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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的味道怎么了？”

    林回说着，还凑上去嗅了嗅陆熙杭，后者无奈地看着他，往他额头上戳了戳：“我洗过澡的。”

    吱吱气团里面幻化出两只三角形状的小胳膊，对在一起点点点：“陆陆的味道不完整……”

    “不完整？”

    林回第一次听说味道还能以完不完整来评判，他向来以为只有好闻的味道和不好闻的味道之分。但是陆熙杭显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跟他对视一眼，眼神里有明显的疑惑。

    他直接问道：“你要说就赶紧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挤牙膏似的。”

    吱吱如果有排泄系统，大概已经被吓尿了：“我、我只是说感觉，之前没有感觉出来，但是这几天越来越有这样的感觉了，就是，不像正常人的味道。其实我不仅能感受人的气运，还能感觉到人的五欲三恶……跟上一个宿主的时候，就是通过感受对方的厌恶值来判断是否能对这个人下手。回回的味道是正常的，但是陆陆的味道好像跟普通人不一样……啊，不、不过我还没有长大呢，能力有限，说不出具体问题所在，所以刚刚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他说到后面竟然还有点委屈——因为他分明没撒谎嘛，干嘛老是对他这么凶。

    林回下意识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他没说话，却紧紧握住陆熙杭的手，担心的表情溢于言表。陆熙杭也有些摸不准这件事，因为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地方是“不完整”的。可是经历过慕容澈那件事情之后，陆熙杭也知道不能小瞧吱吱，且不论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好东西，但是他确实真本事。

    “那……不完整的话，会有什么影响？”

    吱吱摇了摇小身子：“不知道哎，我现在还没长大嘛，能力有限。”

    林回紧紧皱起眉头，陆熙杭不想让他为自己操心，便用力回握他：“别听他胡说，说不定这小怪物是为了逃跑出去继续寄生别人，吞吃气运，才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吱吱听他这样说，十分委屈，想辩解时却被陆熙杭一眼瞪了回去——说，还敢说，再多说一句生吞了你。

    吱吱努力地理解了陆熙杭的话，便不作声地挂回林回肩膀上面，像只背后灵一样盯着他们。林回虽然有疑惑，但是因为陆熙杭好像确实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完整”，便没再理会，陆熙杭却将这件事暗暗记下，他想了半天，总算想到自己某个或许称得上不完整的缺点，那大概就是记忆吧。

    他脑海里会闪现一些类似于天火罚世的记忆，却想不起完整的事件过程，也会出现一些对于自己身份的认知，比如知道自己曾经被赐名“羲”，但是这个名字是谁赐的，又是如何赐的，他就完全摸不着痕迹了。

    因为没有记忆，便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到底为什么不完整，如此死循环，陆熙杭觉得，如果他不完整的是记忆，那这一辈子大概都不能知道自己记忆不完整的原因了吧。

    MV正式开始拍摄之后，林回才知道不论自己准备得多充分，都会有不足的地方，必须踏踏实实参与了剧本拍摄才知道原来在拍摄的时候还会有那么多障碍。比如风太大，比如会不小心拍到愚蠢的微表情……

    比如还会遭遇完全不配合的对手戏演员，导致NG无数次……

    “吻戏怎么会过不了呢？他们两个不应该不擅长吻戏啊。”

    安金州挠着头凑到导演身边去看镜头，嘟嘟囔囔地抱怨：“我担心过无数种情况，就是没担心过他们两个的吻戏……这不是挺好的么？”

    导演十分无奈：“我们现在要拍的是两个人针锋相对、虚情假意的感觉，皇帝的眼神不对，吻得太温情了。这个吻会拍两个不同版本，到时候要剪辑在一起做今昔对比，演员的情绪不到位。”

    林回嘴巴都要被啃秃噜皮了，他看着面前仍然保持绝美笑容的陆熙杭，火气噌噌往上冒，他一把抓过陆熙杭的领子，愤怒地盯着他：“耍大牌是不是？导演说让你不要那么腻歪你听不懂啊？不许再NG了！”

    “可是……”

    陆熙杭微微皱起眉头：“我跟哥亲吻的时候怎么可能表现出不情愿，确实找不到情绪啊。”

    “是吗。”

    林回忽然举起手：“导演，不然用吻替吧，到时候给陆熙杭补拍个眼神剪辑上去。”

    “……不用，我觉得我找到情绪了。”

    ——不就是充满杀气的眼神嘛，他可以！他能行！

    导演此时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立刻拿起大喇叭：“好现在两个人的表情都ok！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条！”

    这原本以为最容易过的一个镜头也终于给拍过了，林回跑到镜头前面跟着导演一起看之前拍摄的几个镜头，陆熙杭便跟着凑过去一起看，林回看着看着，忽然指着镜头里面的人道：“镜头果然显胖啊，我怎么这么胖。”

    他说完之后，周围的几个人都回过头来看林回，然后又看了看镜头，对比一下——嗯……虽然看起来是比日常看起来胖啦，但是也没有到胖的地步吧。陆熙杭更是动手去捏他的小酒窝：“没有胖啊，手感很好。”

    “手感好就是胖嘛。”

    林回暗自叹口气，怪不得娱乐圈里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减肥，果然还是为了上镜好看。林回本身就不是清冷或者冷峻那一挂的长相，脸上的小酒窝更令他在花美男的基础上往小甜甜的趋势发展，演一个上战场杀敌的将军仿佛不太合适。但是导演却十分满意似的，因为林回很会用眼神表达情绪，每个情绪都能被他表达得十分饱满。尤其将军黑化之后，噙着浅浅的小酒窝，却用可怕的眼神杀人，这样的反差给人很强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