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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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历史就不是个人干的活！“白发少年枕着手臂仰躺在本丸的草地上。往日里老成干练，唯有在对着亲人时才露出放松无赖的一面。 “之前的战斗很难吗？”女孩歪头提出疑问。 “可能吧……”少年侧脸轻语，“毕竟主君不用上战场再难也打不到我头上。” “那为什么不是人干的活？”女孩将十万个为什么精神发扬光大。 毫无形象的吐出嘴里的杂草，少年微笑着手掌抚摸她的脑袋，“凛，以你的资质今后定然也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守护者，所以啊……” “要去看，要去听，要去思考……” “守护历史不是人干的活，”他忽然笑了，那是她那时未曾理解却又无比憧憬的自信与坦然… “那是审神者干的活”，他说。 …… “药研，你的短刀速度好快，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我？” “大将……”药研藤四郎面对难缠的主君哭笑不得，“快斩是基本功，我身为短刀移动中有天然速度优势而已，其实但论快速斩击哪怕是大太刀也可以做到的。” “山姥切和青江你们也会吗？”女孩回头询问。 “我等刀剑斩杀为使命亦是本能，如若抛去缘由一切外界干扰单纯切碎物品用到极致大约便是主看到的快斩了。”山姥切国广兜帽下金发柔软碧色眸光清澈，缓缓解释。 “其实主也可以哦～”青江笑眯眯看起来一肚子坏水，“诺！” 女孩视线顺着他的手指回到自己面前的案板上被她切了一小半的土豆先生身上，不满的嘟嘴，“你耍我哦！” “笑面也没说错，原理是一样的，”药研举起另一个土豆轻轻抛起，手中快速短刀挥动，被削成大小相近的土豆块噼里啪啦掉下来。“就本质上而言我们与菜刀无甚分别，都是器具，切的对象不同罢了。” “主君想学不如从学做饭开始吧哈哈哈……”某个在一旁看热闹的老年人笑得欢快。 “不过战斗时可没那么简单了，我等可不是毫无缘由斩杀的杀人道具。还要考虑到地势敌情数量我方配合战况变化等等诸多因素，毕竟敌人不会站着给你打。”最为老实山姥切解释得相当明白。 “切土豆倒是个不错的方法，眼力手法都能练习。”药研微笑提议。 这无比糟糕的提议直接导致刀男们连续吃了小半年土豆。 …… 力量堪比欧尔麦特的拳头呼啸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停在少女身前几厘米处。 “…！脑无你在做什么！”少年气急败坏以为脑无不听使唤但很快发现不是。 一道小小的切口对再生个性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此刻却无法愈合，同被切下的手臂一起甚至连血液都无法流出。 所以只要让敌人老实呆着乖乖让我砍就行了吧！ 飞出的山姥切落地。 少女抬眸看着面前静止不动的大块头宛如在看一个大型土豆。手中太刀刀锋一转，速度威力增幅在刀身疯狂旋转，原地斩切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剑气带起的破风气流高速旋转下几乎形成无法接近的球形空间。 目瞪口呆难以形容眼前的景象。 十秒时限结束，结界解除。 庞然大物解体成无数碎肉血块散落满地。少女满身血污扶着叁日月跪倒在地，手臂麻木颤抖，眼神骇人，“只要…切成肉泥就行…对吧？” 像是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死柄木痛苦的叫了一声，“脑无！”疯狂抓起脖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臭小鬼！” “死柄木弔…！”黑雾突然出现在身后，看到脑无的残骸深感不妙，“…有个小鬼逃了出去，职业英雄马上会来的我们必须得走了。” “给我杀了她！杀了这个臭小鬼！”死柄木无法忍受，为什么都不照计划的那样发展？！嘶声忽然止住，他又抬头面容狰狞猛地冲出，“那就再捞点利息吧！” 八神凛久离他们太近，根本无法赶得及救援。绿谷他们趁机接近才刚刚扶起相泽老师不由得惊呼， “八神！”“凛久酱！”“快跑！” 