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㈧ē.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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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做了多年英雄的几位老油条感到压力的大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对手。气势气场这东西听起来很玄,但对于长年行走一线的人来说,有时可以是判断对手的依据有时可以是命悬一线的感应。 职业英雄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独特气质,也能敏感的做出反应,而离英雄还差得远的高中生不是不能有,只是绝大多数都处在雏形阶段,说真的,根本不够看。 夜风凉爽舒适,轻轻吹拂着几位深藏功与名的英雄教师。叁人一鼠,叁位历经无数艰难曲折的职业英雄和全国最顶尖高校的精英教师及校长皆是沉默,连整日里叭叭叭个不停的山田阳射都难得的闭了嘴。 职业英雄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被区区一个小姑娘的气势镇住了。也不会承认被区区一个学生连班主任带校长撵出家门的悲惨事实。 山田阳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劝慰一下这个恢复披头散发颓丧数值爆表的男人,“消太,其实人家也未必没有道理。这事吧,就不能讲什么合理性,从你违规开始就已经不合理了,强行掰回来基本就是全员bad end!” 没人理他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护崽的母猫可凶着呢。你要抢人家孩子,没冲上来撕了你那都是看在救命恩师生情的份上了。” “确实…小凛久……看不出来呢……”午夜回想起当时仍然是一阵后怕,“还好我们跟来了,不然你俩岂不是要当着孩子的面就掐起来。” “相泽老师不会真的打学生的,顶多和现在一样被赶出来而已。”根津依然懒得亲自走路享受属下的代步,离开猫窝它反而是唯一一个感觉良好的了,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几人对这个外表娇小可爱的优秀学生都有了新的认识,看向相泽消太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与关爱。 …… “你,要,抢,我,的,崽?” 少女眼睛通红,瞬时爆发的气势吞没整个房间,原本敞亮的客厅霎时染上一股异样的昏暗。 战斗本能下意识就使人紧绷,虽然也有自身抑制出手的意思,却也确确实实明显感觉到身体上的迟缓,要不是这两人还能吵起来他们几乎要以为八神的个性发生暴走。 相泽消太的感觉最明显,少女的怒气完全就是冲着他来的。在她爆发的当时他的个性就已经开启,两双红瞳对视间只有一瞬他确实是动不了的,短短几秒后少女的个性就被他完全压制消除。 铺天盖地的气势如潮水般退去,少女瞳仁退回原来的紫色,只那咬牙切齿炸毛的防御姿态仍在,仿佛面前的男人敢说一个是字,就能随时冲上来挠花他的脸。 麦克在直男相泽开口说出什么容易被当场人道毁灭的话之前就捂住他的嘴,“没有的事儿!没人要抢你娃!八神妹妹冷静!冷静!” “对对对!不抢不抢!”午夜及时打圆场,“放松放松,小凛久你尾巴都快炸成一朵花儿了!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偏偏这厮的相泽消太并不领同僚们替他争取存活机会的情,掰开麦克的手难得的能言擅语,“我理解你一时接受不了的心情,但你要明白你还是未成年人。你并不能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行为负责,不知也没有能力承担得起后果,自己尚且不能独立生活如何肩负另外两个生命。” 男人总是无精打采的死鱼眼此刻视线锐利如锋,与沉稳郑重的话语一齐投向面前的女孩,“不管是作为我本人还是你的班主任,我都有责任和义务纠正你,在事情变得糟糕之前回归正常轨道。” 这边凛久几乎要气笑了,忍着乱刀砍死班主任的危险念头毫不畏惧的与相泽对视,“你如何看我是一时头脑发热生个娃出来玩也好,自我责任感爆棚也好,不说别的,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两个话都说不清孩子的母亲!” 少女指着两个睁着懵懂眼睛咿咿呀呀玩手指的奶娃,又指指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叫一个怀胎十月痛苦分娩把屎把尿投尽一切感情的母亲离开她的孩子!” “我承认老师是个好英雄好老师,有能力有责任感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合理性可言,”她指着男人的手指几乎要戳上去,嫌弃之意不加掩饰,”你瞧瞧你自己的样子!胡子拉碴一身邋遢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英雄任务教学进度两头奔波看起来就一脸短命相…“ “小凛久好…好尖锐……” “我勒个去!