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态度

    皇宫，皇帝寝殿之中。

    自打听闻了沈安仅用两天不到就破了民间杀夫案后一直郁郁寡欢，独孤寂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虽然上一次在大殿之上的时候，他表现出一副很不待见她的样子，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欣赏他， 之前也试试因为听人说他和这摄政王府有关系，才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样额态度去对待。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不好也是人尽皆知。

    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对那个沈安挺有兴趣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不但断案如神，还敢亲自动手解剖尸体却面不改色。

    光是这一点，就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仵作恐怕都做不到吧。

    别说了老仵作了，就是让他宫中的太医按照西洋那些特别的方式去治病，他们都做不到，更甚至一个个还连连作呕。

    柳三问的妹妹柳妃端着刚做好的汤缓缓走进来，将汤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而后走到他身边，“皇上，臣妾刚刚路过御膳房亲手给您煲了点燕窝汤，您趁热喝了吧？要是凉了就不好喝了。”

    “先放在那吧。”独孤寂摆了摆手，示意她过去到他身边坐下，“柳儿你觉得那个沈安是个怎样的人？”

    一听到沈安两个字，柳妃脸色瞬间变了。

    “回皇上，那个沈安虽说是名门沈家之后，但是完全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反倒是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更甚至还妄想涉足进官场。臣妾觉得一个女人的责任本来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做丈夫的贤内助，怎么能如它一般整日在外面闲逛，还非要去什么死了人的地方。反正臣妾是觉得他那般有失体统。”

    想到自己亲哥哥就因为她被那个卫瑾瑜打得至今昏迷不醒，她更气了，“而且几日前臣妾的哥哥找她谈合作，她非但不愿意接受，竟然还找到那个顺安小王爷打了臣妾的哥哥，臣妾的哥哥至今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呢。总之，皇上可莫要被她的表面所蒙蔽了啊！”

    听着柳妃的话愈发不高兴，独孤寂板着长脸，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见独孤寂没有反驳或者怎么样，那柳妃倒是说得更起劲了。

    起身道桌前，她一边盛着刚做好的汤一边抱怨，“说起来也真不知道那个沈安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就把那顺安小王爷卫瑾瑜迷得五迷三道的。幸好当初皇上您没封他进攻来做官，不安现在民间肯定都要炸开锅了，说他一个女子怎么能入朝为官。”

    “好了。”独孤寂强忍住心中不耐烦。

    “皇上也觉得臣妾说的有道理不是。这种女人啊就应该给她点教训，关了她的酒楼撤了他的职位，也算是大快人心了。”柳妃将盛着汤的碗递给独孤寂，“毕竟现如今她这唯一一位女官的声讨声越来越大，朝中的官员也开始怨声连连，听说啊，就连那民间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都是这女子做探官的事情。”

    独孤寂握着碗的手已经忍不住有些颤抖。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会对皇上您的江山社稷构成大影响啊！”

    ‘啪’的一声，碗被重重摔在地上。

    猛地从床边站起身，独孤寂一身怒气拂袖离开，头都不回一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柳妃双拳紧紧握起，指甲甚至嵌进了肉中。

    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沈安到底哪里好，将那摄政王的儿子卫瑾瑜迷得神魂颠倒不说，他哥哥都对她起了色心。现如今，就连慌张独孤寂似乎都对她这号人很伤心。

    他着刚刚不过说了他两句坏话，他便怒意顿生摔碗离开。

    若是日后皇上真把她接近了公立来做妃子，还不得封她个贵妃皇贵妃的？等到那个时候，这宫中怎还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

    怜音阁。

    北堂怜音坐在梳妆台前画着眉。

    从打她几日前被送进宫起，就已经是彻底死了心，也慢慢的对这皇宫开始进行彻彻底底的了解和适应。

    既然他现在已经没得选择已经成了皇上的妃子，那她就理应当想着在这宫中留下自己的一席之地，以便日后站稳脚不受人欺负。而达成这些最重要的，就是讨得皇上的欢喜。否则在这后宫的尔虞我诈之中，她一定会被残酷的淘汰出局。

