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拒绝
周围弟子在听得马灵儿口中那“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后，自动的又散开了一圈，马灵儿周围的真空地带，瞬间扩大一倍，变得足足有方圆两丈之大。 “哎，马师姐怎么好像跟那位师弟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啊，这可不妙。” “是啊，惹怒了马师姐，长老弟子可都不一定好使。” “嗯，确实，应该不好使。” 肖重明倒是没有发现台下马灵儿此刻的状态，自从他走向高台，就没敢往那个方向看过一眼。 此刻见到戚天豪脸上那满意的神色，肖重明心里则是忐忑无比，对方兴致越高，他就越是不安，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从今日开始，你二人便是我戚天豪的关门弟子。”戚天豪严肃开口道，他心下已经打定主意，你要悉心培养这两个好苗子，倾囊相授，传自己毕生衣钵。 高台之下顿时响起一阵羡慕的声音，甚至有的眼角都瞪出了眼泪水，恨不得自己上得高台，将肖重明和吕小布二人取而代之。 “长老，弟子有话要说。”肖重明低声说道，小脸之上也是一片认真之色。 “哦？乖徒弟你有什么要说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但说无妨，师尊我定为你做主。”戚天豪豪迈的说道，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有些胆小，但是既然是他的弟子，就容不得别人欺负。 肖重明闻言，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马灵儿，但是他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回长老，我我不想拜师。”肖重明鼓起勇气，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此言一出，不管是新弟子还是老弟子，都一脸的懵逼，这样的机缘，居然会有人眼睁睁的放弃，不知道是少年轻狂呢，还是不知所谓，但是大多数人都认为其是后者吧，只要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这样的机缘有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 就连一旁的童山听得此话，也是一脸不解。 戚天豪在肖重明说不想拜他为师之后，先是一愣，他想不出任何理由这个孩子要拒绝自己的好意，紧接着，戚天豪便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浑身都气得颤抖。 童山在一旁看见戚天豪此刻的状态，暗呼不妙。 “戚兄，冷静，他还只是个孩子。” 童山将肖重明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护在肖重明身前，生怕戚天豪做出什么过激之举，当年的事情，在这位心中可一直是一个梗，今日旧事重演，怕是不好收场了。 半晌之后，戚天豪缓缓冷静了下来，开口说道 “童山，你太小看我戚天豪了，我还不会不要脸到对一个小孩儿出手，但是，他拒绝我，我总可以知道理由吧。” 说完，戚天豪没看肖重明，而是看着护住肖重明的童山，虽然依然语气不善，但眼中却几乎已经没有了怒色，正如戚天豪自己所说，他还没有那般小气，但是若被一个新弟子拒绝了，他连因由都不问，那他长老的脸面岂不是要丢尽了。 顿时，高台之上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台下众弟子都屏住了呼吸，他们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肖重明可以拒绝成为长老弟子，这根拒绝成为强者可是差不多一个意思。 除了肖重明患上了失心疯，他们是怎么都像不出其他的答案。 只有场外的老弟子此刻表现却有些怪异，他们的目光此时甚至没有集中在高台之上，而是齐刷刷的看向了一个人，这人，正是马灵儿。 马灵儿此刻正手舞足蹈，一副开心极了的模样。 “哈哈，小弟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嗯，有我当年的风范，对，就这么干，气死那个糟老头子。” 小拳头在胸前不住的挥舞，仿佛在为高台上的肖重明加油。 众老弟子一脸的黑线，到底是有什么依仗，这个放肆的祸害能活到现在，不过，台上那小子干的事情，眼前这位，的确是最有发言权的。 童山“孩子，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大胆的说出来，戚长老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戚天豪默默不语，只等着肖重明说出因由。 “回禀长老，我已经有了师尊。”肖重明咬牙说道。 此话一出，新弟子们还好，但是老弟子与两位长老的脸色却变了。 “哦？这么说，你是宗门弟子？你可知道，敢明目张胆的混进书院的弟子，就没有一个再回去过的？”戚天豪缓缓开口说道，眼中有了些莫名的意味。 “不是，我并非宗门弟子。”肖重明。 “那你说你有师尊？”