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他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心中很清楚王宁口中这个研究的背后代表着什么。毫不客气的说，代表的是荣誉以及历史，参与到这样一个项目之中，是任何一个学者都拒绝不了的诱惑。 “小宁你可要想清楚，咱们这个项目的意义你比我们都要清楚，而且项目研究基本上接近尾声，你真的准备让魏教授一起加入这个项目吗？” 看了看身边依然惊讶、欣喜、兴奋各种表情混杂在一起的魏承玉，沈崇峰认真的向王宁问道。 “老师您多虑了，咱们这个项目虽然有了不错的研究成果。但是老师应该也很清楚，这个研究成果不过是第一步而已，咱们接下来还有更加重要的研究。那个研究的方向肯定涉及了巨大的运算，老师您肯定没有办法把时间全都用在这些运算上，而我自己的能力或许有点不足，有魏教授的加入，也是让那些研究更有一分把握！”王宁笑着说道。 他自然没有说实话，在他的脑袋之中已经有了维格列所有的猜想，就算是后期的镜子数学体系，他都有全部的诞生、运算全过程。 不止如此，镜子数学体系的延伸，重合以及更进一步的探索，超脑之中都有很清晰的记录。如果他愿意的话，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将所有镜子体系全都复制出来。 只是他很清楚，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不管是王宁猜想还是镜子数学体系本身就是在争议以及时间之中被验证的，一点点的成长并不是依靠一个人，而是整个数学界的进步。 他现在把镜子数学体系拿出来，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他有拿出另外一个数学体系的能力，就算有人相信，他这个体系也发表不出来，更不会得到别人的承认。 无他，数学界还没有接受他这个体系罢了。 王宁心中其实很清楚，镜子数学体系没有经过验证，没有经过讨论，没有经过争议的话，它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对数学也不会有太大促进作用。 所以他想要缩短镜子数学体系诞生的时间，就必须要一点点的拿出来，让数学界慢慢的吸收。而且在拿出来的过程最初，还需要有人保驾护航。 这个最佳人选自然就是沈崇峰，作为华国顶尖，世界上也有不小名气的大拿，沈崇峰这个名字，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权威。 有了这个名字的保驾护航，王宁猜想以及后面的数学镜子体系才会顺利一些。 并不是所有科学家都愿意接受变革的，很多科学家都有一定的思维方式，他们习惯了几百年传承下来的知识。对于那些改天换地的新体系，他们都是敌视的。 所以新的知识点，新的体系不是没有，而是被这些保守派灭掉了，大多数被他们丢进了垃圾堆。只有少数幸运儿可以经过时间的检验，奇迹般的绽放了属于自己的光芒。 其他研究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世界基石的数学。一旦数学发生变革，生物、物理、化学整个科学界都会跟着改变，到时候面对的保守派可不只是数学界一群数学家，几乎要面对整个科学界保守派的反击了。 王宁知道这些，沈崇峰也知道这些，不过沈崇峰依然选择了在那篇论文上署名。或许是因为爱才，也有可能是因为想要获得那个留名历史的机会，不管怎么样，他都一举抗下了未来王宁要面对的巨大压力。 从这方面来说，王宁是很感激沈崇峰的。 当然，在获得沈崇峰肯定的同时，王宁也希望能够团结到更多的力量。不管在哪个领域，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能够拉拢到更多的力量一起抵抗，王宁自然不会放过。 让魏承玉加入这个项目何尝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能够被沈崇峰看中，魏承玉在华国的数学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他的力量也不能让王宁无视。 “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能加入到那个项目之中？”并不知道王宁的想法，听到自己可以加入到那个猜想之中，魏承玉带着三分惊讶，六分兴奋以及一分忐忑的问道。 这个时候，他仿佛回到了大二的时候，某一天他被导师选中加入到导师的科研工作室一样。那种兴奋之中的忐忑让人记忆犹新！ “当然，魏教授的能力众所周知，只要魏教授不嫌弃，我郑重的邀请魏教授加入我们的项目之中！”并没有在意魏承玉激动的表现，王宁郑重的说道。 “不嫌弃，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能够加入到那个项目之中，绝对是我的荣幸！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王宁刚刚说完，魏承玉就连忙摇着手，语无伦次的说道！ “胡闹，都你多大人了，还表现的这么幼稚。不过是一个项目而已，你要是不能克服自己的心情，我实在不相信你能够对这个项目有多大的贡献！”看到魏承玉的表现，沈崇峰不禁皱了皱眉，轻轻呵斥了一句。 沈崇峰这句话让魏承玉的表情一滞，这才发现自己的表现确实有点出格了。不管是数学家的身份，还是年龄的关系，他早就应该宠辱不惊了。这种心态确实没有办法对项目有什么贡献。 深深吸了口气，魏承玉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平静。然后他站了起来，对着王宁以及沈崇峰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以后请两位多多指教！” 王宁跟沈崇峰并没有动，直接受了这一鞠躬。他们其实都很清楚，魏承玉对王宁猜想的作用根本近乎于无，所谓的运算不过是借口而已。 以沈崇峰这种身份的大拿，他的身后有众多的教授，学者为他服务，只是简单的数据运算，根本就用不到魏承玉。 之所以让魏承玉加入，更多的还是一种指导，他是进入这个项目学习的，而不是一起研究的合作者。 沈崇峰跟王宁一个是大拿，一个是项目的发起者，研究者以及创立者，受这一鞠躬并没有任何问题。 王宁无所谓，跟王宁坐在同一个方向的张靖不能没有表示。 看着魏承玉鞠躬的方向，他连忙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跳到了一边。王宁可以受这一拜，他可承受不起。不管是身份还是年龄上，他都承受不起魏承玉的这一拜。 站在一边，看着岿然不动的王宁，眼神中全都是不可思议。从刚才的对话之中他已经明白，面前这个跟自己查不到年龄的少年竟然有了自己的研究项目，虽然不知道项目的具体情况。 