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失忆后我闪婚了情敌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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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在家里帮手下的其他艺人安排通告的黄赫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耽误了大家一下午,就罚你去台上唱首歌赔罪吧。”柳导没好气道。

    仇亦大方点头:“行!”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脱了身上穿着的风衣,挽起衣袖,便踏上了酒店大厅里摆着的小高台。

    ·

    因着为了“早安吻”等了仇亦一上午的缘故,段应许堆积了不少工作上的事。

    他的办公室虽然在东讯娱乐的办公大楼里,但实际上工作期间,除了东讯娱乐的相关事项,段应许还会处理一些家族业务。东讯娱乐的事务他能委托给自己的特助和秘书处理,但家族工作就只能自己独自经手了。

    这一工作,他便直接工作到了傍晚。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眼下已将近十点了,段应许略微蹙眉,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仇亦之前说过,对方下午的时候要去剧组……这会儿剧组应该已经收工了,仇亦是回了家,还是还在剧组拍戏?

    段应许微顿。

    说实话,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对仇亦的态度是否正确。

    他到了“应该要结婚”的年纪,因此在仇亦向他求婚时便直接应了下来,然而结婚之后该如何面对和他理论上应该毫无感情可言的配偶……段应许有些没底。

    仇亦为什么会同他求婚呢?段应许思考着。

    莫名的,他想起了些许过去的事。

    他还记得母亲发现他并不具有常人感情时哭得撕心裂肺的脸。

    段应许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哭泣,他知道那是名为“痛苦”的情绪,但母亲为何痛苦,他却无法理解。

    如果仇亦发现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也会像母亲一样流泪么?

    段应许想着,在答应了仇亦的求婚后,他专门观看了仇亦拍摄的影视剧,准备了解对方。

    仇亦是个出色的演员,演过的哭戏不胜枚举。

    沦为阶下囚的少年帝王、痛失战友的缉毒刑警、为自己的所行所为忏悔的霸凌者……段应许见过了仇亦的无数泣颜,然而他并不能想象出仇亦面对他时会如何哭泣。

    说不定,仇亦根本不会像母亲一样为他流泪。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点,段应许的心中便莫名生出了一股他自己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

    段应许其实并不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遮挡眼睛而已。

    堂弟段升嵘五岁的时候,段应许第一次和对方见面,当时就把小孩子给吓哭了。段升嵘哭着他的眼神很可怕,就像怪物一样。

    段应许自此之后便戴上了眼镜。

    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便,段应许用指尖轻抚着玻璃,远眺着夜色中的城市。

    他的眼神冷漠。

    他没有心。

    忽然,段应许从口袋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家里的佣人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仇亦是否回去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便收起手机,拿上车钥匙,下了楼,直接驱车赶去了片场。

    ·

    段应许抵达摄影棚所在的大楼时,室内影视基地大楼内的灯火已经熄了大半,保安打着哈欠,没什么精神地守在门口。

    见有一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跑车开到了大楼门口,保安登时打了个激灵。

    段应许摇下车窗,问道:“仇亦在哪里?”

    片刻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赶来片场前应该先给仇亦打个电话,问问对方是否还在片场才是。

    保安不认识段应许,但从对方的跑车判断了一下段应许的身份。

    想了想,保安回答道:“您是说演侦探凌司的那位仇亦先生?”

    段应许点头。

    “我记得仇先生好像是柳导他们剧组的,”保安道,“柳导之前收工的时候请客,带着剧组的人和隔壁组的人一起去吃饭了,仇先生应该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告诉我他们吃饭的地方在哪里。”

    保安赶紧报出来一串地址。

    段应许点点头,便打算驱车前往保安所说的地方。

    保安好奇地追问了一句:“哎,对了先生,您是仇影帝的熟人吗?”他不好意思道,“有机会的话,我能像影帝他要个签名吗?白天他进来的时候我实在是没好意思问。”

    段应许面无表情道:“我是他男人。”

    “哦……”保安点点头。

    段应许开车走了。

    片刻后。

    保安如梦初醒:“啥!?”

    然而段应许已经走远了,并没有留意到保安的震惊。

    ·

    段应许抵达酒店时,远远地便听见了一阵沙哑低沉的歌声。

    他侧了侧头,辨认出这是仇亦的声音,便循着声音而去,找到了柳导包场的地方。

    跨过门槛走进包场,段应许一眼便看见了小高台上的仇亦。

    染着一头夺目白发的青年翘着腿,吊儿郎当地坐在高台的边缘。

    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衣袖挽起,露出精瘦的小臂;身上的衬衫被解开了最上端的三颗纽扣,露出了深凹明显的锁骨。

    因着双腿过长的缘故,青年翘起的腿露出了骨节分明的脚踝。

    他张开口,低声唱着夜曲般的慢歌。

    青年的眼睫在灯光的映照下投射着淡淡的影子,让段应许无端生出些许虚幻感,仿佛对方只是一道无法触及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