此刻就连童山也忍不住插话道。 “子弟的师尊，弟子本人也没见过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子，只是师尊传我修炼之道，渡我入修炼之门，但是，他老人家却不是宗门之人。 一日师尊，一世师尊，弟子不敢大逆不道。”肖重明侃侃而谈，他此刻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大不了，书院赶他出去就是，而他口中的师尊，自然是小塔，虽然小塔明确的说过，与他之间没有师徒情分，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交易，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然把对方当做师傅亲人，所以在未经小塔允许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再拜他人为师。 小塔给他的那种踏实的感觉，没有谁能替代得了，那是在他经历了几次生死之磨难，彷徨无助之际，第一个为他明灯指路的人。 “这么说，你没见过你那位师尊，那，他如何传你法诀，难道是托梦不成？”戚天豪脸色微冷，肖重明说的话，处处都是疑点，很难让人信服。 肖重明无奈“回长老，不是托梦，但也差不多，至于具体情况，恕弟子无可奉告。” 他说完，已经有了面对长老怒火的准备了，任谁听了这样的回答，都会觉得是敷衍吧。 果然，戚天豪一声嗤笑，不过却没在说话了，而是看向童山，新弟子所有事宜，一直都是童山在负责。 “孩子，你可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是宗门弟子，只要你能证明，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书院。”童山缓缓开口了，书院是有规矩的，这些规矩不单单是对于子弟，就算是长老，也不得不遵守。 童山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能证明，可以留在书院，反之若是不能证明，那怕是要被赶出书院了。 江湖宗门，与武国虽然谈不上仇敌，但也绝对算不上是朋友，在宗门已有师承，再来书院学习，说好听一点叫偷师，说不好听一点，那可就是奸细，书院，可以说是武国培养人才的根基之地。 宗门弟子，混入书院，一律予以背叛书院性质处置。 对于这样的弟子，书院处理都是很严格的，要么废除修为，要么监禁。但是肖重明这才入学第一天，不至于受到那般的惩罚，但是被赶出书院确实在所难免的。 “回长老，我证明不了。”肖重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罢了，外面的世界，一样精彩。 让他证明自己不是宗门之人，这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就相当于，让你证明你自己是自己，他出生的那个小茅村，已经在元楷随手一击之下化为灰尘，他的身份，现在可以说是无际可查。 不过真要说让他拿出身份的证明，他也不是没有，呵呵，离火书院的弟子令你要不要？ 童山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书院的规矩，别说是长老，就连书院院长也不见得能更改，书院是武国的书院，不单独属于任何一人。 “如此的话，你便” “等一下！！！” 正当童山准备下令驱逐肖重明的时候，台下突然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 肖重明听得这个声音，浑身一震，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马灵儿。” 一个倩影缓缓走上高台，台下的弟子纷纷为其腾开一条道路，之前马灵儿身边的真空地带是两丈方圆，现在，居然变成了三丈。 “这位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呵呵，这个可不是我们能管的，你关心的，是应该离这位再远一点。” “马师姐果然还是马师姐，这脾气，当真不同于一般人，这个节骨眼儿都敢插一脚。” “除了不敢打长老，还有她不敢的事情吗？” “也是。” “呵，这恐怕还是因为她打不过的原因，要是打得过，还真不好说她敢不敢。” 在众目睽睽之下，马灵儿终于走上了高台。 “长老，我可以证明，他并非宗门弟子。” 马灵儿上来说的第一句话，就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包括肖重明，连肖重明自己都很好奇，对方怎么能证明，不过令他更好奇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担着风险来帮他。 在看到马灵儿的瞬间，戚天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知为何，他好像很不待见长相甜美的马灵儿。 童山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没有理会戚天豪的反应，而是朝马灵儿问道“你如何证明。” 毕竟肖重明的天赋摆在那里，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