少女个性已透支使用到极限，此刻动弹不得，刚想咬牙召唤就听一声暴呵 “想都别想！！” 男人黑发混着血污黏在脸上，双臂无力垂下粘稠的液体滴了一地，红瞳染血死死盯着两人，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到此为止了！” 死柄木半途停住脚步，挠挠脖子低低道，“老师可真够顽强的……这次你能坚持几秒呢？”余下的杂兵缓缓向他收拢，距离近的对面前的少女虎视眈眈，“还是又靠学生救？” 有什么不一样了……自己的个性感受最为深刻，但眼部又开始隐隐作痛，维持开眼逐渐变得困难起来，相泽消太仍然一瞬不眨紧盯白发少女身侧Villain。 此时爆豪胜己和轰焦冻他们已至，却无法上前进入相泽视线范围，而解开消除恐怕八神立时就会被攻击至死。轰眼神凝重，冰层自脚下蔓延直冲凛久而去却在Eeraser head视线范围边缘再进不得分毫。 相泽消太感觉到个性有些不受控制难以稳定维持，温热的血泪再次淌下…但至少……至少要坚持到有人来…… “……老师闭眼吧”，渐渐被Villain接近包围的白发少女忽然说。 “八神同学，太危险了！”绿谷摇头。 “再坚持一下！”轰咬牙握拳。 “可恶！”爆豪一拳砸在地上紧盯场地中央。 八神凛久回头看了一眼，微笑道，“没事的。” 相泽阅历丰富，一眼看出她个性体力同时透支严重现在还有意识已是强撑。若是往时相泽消太定会无视这种不自量力的屁话拼尽全力也要撑住等到救下来再TM的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整到跪地求饶扫地出门。 但他如八神所说眨了眼，个性解除。 最近的敌人猛的暴起长出利爪扑上来，“你是蠢吗！自我牺牲哈哈哈？！” “八神…诶！”绿谷声音止在喉间。 少女身前的太刀已经捅入敌人肩胛，鲜血涌出顺着刀身的曲线倾泻……那人痛呼中带着不可置信，“……怎么会”Villain抬头撞进一弯深沉新月。 “愚蠢的究竟是谁呢？”俊美的青年语调幽幽，唯有紧抿的双唇透露出此刻极度不愉的情绪。 刀剑抽离，带出一串血花。之后每一次带着寒光的斩落都串联一片哀嚎血影喷溅，即便势如破竹动作看起来却流畅优美。 “……山姥切”，凛久低声呼唤，她虽然还动不了但稍有缓冲恢复些许此时已有两把刀显形不必重新费力召唤。 白色的身影道一声失礼便将她抱起在叁日月牵制下飞速离开敌阵，带起一阵樱风而去…… 不过一些杂兵，在征战无数的叁日月宗近的刀锋面前难有还手之力，远程类攻击甚至连他的身影都瞧不真切，切瓜砍菜一般的势头完全无法招架。 叁日月也不恋战，惊人的杀伤力并非奔着取敌首级而去，使人失去反抗行动能力即可，即便这样情状也颇为壮观，毕竟是真刀斩切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不过分。此时他心情再是不美妙也遵从主命对主犯两人保持警惕并不轻易接近。 黑雾自死柄木脚踝处淹没，“死柄木弔。”他看着手握长刀的俊美青年低声提醒，显然意识到对方的棘手。 “我知道了……”少年抓挠颈脖的手指放慢了速度，脖子上的红痕触目惊心，他像是已经释然忽然笑起来，“这次是我们输了……”黑雾将他吞没之前只传来一句，“你叫八神，对吧？唔！” 最后一声闷哼来自他消失前叁日月友情附赠的剑气。 …… 几乎黑雾消失的同时叁日月与山姥切便化樱飘散，少女勉强扶着轰站起来，一身战斗服已经残破不堪，但好在伤口都只停留在被劲风扫到的擦伤瘀青程度。 另一边相泽消太的伤就要严重得多。他早已失去行动能力全靠意志支撑，眨眼之后再无法发动个性，疼痛一直冲击着神经失血过多加上脑震荡坚持到欧尔麦特破门而入就一头栽倒。 自少女削了脑无到召唤刀剑脱身Villain逃离真正算起来也统共不超过十分钟，欧尔麦特来得不迟却终究抵不过战场瞬息万变。他吩咐学生带着伤员迅速撤离，一个人就解决了剩余所有杂碎。 收到消息的职业英雄们赶来时正好撞上从Usj撤离的学生和重伤失去意识的两位教师。13号和Eraser Head 当即被送往医院抢救，绿谷八神等略有受伤的学生则被妙龄女郎好好治了一通。 好在没有学生受重伤，被亲过一轮后大都还能活蹦乱跳，只是被今日惊险惊吓尚余后怕而已，不然之后媒体的狂轰乱炸就够受的了。 “凛久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梅雨心有余悸，此时看到面前完好无损的八神凛久终于松了口气。 “就是！真的捏了一把汗！”御茶子拍拍胸口。