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白莲花哄人手册在线阅读 - 第39节

第39节

    林泠摆了摆手,谦虚∶“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吴菲看了看她们已经走远的背影∶“其实我觉得也不像。”

    林泠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平静地说∶“像不像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高晓沁回来了,他就变了。”

    “原本我还在苦恼,深情人设草得太好,我找不到分手的理由呢。”

    “你看,理由这不是来了?”

    ——

    ‘清落’酒吧。

    晚上九点,正是酒吧人满为患的时候,可是作为c市数一数二的高端酒吧,这个时间段的清落,竟然只有连周末在内的三个客人。

    周末在一旁叫苦不迭,“老哥,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回去,别来了,再给我清场下去,我这里还怎么开下去啊!!!”

    江遇嫌他废话太多,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记得我给了钱的?”

    陈末北在一旁帮腔,“周末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害怕林泠找他算账不是?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和她说清楚,其实人家也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只见过她一面,但我看得出来,林泠人还是不错的。”

    “再说了你江遇最多的就是钱,这不是挺好的么?”

    一旁的周末为了自己店里的生意,这个时候选择不出声。

    这个墙头草陈末北,才和那个戏精说了几句话,他是怎么看出她人不错的?

    酒吧的灯光从上而下打了下来,照在江遇身上,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背靠在沙发上,眉头紧蹙,沉默不语。

    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回去和她说清楚,不然她哪天又闹到我这里来,我可没有那么多酒给她霍霍了。”

    “不会。”江遇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我说不想结婚之后,她连我都不理了,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周末和陈末北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怎么觉得他这语气里有一点……哀怨?

    陈末北想了想,安慰他,“毕竟你拒绝了人家的求婚,人家女孩子不要面子的?”

    江遇∶“……”

    周末现在就想把这个门神送走,“废话,要我丢了这么大的脸,我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虽然那个戏精脸皮是要比一般的女人厚一点,但是她应该也有羞耻心这种玩意儿?”

    江遇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他只是说暂时不想结婚,又不是真的拒绝她了。而且就算要结婚,求婚也应该是他来。

    不过他确实该回去了。

    ……

    陈末北看着江遇的背影,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不会回去分手了吧?”

    “他分个屁。”周末嘴一挑又很快放下,就很无语∶“他就是作,就想林泠哄着他。这货高中的时候就……算了算了,别管他了,我们喝我们的。”

    ——

    深夜十二点。

    林泠一直在客厅等。

    终于等到了开门的声音。

    林泠回过头,看了江遇一眼,绽开一个笑容,“你回来啦?”

    见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扑过来,江遇有些不适,皱了皱眉,“还不睡?”

    “嗯。”林泠摇了摇头,“我在等你,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江遇松了松领带,走到客厅,路过林泠身边脚步却没停下,“我很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是结婚的事,你放心。”林泠看着他的背影,叫住他,“因为我说想和你结婚,所以你这几天不见我,是在逃避我吗?”

    江遇停下脚步,淡声问了一句∶“逃避,我为什么要逃避?你觉得可能吗?”

    “应该不可能吧。”林泠在他身后惨淡地笑了笑,“你都不在乎我,怎么可能会逃避我呢?”

    江遇没说话。

    林泠头偏了便,微微抬起头,眨了眨眼,把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

    “江遇,你是不是从来就不喜欢我啊?”

    不等他回答,林泠又自顾自地接了一句,“肯定是的,一直以来都是我……是我威胁你,逼着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一定很不开心。”

    “你又在闹什么?”江遇转过身,神色如常,声音却异常冰冷。

    这几天江遇的情绪都不算太好,甚至称得上很差,而这一切,都拜她所赐。今天她不知道又想做什么,说起这么无聊的话。

    她总是这样,每次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有千百种方式,这一次,她又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江遇有些烦躁,忍不住松了松领带。

    “我没有闹,也没有想得寸进尺。”林泠努力平静地说。她只是在想,但凡他有一点喜欢过她,也许这两年她都不算错得太离谱。

    可是他的话,把林泠心里所剩无几的期待吹得一干二净,内心像被人揪住了一样,隐隐发疼。

    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已经有了答案,林泠也不再期待什么了。她直直地看着他,“江遇,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好了。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你也不用再躲着我。”说到后面还是不自觉带上了些委屈,因为他这些天的回避。

    客厅里安静地过分。

    江遇抬眼看她,眼眸深沉看不清神色,他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轻哂一声。

    “分手?”

