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44.青楼一夜春宵度（一）（二更）
“殿下，这梦仙居可是咱们这天月最好的温柔乡，您绝对不会失望的。”一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女子对着凌若尘挑眉一笑，笑容猥琐、淫邪。 凌若尘见怪不怪，毕竟两人这几天一直在一起。 面无表情的抬头，眼前三层楼阁，雕梁画栋，灯红酒绿，处处透着奢靡**。 “赵小姐您来了啊，红儿他可是想您想的紧呢。” 贵客到来，远远的梦仙居的妈妈便带着馆中的头牌等在门口，见到人，推了一把身旁的红衣倌儿，笑得见眉不见眼的道，只是这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凌若尘，用意明显。 “妈妈，贵客上门还不好好招待着。”赵小姐揽着红衣倌儿上去就是一口，笑道。 “欸。”妈妈笑容更大了，“墨儿、兰儿、粉儿还不快去伺候贵客入内。” 三人眼睛一亮，笑容满面的围上凌若尘。 “怎么样，小姐，这是不是比那诗会、花会有意思多了。”赵小姐看着围着凌若尘的三个倌儿，咽了咽唾沫，有些垂涎。 凌若尘不着痕迹的躲过三人的触碰，率先进入梦仙居，敞亮的大堂，摆着数十张桌椅，上面坐着的小姐大部分都兴致盎然的在玩弄手下的倌儿。 前方是硕大的演台，这时正有几个倌儿、婠儿正弹唱着些靡靡之音。 二楼、三楼是雅阁所在，确是行那房中之事的地方。 凌若尘直接被领到三楼，推开屋门，花香飘过，淡雅清香。 屋内铺着雪白的毛裘毯，一张长条形的桌案，一张雕花大床，一张精致古朴的梳妆台，无色的轻纱悬挂在屋中有些梦幻朦胧之感，墙上摆放着各类刑具，旁边的柜子中摆着数十个玉瓶。 精心设计的屋子，凌若尘走到桌案前坐下，看着跟着过来的三人淡淡的却不容置疑的开口，“你俩洗干净了，呛的慌。” 兰衣的兰儿，粉衣的粉儿脸色一白，在妈妈的瞪视下咬着唇离开重新梳洗。 只剩下一个黑衣的墨儿，身上不施粉黛，没什么刺鼻的香粉味，凌若尘满意的点点头，“会什么？” 墨儿跪在凌若尘脚边，声音就如同他的穿着打扮一样冷冷淡淡的，“奴会抚琴。” “楼下那低俗的玩意。” 墨儿俯下身，“小姐想听什么。” “弹你拿手的。” 妈妈紧紧的盯着凌若尘的脸色，见人点头，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人将墨儿的琴拿来，同时拿来的还有酒水和些吃食。 轻啄一口，里面下了少量的催情粉，青楼娼馆惯用的计量。凌若尘面色不变的继续喝着，耳边清幽婉转的琴声传来，如山间的清泉，清澈甘甜。 凌若尘沉默的一杯一杯喝着酒，没说停，墨儿只能一曲接着一曲的弹，屋中气氛有些压抑，赵小姐和那妈妈一时都敢吱声，而被赵小姐揽在怀里，开始还心中愤恨他没有机会伺候凌若尘的红儿早已庆幸的缩在赵小姐怀里，再不敢多看凌若尘一眼。 兰儿、粉儿很快洗漱完，再不敢擦任何香粉，换了件衣服便又急匆匆的赶来。 两人进屋，压抑的气氛有了片刻缓解，凌若尘抬眼看了两人一眼，素净了不少，“会什么” “奴会唱……” “奴会跳……” 两人争相回答，再见到凌若尘再度冷下来的脸色后再不敢多话，兰儿直接接着未停的曲子唱起歌来，粉儿直接一展长袖，随着歌、曲舞了起来，他们这些地方的人最会看人脸色。 一曲完了又是一曲，赵小姐已经靠在红儿肩窝昏昏欲睡了，凌若尘依然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啪！ 琴弦断裂，墨儿莹润如玉的手指血珠滴落，墨儿微垂下眼匍匐在地上请罪，他们几人都知道今天上边坐着的清冷女子是谁。 赵小姐的瞌睡被吓跑了，妈妈惊的一掌扇向墨儿，同样跪在地上请罪扰了凌若尘的雅兴。 