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答应了
牛俊毅回到工作室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简沐之，还是给冯爷打了个电话。 “冯爷，裴寅森很喜欢你的剧本。”牛俊毅开门见山，把裴寅森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果然电话那头的老头，开心的像个孩子，“真的。那合同是不是签了？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动工了？” “只是，这合同嘛…”牛俊毅顿了顿。 电话那头的老头却等不了了，“裴寅森不满意？不是跟你们说了裴寅森什么要求都答应嘛？有撒犹豫的，他想要撒？” “冯爷，”牛俊毅忍不住笑了出来，把这老头儿急得，简沐之也不再逗他，“裴寅森不要利润分成，他想要点别的。” “利润分成都不要？他想要什么？” “他要简沐之在拍剧期间做他的私人助理！”牛俊毅终于没在大喘气直接说出了裴寅森的要求。 “啊？”冯爷兴许也没有料到，居然是这么私人且无理的要求。 以简沐之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可能还去给别人当助理，并且还是私人助理，那种24小时贴身服务，这就意味着工作室的一员大将折损数月，影响工作室的正常运转。而且… 冯爷突然觉得不对劲，裴寅森自己虽然没有合作过，业内口碑却大多都是很清冷敬业有礼貌的人，怎么会无理的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指名道姓要简沐之，这两人？毕竟是做导演的，脑洞确实也大，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两人身上。 不过这一般人也会这般猜测了，更不用说这个大导了。 “俊毅，这沐之和这裴寅森什么关系，为什么指名道姓要这沐沐？而不是别人？”冯爷淡然的问着。 “哎哟，我的爷耶，您可别来问我，要问您问当事人去，我这旁观者不可多言啊。”牛俊毅一听那话，马上官腔打了回去，却语气多带点暧昧之色。 “你这小子，行。这是你先撂着，我问清楚再说。”说完就挂了电话，拿了一旁的鸟食喂了喂鸟。 冯太太在旁边看多了他的一惊一乍，这会儿居然这么淡定的喂着鸟，隐隐有些不解，问着，“你这是在干嘛呢？一会儿吼一会儿笑的。” “哈哈哈，”冯爷又径直笑了一会儿，并没有答她的话，却反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六年前有个叫裴寅森的巨星？” “自然记得，命的男主角嘛，那部剧你可看了几十几百遍，我还能不知道？” “呵呵，你现在想想宝儿和那人有没有几分相似？”冯爷一边逗着鸟笼子里的鸟，一边继续问着。 “宝儿怎么会和那人相似，”冯太太立马接口否认，可是，突然两张脸重合一下，冯太太立马有些不淡定的看着自己老公，“难道，你是说，他是宝儿的…” “哈哈哈，如果真的是，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老头又大笑起来，这话好像是对冯太太说的，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沐沐，你电话又响了。”李阿姨在旁边提醒道，“打了这么多遍，莫不是有什么急事，你还是接一接吧？” 简沐之有些头疼的看着电话屏幕上闪烁的那个老头，恨不得把手机扔了，这是他今天打给她的第8个电话。 至从接了第一个知道了他的要求后，她就再也不想跟他们有一丝一挂的联系！这些都是个什么人？就为了一部戏就想把她卖了？ 可是，看着旁边的李阿姨，最后终是抵不过，这才拿着手机走进房间，“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简沐之今天已经无数次冒犯了冯爷，可是，她却毫不在乎。 “简沐之。”冯爷本身就是脾气不好的人，今天一再跟她说好话她却不听，几次出言不逊，刚刚又打了这么多电话也不接，冯爷今天的好脾气已经被磨得干干净净，已经动怒，“这几年，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难道你想试一试再从低做起？告诉你恐怕这次也没有那么好运了，我想封杀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简沐之自然是知道冯爷动了怒，听着这话突然也有点胆战心惊，自己整整奋斗了五年，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毁于一旦？ 冯爷见她没有说话，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重，只好微微叹气，“你们还有很多年做很多事，可是这也就是我的收官之作。这一生也才圆满。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一片忙音。 冯爷突然这么低沉的说话，比刚刚的盛怒还让简沐之惊心。是啊，对于冯爷这样一个戏痴来说，他的人生需要一个圆满。 开始，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裴寅森来演，就算是她看过剧本后，她仍然认为适合这个角色的人大有人在。 直到，再次见到裴寅森，叫他他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粗狂汉子的打扮，她明白了，冯爷之所以是戏痴，是他对演员对角色的细致，细致到他能一眼定乾坤，他仅仅是靠幻想，他都能知道，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与生俱来的贵族，也有与生俱来的粗狂，这才是一个男人。 冯爷已经68了，按理说比他年长的导演多的是，可是，去年冯爷突然轻度风瘫，马上去美国检查，却得出有可能是阿茨海默症。这对冯爷来说是致命一击。对于一个天生的导演，将来可能会忘记的自己的辉煌，忘记自己的过去，甚至连自己都会忘记，这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简沐之蹲在地上，好像一瞬间就想通了，成全冯爷一个心愿，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小半年而已，如果她熬过去了，那过去的那10几年也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啊，她应该就能勇敢的对过去的自己告别。或许也能有足够的勇气让宝儿去见她的亲爸爸了。 再怎么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拿出手机，大致看了下之前冯爷给她发的短信，最后终于给他回了个，“我答应了。” 然后扔下手机，看着窗外的云彩，这一刻，简沐之无比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