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在你出现之前,那东西一直在杀人进补,你一出现,他应该最想吃的就是你了……上次你伤成那样,可是为他进补不少,也有能力让他直接从地下跑了出来!” 夏之余越听心中越惊骇,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连贺真的脸色也不好了起来,只听陈帆继续道,“你虽晋升为一莲灵司,可分身力量薄弱,与你晋升前的能力无异,若我猜得没错,你那分身怕是被他吃了……” “那我……” “现在他实力又涨了一截,你又受着伤,我虽能替你医治,但完全恢复过来还是要靠你自己,这段时间,你要格外小心!” 看着陈帆的双眼,夏之余点了点头,再度不安了起来,“那是不是,他会一直盯着我……我一直都是半神,比起你们,我总是好对付的……” 此外,她也是不明白,就算她是半神,也不一定是实力最弱的吧?那东西怎么就要一直盯着她了…… “没错,我也会将此事上报,请阴司支援,尽快抓住那邪物,你是我阴司中人,阴司总是要庇佑你的。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忧,他如今尚未对你本人下手,说明实力不如你,还是有所顾忌的。” “我会小心的……”夏之余愣愣地点点头,即便内心不安,但还是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又要麻烦你费心了。” …… 话说的差不多了,几人便打算回去了。 陈帆找夏之余要了洪一岚的录牌,拿去收入未收编人员处理资料。 金毛围着几人的腿打转,在夏之余和陈帆之间穿来穿去,就是不敢往贺真身边去。软软的身子蹭到夏之余的小腿,她看着狗想起来,“那尸体怎么办?她好像是一个人住的,家里又乱成这样,应该是不会有人来了……不能这么放着吧。” 陈帆想想也有道理,朝大门看去,“对门有人吗?” 夏之余看一眼腕表,“晚饭时间了,应该有人了。” 陈帆感受着对门的确有几个生命存在,便收起录牌,弯下腰来,摸了摸狗头,金毛在手心中蹭了蹭跑到门口处狂吠起来,不消两分钟,便有对面开门的声音。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在家啊?你们家狗别叫啦,吵死啦!” 门板被拍地“啪啪”作响,很快敲门声便变成了砸门声,又有别人走了过来,好像还来了楼上的住户。 “你们在干什里则啊,吵吵吵,吵死的啦!”女声顿了顿,“我的妈嘞,这畜生叫的要人命喽!”言罢,便跟着一起喊门。 巨大的动静使得门口很快聚集了三四户人家,挤在门口吵吵闹闹个不停。 “不可能子的,肯定在家,那小姑娘子天天在家里头蹲着的。电视的声音子都要吵死人滴,刚刚喔还听见的诶。” “噢哟,电视还开着那肯定在家喽,我们这么多人喊,她还不开门,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吧?”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提议了报警。 屋内的三人又等了一会儿,听他们确实在报警了,便准备离开。 旁边贺真看夏之余与陈帆对视的模样,发出一声冷哼,“进补的,你伤好了?”说完也不看夏之余,冲狗子招招手,金毛不愿过去,他又板着脸走到狗子身前去,摸着狗头消散了它刚刚的记忆,“我们走吧。” 陈帆见贺真黑了脸的样子有些不明白,虽然他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这黑脸的情况却是少有,看来找个时间,还得问问他才是。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为夏之余疗伤。 —— 夏之余从陈帆那里出来时,脸色便好了不少,只是还没什么血色,伤疗好了,身子的虚弱却是要养一阵子的。 临走前,她表明了自己要离开澜江一段时间,还请她不在的时候,麻烦陈帆能够帮忙照看一下她妈,只要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帮帮忙便好。 夏之余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那东西会对她的家人下手,自己有什么事不能第一时间赶来。 陈帆自然应好。 除了陆沅晴外,夏之余还跑了一趟外公外婆那里,在她家布了阵法,再给两位老人和舅舅表姐一人打了一道护身咒在体内。 若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她可第一时间知道,那咒也可替他们挡下一些。 回到家时,已经七点多了。 夏之余站在门口搓了搓脸,直到脸色红润了才放下手,开门进去。 陆沅晴一直在客厅等着,听见门口有钥匙响动,立马站起来上去开门,“你回来啦?没什么事吧?”她拉着夏之余进屋,在灯光下把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见全须全尾的,小脸也红扑扑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 “没事儿,我好着呢。”夏之余笑了,转了个身给她妈看。 “没事就好,那事儿怎么处理的?都结束了吗?没有危险吧?哦!先洗手吃饭,我把菜热一下,刚刚在机场都没吃好,早就饿了吧。”说着,便推着人去洗手。 “没事,都报告好了,交给上面了,不用我做什么,你就放心吧啊。” 陆沅晴从电饭锅里把一直温着的饭盛出来,听她这样说也就踏实了,微波炉“叮”的一声响,她拿上筷子对夏之余道:“把菜端出来。” “好嘞。” 炖的肉汤一直在锅里小火煨着,不用再热,很快菜便上齐,俩人坐下在了桌前。 “下午的时候王导演把剧本和合同发到邮箱了,有时间你可以看一下。” “这么快?那吃完饭我就看。”夏之余没想到王导效率那么高,不过剧组已经开机了,他着急也正常。 “今天就算了吧,你吃完饭去洗个澡,这几天到处跑累坏了吧,今天早点休息,你也在家舒坦不了几天咯。”虽然是出去玩,但这几天她也是累得够呛,下飞机后余余又跑出去那么久,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 快要离家,夏之余自然是对她妈百依百顺,捧着碗继续点头说好,一连答应了陆沅晴好几件事。看她妈没什么说的了,夏之余便也想说说自己想的事儿。 她环视一眼屋子,看着陆沅晴道:“妈,你觉得我们换个房子怎么样?” “换房子!?”