凌若尘看着红了脸颊目光依然没什么波澜的人，玩味一笑，“他留下，其余人滚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就连兰儿和粉儿一时也觉得逃过一劫，松了口气的叩头告辞，妈妈目光一闪，一脸媚笑的离开。 凌若尘不语，墨儿便一直匍匐着不动，香炉中燃着的熏香渐渐熄灭，墨儿的身体开始发抖，只是依然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凌若尘轻笑出声，“你，很不错。起来吧，被下了药的身体，再如此跪下去，明天的太阳你就不用想见了。” “谢、谢殿下。”声音已经变得虚弱无力，抬起的脸也惨白一片，撑起身体，无力的手臂支撑不住，墨儿整个人倒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弱。 凌若尘慢悠悠的起身，看着墨儿刚刚划破的手指，血液已经漆黑一片，“忍着。” 一根银针出现在凌若尘手中，凌若尘对着墨儿冒血的手指穿了过去，银针顺着指甲，指骨贯穿过去，墨儿死死咬着唇才没有惨叫出声，人早已被冷汗浸透。 凌若尘眼中浮现出满意之色，拔出银针，一只肉色的虫子尸体被穿透在银针之上，小的只有小米粒般大小，却可以控制人的生死。 随手扯下床幔盖在墨儿身上，凌若尘回到桌案后继续品尝桌上的食物，说实话，这里的东西味道还真是不错，被荼毒了一世的凌若尘今生对食物完全没有抵抗力，之前因为担心天辰吃不好、吃的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让天辰多吃一点上，对自己的口腹之欲反倒顾及不上，这时天辰不在，凌若尘自然放开了胃口吃得欢快。 在桌案上的食物几乎都快要被凌若尘吃净后，墨儿终于恢复了些体力，撑着身子起来。 “坐着说吧。”凌若尘看着又要下跪的人道。 墨儿一愣，跪下又磕了一个头后才坐在毛毯上开口，“殿下，翠娘有来信告诉奴效忠殿下，奴也愿意效忠殿下，只是殿下，您去了奴的蛊虫，奴已经无用了。奴会将知道的告诉殿下，希望能帮到殿下。” 通过墨儿的缓缓叙述，凌若尘知道了这梦仙居果然是凌若衣的势力之一，而在这北月各地凌若衣还有多少像梦仙居、风雅涧这样的青楼就无人得知了。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没什么值得凌若尘留意的地方。 真正让凌若尘意外的竟是这墨儿竟然与水月中的一人有过一段感情。 “殿下，奴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不后悔？” 墨儿摇头，“她让我来天月寻她，许我一世安稳，却将我送进墨王爷府，她，不是良人，不值得。” 凌若尘扔下一个瓷瓶，“吃下，留在这，从此效忠本宫或是离开这，本宫给你自由。” 墨儿看了凌若尘一眼，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床幔，墨儿又跪在地上叩头，“墨儿愿意效忠殿下。” 打开瓷瓶，毫不犹豫的吞下，身体有一瞬间的发冷，又有一瞬间的发热，之后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是假象，等你醒来后，没人会再怀疑你。” 话落，凌若尘望着门外，一个人影打开门瞬间闪了进来，凌若尘迎了上去，有些无奈和喜悦，“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么？” 来人正是天辰。 “做梦、梦到你不、不要我了。”天辰抱着人，闭上双眼，轻嗅着凌若尘身上熟悉至极的味道，不安渐渐消退。 轻抬起天辰的脸，眼底果然有些青黑，心疼的将人拉到床前，看了眼是崭新的被褥后，才让人坐下，“梦都是反的，来，进去睡，我陪着你。” “好。”乖乖点头，天辰抓着凌若尘的手躺到里边，盯着凌若尘不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