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官道在线阅读 - 第805页

第805页

    可向天亮不想做那种好人。

    随着渐渐的长大,情况变得很明了,向天亮明白,老是听从别人,寻求他人的赞同,并不是能够出人头地的最有效的途径。

    假如不理直气壮地坚持要求得到直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不会帮助你,即使果真能维持自己的权利,很多人也会企图恫吓你,他们希望压得你低人一等,使你灰心丧气,这样你就不会阻碍他们前进的路途。

    整个传统文化,用教育强迫人们认同,误以为承诺是必须遵守的,然而,一旦不懂反悔,唯唯诺诺,便变成了一个无法自保的受害者,一个人善被人欺的佐证,一个欺骗性诺言下的牺牲品。

    张衡的脸色凝重起来。

    领导当到这个份上,洞察力还是有的,向天亮欲言又止,张衡知道其中必有缘由。

    “天亮同志,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说出来嘛。”张衡很是严肃。

    向天亮还在犹豫,“张书记,这其中的原因,真是难以启口啊。”

    陈乐天道:“天亮,你说出来,我们为你作主,为你解决。”

    向天亮摇摇头,又是欲言又止。

    反悔需要借口,而在许诺时就有意留下反悔时可以使用的伏笔,则会使借口更为圆满,不妨作出一些大胆的许诺,只是在作出许诺的同时,必须告诉对方可能出现的各种麻烦和不能实现的可能性,亦即不要把话说得太绝对,以让人家事先有思想准备,一旦未能实现不至于过份地对你失去信任。

    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活,还有七分活,不必对人说出,也许都以为大丈夫光明磊落,坦诚相见,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必只说三分话呢?其实不然,在人际交往中当以诚相见,但是,人与人之间要达到以诚相见的境界,势必要有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的每个阶段,需要运用各种恰如其分的交际方法,方能保证这个过程的顺利完成。

    向天亮想把这个过程拉得长一点,复杂一点。

    有些问题一时尚不明朗,需进一步了解事实真相,或看看事态的发展及周围形势的变化,方可拿出主张,而“模糊表态”,就能给自己留下一个仔细考虑、慎重决策的余地,否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仅影响自己的威信和声誉,也对事业对人际关系造成不应有的损失。

    当然,并不是凡事都得“模糊表态”,该明确表态也含糊其辞,那是十分错误的,那么,遇到什么的问题、在什么的情况下,宜用“模糊表态”方式?又如何掌握“模糊”的分寸呢?

    当事态不明朗时,宜用“模糊表态”,任何事情的发展变化都有个过程,有的还得有一个相当长的演变过程,当事情处于发展变化初期,实质性的问题尚未表露出来,这就难于断定其好坏、美丑、利弊、胜负,这时候,就需要等待,观察、了解、研究,切不可贸然行事,信口开河,倘若迫于情势,不能不有所表态的话,最好还是使用“模糊表态”。

    有时候,对把握性不大的事情,可以采取弹性的许愿,如果对情况把握不很大,就应该把话说得灵活一点,使之有伸缩的余地,比如使用“尽力而为”、“尽最大努力”、“尽可能”等有较大灵活性的字眼,这种许愿,能给自己留下一定的回旋余地,但一般会给对方留下疑虑,取得对方的信任的效果要差一些。

    而对于不是自己所能独立解决的问题,应采取隐含前提条件的许愿,这就是说,如果你所作的承诺,不能自己单独完成,还要谋求别人的帮助,那么在许愿中,可以带上一定的限制条件。

    办公室里,有些烟雾弥漫起来。

    张衡继续问道:“天亮,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是的,是很严重,国泰集团公司的朱总,在电话里大发雷霆,把话筒都摔了。”

    张衡点了点头,“你继续说,继续说。”

    向天亮从上衣口袋里摘下录音笔,“三位领导,你们先听听这段录音吧。”

    “……昨天下午,我们宣浩峰局长把我叫过去,要我带上一个人,来你们滨海县帮他办一件事,我问他是什么事情,他告诉我,是应你们县公安局副局长马理元的邀请,搜集县长助理向天亮的有关材料,特别是他和国泰集团公司之间的猫腻,还有,还有向天亮与国泰集团公司朱总和黄总之间的私人关系……因为宣浩峰局长有恩于我,他委托我的事,我不能不办,于是,我和我的一名手下就悄悄过来了……我来滨海前,宣局长还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马理元副局长,宣局长告诉马理元副局长,我在滨海期间要是出了事,要求马理元副局长负全部的责任,而我们来到滨海后,是马理元副局长亲自在城关镇西郊公路边接我们,我住的八零二号房间,也是马理元副局长出钱订的,还有一套监听设备,也是马理元副局长亲自送来的……”

    办公室里,顿时沉寂了。

    张衡铁青着脸,“这个人是谁?”

    “北城区公安分局便衣反扒队队长任金华,他化名史铁生,当时就住在朱总和黄总的对门,滨海大厦的八二零二号房间。”

    “现在他人呢?”

    “考虑到滨海和北城两县区的关系,县公安局的邵三河局长把任金华送走了。”

    啪。

    张衡重重的拍着桌子,“岂有此理,这个马理元想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