陆沅晴眼睛一瞪,筷子上夹着的肉啪叽一下掉回汤盘里,“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当然要自己买一个啦,版权费已经到账,咱们手里也有钱了,干嘛不换个好房子。”除却买相机的钱,热腾腾的七十万还在卡里,剩下这些钱留着不用,难道存银行涨利息吗? 这么说也有道理,大部分人的观念还是要有个自己的房子的,陆沅晴没什么女儿的钱不能用的想法,但心中仍有顾虑,“是可以考虑,只是买个房子也不少钱呢,你马上要去剧组了还要花钱,总要买买衣服,做做人情吧?还有吃喝用的,这些也不少。”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钱不能动,“你那点钱还是自己收着吧,现在生意上轨道了,我攒一攒出个首付还是够的,房子的事,你别担心。” 夏之余笑了,“衣服鞋子能花多少钱,吃饭住宿都是剧组包的,不用担心。”她知道有些明星装置费高的吓人,但她一个还没出道的素人,现在来说不必太在意这个。 “那我到时候看看吧,怎么也得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看房。” “不是还有将近一周?明天就能去,要是这两天看不到如意的,那就再说。”装修还要花不少时间,夏之余还是想尽快解决。 “你这孩子,这么着急做什么?”陆沅晴瞧她一眼,放下自己的碗筷给她盛了碗汤。 夏之余眨眨眼没说话,笑嘻嘻地把汤碗接下了,捧在嘴边轻轻吹了口气,蒸腾的热气上升,模糊了脸。 她这工作本来就有危险,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时时盯着她,想吃了她的东西。 敌暗我明,说不准哪天她就折人手里头了,有些事,还是越早做,越好呀…… …… 饭后,夏之余去洗了澡,等用法术催干头发、躺倒床上时,已经八点四十多了。 难得能早点睡觉,夏之余关了灯,借着朦朦月色爬上了床,倦意在手脚爬上柔软的床时,瞬间袭来,她舒服地眯了眯眼,躺好准备睡觉。 刚躺下不到五分钟,录牌便震动两下,提醒她有人去世了。 夏之余闭着眼叹了口气,头疼地睁开眼,录牌飘飘荡荡地飞到她眼前,录牌上的字体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光: 【程欢 二oo九年七月十日星期五 21:16:59】 时间快到了。 夏之余认命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来,看了眼窗外,又是长长地一叹气。 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让她分身,现在,只能亲自上了。 月色中,少女一脸倦意地换下身上的睡衣,穿好出门用的衣物,套上黑袍出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还穿着拖鞋。 作者有话说: 妖物:“吃鱼滋补。” 贺真:“还是烧汤好。” —— 之前收入忘了扣税,搜了09年的税率表,不知道按那个来对不对(毕竟作者的起征点是800),总之,就当我们的女主……交过税了…… (两百一十三万到手七十万七千六,也真是心疼……) 第76章 鞋印 电话一遍一遍地拨出, 拨号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厚厚的地毯上, 一个女人斜躺在地上,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灯光点点, 七彩霓虹闪烁,眼角滑出泪来, 滴在地板上,被窗外的光一照, 折射出微亮的光。 “接、电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女人压抑着喉咙喘息着,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在电话又一次无人接听后,捂着自己的肚子, 轻轻摸了摸。 后脑痛的厉害, 有湿湿的液体混着的血腥味儿窜到她的鼻腔, 意识越发模糊, 她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下体流出的液体濡湿了地毯,大半个后背却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汗水早就把衣服打湿, 她却只觉得冷,带着她的肩膀到手腕都凉凉的。 她费力地返回到拨号页面,将手指挪到按键1上,从未觉得打电话也这么艰难。老式手机的按键不好摁, 女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120拨出。 她双眼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就连拨号音传在耳中也小了下来。她将电话凑在自己的耳边, 另一手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晕晕乎乎地想着,应该是接通了吧…… “紫、紫金,花苑……13号,” “喂您好,这里是医疗救护中心,请问……喂?” “……楼,903室,我要生了……紫金花啊!嗯……”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滑出来了,女人快要失去的意识为之一振,痛苦地喊了出来,松开手机,手臂狠狠打在地摊上,抓住上面的绒毛揪在手心。 汗水打湿了眉睫,落在眼睛里有些疼,她闭上眼睛用力一咬牙,感觉孩子又出来些许。 可再用力便没有力气了,电话那边还在说这些什么,她也没有力气应答。 挂在墙上的巨大相框早就看不清了,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落在眼中,她转而看向房门的方向,气息微弱—— 我还是没等到你回来。 也没等到你娶我。 大概都是命吧…… 有黑影出现在门口处,她却再也看不清了:你回来晚了。 夏之余一踏进屋子,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房间内还有打电话的声音。 越过双人床,她看见一个身穿白裙的生魂坐了起来,愣愣地看向前方,好似还未反应过来。 “号码是澜江市的,查名字带有紫金花三个字的小区,患者已经在生了,喂,喂?患者,患者你还好吗?调整呼吸……” 电话里忽然大起来的声音惊动了俩人,生魂回过头,看见地上躺着的是自己,侧脸上还放着手机正在通话中,从头下流出的深红色液体蔓延在地上,洇了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