简直往人肺管子里戳……” “哦呀哦呀……” 嘴角挂着讽刺意味十足的弧度,少女语言刻薄到极致,“还好意思跟我说合理性??知道奶粉怎么挑多少毫克配几分水吗?知道衣物玩具餐具洗漱用品怎么换洗消毒吗?知道孩子头疼脑热哭闹照料安抚药物禁忌吗?会换尿布手洗内裤口水斤吗?会做孩子吃的主食辅食各类点心零嘴营养搭配均衡吗?你就敢在这里跟我大言不惭,” 她口出连珠直接怼到相泽消太脸上,最后一句更是嘲讽全开毫不留情,带着冷笑极尽鄙视的一句“你难道要我女儿跟着你喝能量果冻?”就连麦克和午夜都忍不住想鼓掌。 “我……”相泽试图说些什么。 “还有,我不是叫您来认亲的。只是叫您晓得有这回事儿认个脸熟,别到时候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您要愿意做这个父亲我不拦着,要不愿意认两个孩子我也不在乎,跟我谈未成年责任后果合理性您就外边儿请!” 女孩忽然恢复了敬称却疏离讽刺效果翻倍,不给他插嘴的机会手指最后指向了他该去的地方——门口。 …… 所有人都没料到碰上孩子的问题八神凛久反应会如此激烈,人设画风彻底颠覆。 午夜叹了口气,“我跟你讲,孩子就是女人的逆鳞,管你是十五岁还是五十岁,一碰就是个死!你要不是娃他爹这会儿坟头草都长成小树苗了。” 山田阳射苦口婆心,“硬来根本行不通的,你要强行拿过监护权我估计她真会告你进监狱。证据都不用,孩子就在那摆着呢,被所有人同情照顾还有养娃补贴拿。” “确实相泽老师说的也没错她自己还是未成年人,今后少不了要百倍千倍的吃苦头。但路已经走上来了孩子也塞不回去了,就照那护崽的架势你还是省省吧,你能做的顶多……”午夜想了想,觉得这位同事的育儿价值实在有限,“顶多给娃补贴点口粮玩具什么的。” “午夜说的没错,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山田阳射在见证这对新手父母头一次家庭聚会就因为争夺监护权差点打起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想得开,此刻除了宽慰两句也别无他法。 “知道了。”相泽消太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没精神,目送两位同事消失在视线里,面无表情的插着兜慢悠悠的走在昏暗的回家路上。 十来步一隔的路灯大约是年久失修昏暗不说有时还会跳闪,男人沉重的脚步声隐隐回荡,再是垂头丧气也难以掩盖生人勿近的气质,偶有来往行人也都加快脚步匆匆避开他。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说道,“您其实早就知道了吧。”寥寥数字不知是问事情的始末还是今日的局面。 “也不算是,”根津悠然自得,“从这位个性异常优秀的同学被录取开始我就过目了她的资料,具体内容和相泽老师手里的相比也不过是多了些可有可无的细枝末节罢了”。 它像一只单纯温吞的毛绒玩具般挂在男人肩上,语气轻松道,‘“像是被什么刻意保护着一般她的情报少且模糊,在知道她曾被相泽老师救过后我也是凭空猜测出一点而已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作为掌握整个英雄教育界资源的幕后操纵者之一,很难定义根津所谓的“猜测出一点”是多大的范围,但至少在它若无其事的揭露真相时心里显然是有数的。 “看过录像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的潜力,我本意只是保护学生有一个健全合适的成长环境以及作为教育者提供她发展所需要的资源”,讲到这里根津笑着摊开爪子,“在尊重相泽老师的知情权这一点上我和八神同学都是一样的心情,只不过站在英雄和教育者的立场上我也确实不希望尚且年少的英雄幼苗要独自承受对她而言过于沉重的负担,这方面想必和相泽老师不谋而合。” “至于八神同学反应如此激烈实属正常。”这只老鼠就连讲话也滑不溜鳅两边都不得罪,此刻更是非常自然的讲起它自己的经验来,“猫对老鼠来说毫无疑问是恶劣至极的天敌,但对自己的幼崽还是相当爱护的。护起崽来狂追叁条街也要在你身上划几道,幼崽夭折了不吃不喝伤心欲绝也都是有的。” 习惯于男人的沉默寡言根津自顾自说着也不觉尴尬,它知道相泽消太在听,“当然了,以相泽老师的性格必然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或许有不近人情之处也是为了对方考虑,成年人总是会想得更多一些…不过嘛……” 这个可疑的停顿让男人驻足,颓丧的漆黑眼珠侧过来看自己假笑的上司,后者裂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语气意味不明的补充下文,“虽然为人父母不用考执照,不过在这门学科上相泽老师显然离及格线还有一段距离。” 根津笑眯眯时显得人畜无害,但在它手底下做事多年的相泽知道大多数时候是这位顶头上司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所以?”男人低低的问句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根津笑得格外开朗,摊开粉红的肉掌不知廉耻的向自己的属下卖萌,“猫奴相泽要不要接手可爱又毛茸茸的猫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