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相声大师在线阅读 -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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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向东倒是也极为聪慧,学的非常快,基本上张玉树教过一遍就不用再说第二次了。张玉树也非常开心,连连称赞何向东是个好苗子。

    这一整天,爷俩都在练习循环运气法。

    当晚何向东也住在这里,就和张玉树两个人凑合一张床。第二天天刚刚放亮,何向东就起来跑到没人的地方练早课了,他毕竟是相声艺人,功不可一日而废也。艺人行也有一句说练功的话:“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

    练完的早课的何向东回到招待所,用过早饭之后,张玉树开始教授口技的发声法。

    口技因为模仿自然界的风雷雨电,还有动物,乐器,战争等场面,它需要用到多种复杂的发声方法,以人声为主音,配合人体的口、齿、唇、舌、喉、小舌、口腔肌肉、软腭等。口技也有其独特的声域和音阶,运用单音双音圆音哑音,还有音阶中的剁音、拖音、组合音等来完成表演。因为口技讲究以假乱真,所以其还有一个倒嗓的发声方法,再配合上正嗓发音,也就是所谓的循环发声法。

    传统口技表演讲究说学逗唱吹,其实应当是属于曲艺类范畴的,但是后来新中国成立后口技大师孙泰和周志成从香港进入内地就直接进入了上海的杂技团,所以口技被归属到杂技一类。

    但是在后来发展过程中,杂技表演里面渐渐没有了口技的身影,口技从杂技舞台上消失了,但是曲艺界也不愿意承认口技是曲艺界的一份子,口技便成了无人认领的孤儿,现状处境尴尬,实在是可悲。

    第0036章 分别总在不经意间

    开始五日,何向东昼夜勤练循环运气法和循环发声法,这是基本功,一定要熟练,等回去之后,还要继续苦练才有可能成功。

    到第六日,张玉树开始教授何向东一些模仿的技巧性问题了。

    口技发声主要是以口齿唇喉小舌,口腔肌肉,软腭等人体器官,利用特殊的练习发声来模仿各种声音。像模仿马蹄奔跑的声音,就需要用到唇齿相互摩擦,由远及近,依次递进;模仿乌鸦青蛙或者飞机坦克的声音,就需要用到小舌的颤音;伐木则是需要用到口腔肌肉的运动;用鼻腔共鸣模仿猫叫,用哑音模仿母鸭叫,用喉音配合上腭模仿公鸡声和鸭叫声。

    这些技巧都是需要师父手把手教的,这些天何向东一直在跟着张玉树学,越学便越觉得口技这门艺术博大精深,越发觉得他张叔真是了不起,逐渐多了许多孺慕之情。

    这些天,方文岐也来了好几回,看何向东和自己的老伙计练功练得废寝忘食,也不打扰他们,连他师弟的挑战都没跟何向东说,看何向东没惹出事来,就背着手又回去了。

    再过两天,张玉树提了一只鸟笼子进来,里面有一只百灵鸟,他对何向东说这就是他以后的老师了。

    学鸟叫是口技里面一个难度非常大的挑战,因为鸟的叫声非常俏皮和多变,正常的人声想要模仿出来是极为困难的,这对口技艺人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能不能学好鸟叫也是一个口技艺人能不能出师的关键。

    举个例子,在模仿百灵鸟鸣叫的时候,就需要用到唇齿口腔等部位来控制速度的快慢和声色的变化,以此来完成百灵鸟灵活多变的叫声,难度非常大。

    在口技艺术里面还有百灵十三套之说,指的就是用百灵鸟的本声融合模仿音组成十三种不同的声音,包括燕子、猫叫、大姐姐、母鸡下蛋、小鸡、鹰抓小鸡、喜鹊登枝、推小车、小车轧狗、蝉鸣、苇炸子、水鸟、家鹊闹林等。

    因为百灵鸟的叫声非常灵活多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有的叫声便不够十三套,这就是不合格的鸣叫,但是也有超过十三套的,这便是极品,有的还有乌鸦的叫声,这叫脏口。而张玉树送给何向东的就是一只极品的百灵鸟,非常珍贵。

    艺人在表演的时候,有的人表演百灵十三套,也有的人表演百鸟争鸣。像张玉树的祖先百鸟张擅长表演的就是百鸟争鸣,还创造性地把黄莺的鸣叫声融合其中,非常有影响力。

    百灵十三套和百鸟争鸣都是传统口技里面的绝技。

    “我们的口技发声要求非常清晰,不能有杂音的。尤其是在模仿鸟鸣的时候,要求将上下牙齿适度咬合,让气息从牙缝里面排出,声音随着气息自然流出去,用上下嘴唇来控制音色的变化。”

    “尤其是我们在用话筒表演的时候,气流冲击上去是很有可能产生杂音的,所以我们必须利用气息的控制来调解音量变化、大小强弱,这样才能阻挡气流冲击话筒,让音色变得悦耳起来。”

    “要达到这个境界,就一定要练蜡头功,这是我们模仿鸟鸣的一种练习方法,把蜡烛点燃放到离你嘴巴一寸远的地方,模仿鸟叫而蜡烛不灭,这非一日之功,你一定要勤加练习,等你练成之后,你的口技也就有了几分火候了。”

    张玉树摸着何向东的小脑袋,温和地笑了。

    何向东低垂着脑袋,闷闷道:“张叔,您是要走了吗?”

    张玉树淡淡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小家伙,我们有缘还会见到的。”

    知道张玉树要走,柏强和方文岐也来送他,柏强说道:“张儿,你这次回上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北京来,咱哥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