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叹息。 然而他不摇头还好，一摇头，就被苏木抓个正着。 他刚才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整整周念，如今终于逮着机会了，当着众人的面，苏木满脸怒气，“周念，你摇头做什么？看得懂吗你？” 苏木的话，瞬间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就连赵之一都看了过来，好奇地盯着周念。 不知为何，他从之前就一直感觉周念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宴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魂力碰撞。 “莫非，之前的感觉并非错觉？”赵之一忍不住想到。 “切，说的好像你能看懂似的。”周念还没说话，他身旁的周芷伊忽然沉不住气了，冷哼一声，袒护周念的样子看上去竟十分可爱。 “你……哪里轮到你个小丫头说话了！” 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教训，苏木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怒喝一声，差点发作。 幸亏他身边的王可青把他拉住，视线在苏家几位长辈的面前扫了一下，这才提醒了他。 当着众多长辈的面跟一个孩子死气，这苏木可真没风度。 “不，我看不懂”面对众人的凝视，周念摇了摇头，笑道，“我刚刚只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还请赵先生继续。”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不禁有些嘲讽起来。 “看不懂就不要随便摇头，以前你不懂规矩也就算了，现在赵先生来了你还这样，是不是太放纵你了？”苏木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说道。 “就是啊老周，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儿子真得好好管管了，平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算了，现在这种场合还目无尊长？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了。”王霸也是附和起来。 这家伙，自从王可青榜上了苏木之后就成了老狗腿子，整天跟在苏木身后，活像个奴才。 “家主，赵先生，犬子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周山脸色有些难看，抱了抱拳，赔了不是。 “算了，一个孩子罢了。”赵之一摆了摆手，说道。 看来真是他多心了，一个孩子怎么看得懂炼丹呢？ 想到这里，赵之一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手掌用力一翻，一股丹火跃然掌心，开始炼制丹药。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赵之一给吸引了过去，也没有人再管周念了。 与此同时，龚成也开始了他的炼丹。 …… 炽热的温度蔓延到整个客厅，两名丹师专心致志，比赛开始，火红地丹火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那只有被上天选中的人才能催发出来的诡异东西，对于他们这群外行人来说，简直神乎其技！ 龚成的药鼎虽然低端，但低端也有低端的好处，药鼎放到丹火上很容易将其烧热，待到药鼎微热之后，龚成很是熟练地放进了第一株药材。 接着便是第二株……第三株…… 所有人都为两名丹师的表现啧啧称奇，那在丹火催化下生成的神奇丹药，是他们都为之疯狂的圣物！ 整个炼丹过程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相对于赵之一这种三品丹师，龚成的炼丹速度明显要快上几分，毕竟他不用顾忌高级药鼎的温度把控，只用低端的药鼎，很快便炼制成功了。 一枚血红色的药丸正静躺在浅黄色的药鼎之中，其间还伴有浓烈的药香。 “快看，龚先生已经完成了。” “速度好快啊。” “啧啧……丹师不愧为丹师，光这药香闻上去就提神醒脑，神清气爽啊。” 不少的夸赞从宾客间传来，龚成脸上多少有些得意，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的得意，持续数秒，稍纵即逝。 炼丹比的是质量又不是速度，再快又如何呢？只要比试结果没出，谁都不知道这次的成败如何。 龚成定了定神，这会儿倒学会了自制，将那些夸赞抛诸脑后，视线转移到赵之一的位置，开始观看对方炼丹。 赵之一这边的丹药炼制虽慢了些，但也差不多了，还没成型，药香已然胜过龚成！ “师傅，丹药要成型了！” 苏木可真是个马屁精，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突然惊呼一声，眸子里流露出欣喜。 果然，只见在那四品药鼎内，一个圆球的雏形正在缓缓凝聚…… “好浓郁的药香！” “这就是调息丹吗？气味感觉比龚先生的还要强烈！” “我以前也得到过一枚调息丹，那药香似乎没这个浓郁！” 众人的眼中闪过火热之色。 “凝！” 赵之一突然低喝一声，那药鼎内的丹药立刻凝聚成型，化作一枚血红色的药丸，通体光滑圆润，香气浓郁！ “成了！” “哇，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看这外观，这成色，似乎赵先生更胜一筹啊。” “如此实力，恐怕整个丹师公会里不超过十人吧。” 众人交头接耳，阿谀奉承，马屁拍的一个比一个响。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此刻的赵之一脸色并不好看，盯着手中的丹药怔怔出神，似乎对这次的炼丹并不满意。 他虽为三品丹师，炼制二品调息丹自然不在话下，可毁就毁在他最引以为傲的药鼎上，对于四品药鼎的掌握和运用，显然还不够娴熟。 虽然有些瑕疵，但这枚丹药的品质，已然胜过了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