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好在没出什么事。” “让你们担心了……”少女脸色苍白靠在她同桌肩上。 “居然能和那种东西正面对抗真的太太太强了吧！”切岛锐儿郎叹服。“对了最后那两个人是…！” “好了！没什么伤大家就都可以回去了！”空灵鬼魂过来打断，“巴士会先送你们到教室各自收拾好就早点回去休息，下周一也不必回校，各自注意安全。” “是！” “没事吧？我送你回去。”轰焦冻看着八神疲惫的神色动作温柔将她扶起。 “八神的话由我送回去好了，护花使者就到这里吧，”午夜突然出现一把亲密揽住凛久，“今天发生那么多事轰也早点回去比较好。” 老实的轰见有老师在也就放了心，“我知道了。” 八神凛久重新换好校服，其余同学看到她脸色不好也都不再多问只让她好好休息。跟着午夜坐上学校的配车她才有些忐忑的开口，“……相泽老师他” 午夜像个和蔼的大姐姐摸摸她的头赏了她一脸洗面奶，“放心好了，相泽老师可没那么脆弱，没有生命危险。双臂粉碎性骨折以及中度脑震荡，这回他也耍了威风，短时间内是得老实呆着养伤了。” “……是吗，”女孩语气依然低沉。她其实看见了……自相泽老师右手臂废掉开始全都看见了，明明来得最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深陷敌阵在一个人围攻中挣扎……手指紧攥将制服扭成一团。 “小凛久做得很好，”温柔的手指轻柔安抚着少女情绪低落垂下的猫耳，捧起她的脸颊直视湿润的眼眶，“实战中最忌感情用事，这很容易使自己和伙伴陷入危险，你等到了出手的最佳时机才成功带出了Eraser不是吗？” 自医院传来的消息还算乐观，两人受伤不轻却还在能无后遗症治愈的范围内。特别是相泽消太最为重要的头部和眼部…要是再晚上一些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们，这次什么忙都没帮上，”午夜维持着安抚的语气说的也是真话，朝夕相处的同事重伤抢救谁会好受，不过转眼又露出开朗的笑容，“本来以为相泽君好歹多少能照顾一下你们，结果又给你添了个照顾对象，他就不是个能安分呆在医院的主！” “嗯，谢谢午夜老师。”凛久多少还是被安慰到了，整理好情绪又问道，“我可以去看看相泽老师吗？”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看着面前娇小的少女紫眸中的忧虑之色午夜感觉微妙起来，“不过小凛久还有女儿们真的没关系吗？今天也确实消耗太过好好洗个澡休息才行，晚一点再联系你吧。” “没关系，我只待一会儿就好，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今天也会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少女在某些时候常常会体现出执拗，午夜大约也看出来了只好答应，“那就一会儿。” 车子直直开到保育园，午夜跟着凛久接了两个宝宝很是高兴的又是拍照又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将两个小姑娘逗得乐呵呵的还学会了叫姨姨。 “雪华她们很喜欢午夜老师呢！”凛久发间身上还带着血腥气息就不抱孩子了，只是看着女儿们的笑脸一时间放松了不少，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微笑。 “那是当然！我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午夜毫不客气，尽职尽责的将她们送到公寓门口才朝凛久抛了个媚眼，“那一会儿联系。” 凛久掏出她的新钥匙打开门，今天早上出门时还是四个人呢…… 实经过妙龄女郎的治疗那一点皮外伤早已愈合，精神状态还好，只是身体上疲惫不堪需要休息而已。凛久双手抽出刀剑，大典太与药研才一现身就被两个小的缠住了。 “跟舅舅们玩，妈妈去洗澡，”轻轻拍拍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凛久径自走进卧室…… 沾染了红色的水蜿蜒流向排水口，少女目光所及的物品只有她自己和幼儿常用的各式沐浴用品还有一块气味平常的便宜香皂。 淡淡血腥味被沐浴露的清香代替，少女紫眸中看不出情绪…… 在这间狭窄的浴室里…… 他究竟多少次像这样洗去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