    如果连这皇宫都带不下去，她又谈何报复那个沈安。

    对，就算是为了将来的自己做打算，为了报复那个害得她落得今天这般下场的人，那个抢了她顺安小王妃位置的人。

    侍女从外边匆匆跑进来，慌张跪倒她身边，“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

    “皇上朝这边来了？这个时间？”

    她眉头微微皱起，拉着她起来，“方才可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皇上怎么在这个时间突然来了？”

    “回娘娘，奴婢刚刚和皇上身边的宫人打听了一下，好像是皇上刚刚和柳妃发了好大的脾气，就因为那柳妃娘娘说了探官沈安的坏话，至于其他的，奴婢也是没问出来什么。或者，要不要奴婢帮您出去拖上一拖？”

    “不必，”她嘴角微微上扬，“本宫自然有办法，何必拖。”

    没过多一会，皇上来了。

    放下眉笔起身迎上前，北堂怜音恭恭敬敬俯下身，“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独孤寂双手背后，走到旁边桌前坐下，“音儿，过来坐。”

    北堂怜音应声上前，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皇上这每天日理万机的，进么今儿这个是时辰来到了臣妾的寝宫之中？看皇上愁眉不展的，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独孤寂点头，轻声开口，“音儿，你可听闻过一个叫做沈安的女子？就是那个破了丞相案和沁河案的女探官。前几日他用了不到两日时间就破了城中一个杀夫的大案子，现在衡中都在传此事，更甚至还有地方官员上奏希望朕将她提拔如朝。不知音儿觉得此事如何？”

    “皇上。”北堂怜音起身跪地，“后宫不得参政，臣妾实在不敢妄言。”

    独孤寂伸扶起她，“你且直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回皇上，臣妾觉得那沈安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如今独孤国一直碍于男权，女子没有什么地位，更加不得参政。虽然说沈安当上这个探官却是不是什么利国的事情，但是利民啊。古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民为国之本，若是连民都无法安抚，又如何治国呢？又如何平天下呢？”

    独孤寂微微点头，“说下去。”

    “臣妾并不是偏袒女性或者怎么样，臣妾只是觉得这么一个人才若是就因为一句女子不得入朝为官就给埋没了委实可惜了。虽说这沈安身为一个女子却终日满大街乱走有失身份，但是不得不哼人，她在办案方面确实是有一手。臣妾是觉得，这女子也许皇上可以试着用用，说不定真的能报独孤国泰民安。”

    “音儿的意思是希望朕宣她入朝为官？”独孤寂挑眉看着他。

    他低头，“臣妾不敢，还请皇上不要多想，臣妾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吧了，并未想那么多。若臣妾方才说了什么有悖纲常的话，还请皇上恕罪，臣妾也是无心之过。”

    “你别紧张，真也就是问问。”独孤寂豁然，转过头招来随行宫人，“来人！备膳！朕今日的晚膳在怜音阁进。”

    ——

    酒楼。

    才从楼上走下来就见闻人乐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沈安不解上前，正在他面前停下，“你这慌慌张张的是去干什么去了？这个时间，你难道不应该在店里面招呼客人吗？”

    “不……不好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能让你慌张成这样？”

    “我说出来倒是行，但是你可要停住啊~”他抿了抿嘴开口，“你知道我刚刚在花楼看到谁了吗？我看到卫瑾瑜了。”

    “你看错了吧~”沈安朝他摆了摆手，“卫瑾瑜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呢，你肯定是看错了。”

    “不可能！我刚刚特意看了半天呢，那个人肯定是卫瑾瑜不会错的。你相信我，我刚刚看到的人真的是卫瑾瑜。虽然我对他不熟悉，但是最起码路过的时候还是能认得出他的，总不至于认错了人。”

    听到他这话心中猛地一震，沈安心里开始有些打鼓。

    难道他真的去了那种地方吗？虽然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是闻人乐明明说看到了他的，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再说了，他一个正处于青春年龄的成年男性，那种需求本来就会有的……

    想到这，她佯装衣服很信任的样子抬起头看着身边人调侃她，“虽然我不知道卫瑾瑜是不是真的去了那种地方，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不过倒是你，你说你看到了他，所以的意思就是你也进去了？闻人乐，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去那种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