    几天前才说要和他结婚,现在又要和他分手,她当他是什么,想要的时候就甜言蜜语哄着他,不要了一句话就要分手是么?

    他走到林泠身边,眼里的冷意明显,“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林泠微微睁大了眼睛,却没有犹豫地说∶“我没有。”

    她不想哭的,为了今天晚上的分手,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务必能让自己体面地和他说再见。

    可是他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努力忍了又忍,下一秒眼泪还是无法控制破眶而出,眼泪汹涌,染湿了她黑长的睫毛,林泠眨了眨眼,伸出手背擦干净,不想让自己看起太狼狈,可是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往下流。

    看起来既乖巧又可怜。

    “我今天看到你的前女友了,她很漂亮。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她吧?喜欢到,把一个不爱的人放在身边,做她的替代品。”

    在宽大的客厅里。林泠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即使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我愿意成全你。”

    江遇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内心的烦躁越来越重,“你在胡说什么?”

    林泠摇了摇头,“我没有胡说,我都知道了,我愿意成全你。”

    江遇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冷嘲一声,“说得倒是好听,成全我?一开始怎么不成全我,为了和我在一起满口谎话说每天晚上都在想我,这么拙劣的谎言,可笑的是我竟然信了。怎么,现在累了不想哄了,就要成全我?”

    “他们说得没错,你这个女人,虚伪的可以。”

    林泠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在他心里,他一直是这么想她的。

    下一秒后又低下头去。

    对,他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坏女人,开始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他的钱,他都戳穿她了,想必早就做好准备要和她算账了。

    可是她要怎么和他解释,其实她真的真的,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他了,真的喜欢到在他离开的很多个夜里,都在想他。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呢。

    连他,也不相信。

    她不想解释了,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他都认定她是个虚伪的女人了,她就好好的当她的白莲花好了!

    泪水浸湿她的睫毛,眼睛哭得红红的,眼泪从眼眶而下落到腮边,委屈中又带着几分倔强。

    江遇皱了皱眉,额头青筋直跳,“别哭了。”

    林泠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哭着说,“对,我就是虚伪的女人行了吧?分手,分手以后你就不用见到我这种坏女人了,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会来找你。”

    江遇被她推开后看着她已经哭得红肿的眼,内心忽然升起一股自嘲,感觉自己这些天来的抵抗毫无意义。从她开始说分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终是没有忍住,略微有些粗暴地把她拉进怀里,小心地擦干她的眼泪,语气里带有无法忽视的认命,“你别作了,我娶你行不行?”

    陷入悲伤里的林泠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娶我?”

    表情惊讶又不可思议,好像他说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

    江遇擦着她眼泪的手忽然停顿,脸上尽是恼怒,用力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唇齿纠缠间林泠听见他略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说∶“是,我他妈想娶你,就算你是个虚伪的女人,我也想娶你。”

    明明她的解释他没有等到一句,他却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抱住她,不想看她再这么继续哭下去。

    可是林泠却推开了他,倔强地望着他,“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前女友回来了以后就对我不闻不问……”哽咽了一会儿,“你才不喜欢我。”

    别过了头去,林泠不想看着他了。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林泠回过头来,意外地看着他。

    他怎么不说话?

    不说话,那她可就走了啊?

    想到这儿,林泠抬起手擦干净眼泪,反正和他已经说清楚了,“你放心好了,你给我的卡还有房子我都不会要的,全部放在卧室床头的抽屉里了。以后没有我这个坏女人来烦你,你一定很开心了。”

    说着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包,这个是她在商场买的,很便宜,几百块钱,用来装她为数不多的东西。

    江遇侧头看了一眼,连包都是新买的,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他分手,也不要他的一分一毫。

    他忽然觉得这两年的自己愚蠢至极,她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心里其实早有定论,却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迁怒她,也怀疑自己。连只见过她一面的陈末北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会蠢到看不清……

    在林泠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江遇突然开口,“站住。”

    可是林泠早就气死了,在开始她说要走的时候他不叫住她,现在犹豫了那么久才开口他是什么意思?

    大骗子,还说要娶她……可是她也是有尊严的,凭什么他说要娶她她就答应?

    林泠脚步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迟疑,就在她准备直接打开门离开的时候,江遇从她背后捉住她的手,刚打开的大门下一刻又被他关上……

    林泠用力想要从他手上挣脱,却被他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