可是能够获得沈崇峰的加入以及魏承玉现在这种态度，那个项目绝对不简单。在这个年纪能够建立重大的科研项目，眼前的少年难道真是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吗？ 第五十二章 口中的她 “沈爷爷，你们说的是什么项目？” 惊讶之下，张靖不禁出声问了一句。他对眼前这个同龄人正在进行的项目有十万分的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竟然能够吸引沈崇峰的注意，并且让魏承玉这个老牌副教授执学生之礼呢？ 听到这个问题，几个人全都收敛了情绪，沈崇峰看了张靖一眼，发现他满脸的好奇，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这才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数学上的猜测，具体情况还在研究！” 他并没有说实话，也用不着说实话。 果然，听到沈崇峰这么说，张靖神情一凛，心中的好奇心彻底消失不见。他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可能逾越了。 学者，科学家正在研究什么，除非是一个科研组的人才有可能知道大概情况。这还是核心成员的待遇，对于普通的研究人员来说，很多人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研究的方向以及领域，只需要完成自己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就可以，多余的问题根本不允许询问。 这还只是普通的大型项目，如果是更重要的项目，就算是核心成员也不可能知道具体的内容。比如说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在研究的原子弹技术，当初不管是美国还是华国，在研究的时候，出动了不下五万的科学家。 却只有唯一的一个负责人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正在做多么伟大的科研计划。除此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内幕，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科学家的存在。 至于整个原子弹计划，他们更加不会清楚。后期，除非是上层主动告诉他们内幕，否则的话，很多人连自己曾经参与过这些计划都不知道。 这就是科研的保密性，那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严密程度。 数学的研究自然没有原子弹计划那么夸张，然而对于研究者来说，他们也不愿意轻易透漏具体的研究方向。 科学家或者数学家们研究的是什么？其实就是这些方向，很多领域的研究之中，并不是不能研究，只是一种忽略，或者是盲点而已，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提出猜想，然后进行验证，找到大自然更深一层的奥秘。 以现在的科学技术，一旦知道了研究方向，根本不需要发现者的指引，很快其他的科学家就能够复制这种研究。 科学界自然发生过这种情况，一位科学家好不容易找到了研究方向，并且有了一定进展，只需要将这个研究成果发表之后，他就能够获得荣誉以及地位。 在制作论文的时候，他不小心泄露了研究方向以及小部分数据被另外一位科学家知道。另外一位科学家知道这些数据之后，快速的进行验证并且成功的复制了科学实验，最终比发现者抢先一步完成论文，刊登了自己的论文。 这种情况下，先刊登论文的科学家自然获得荣誉，原先的科学家虽然是发现者，却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只能获得第二荣誉，甚至是没有荣誉。 毕竟科学技术上有重复研究的价值，学术界对于重复研究并不重视。第一人获得所有荣誉，第二人连口汤都喝不到。 有过这种先例，科学家们对自己的研究自然三缄其口。常吃以往，不泄露研究方向，不主动去询问，探查其他人的研究方向，基本上就成为了科学界的惯例。除非是对方主动介绍，否则主动打探的话，很容易得罪人的。 张靖自然知道这种情况，实在是原先太过好奇，所以才主动询问了一下。听到沈崇峰这句话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歉意道：“沈老，魏教授，王宁同学，是我唐突了！” 知错能改本身就是很好的品德，再加上沈崇峰跟张靖一家的关系，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件小事生气，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小子还算不错，并没有寻根问底的，否则我就得让你回去冷静一下了！” 虽然是笑着说，这句话却让张靖现在一凛。他原本以为自己高看了面前的少年，可是从沈崇峰的态度来看，他还是小看了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年，也小看了那个他不清楚的科研项目。 以他们家跟沈崇峰的关系，除非那个项目有着重要的研究意义，否则的话，不会因为他一句询问就要将他驱逐出去。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面前少年参与的项目属于最少属于大型科研项目。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是知道大型科研项目有什么保密条例的，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父母的权限，在这里也不允许多问一句。虽然心中依然好奇，他只能强行压下这些好奇心，慎重的说道。 沈崇峰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好友的孙子，从小的环境让他接触的世界跟普通人完全不同，懂事理，知进退。就是有点可惜，小家伙好像太执着了一点。想着自己孙女进入大学之前的态度，他就不禁叹了口气。小家伙们确实也长大了。 摇了摇头，将这些情绪扔出脑海，眼神从王宁的身上滑过，沈崇峰笑着对张靖道：“对于小靖你来说，来工业大学确实屈才了一点。以你现在的数学基础，北大，清华，中科大这些学校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那里的数学系对你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帮助。不用因为小孩子之间的约定就草率的下决心，这是对你未来的不负责！” 听到这个说法，张靖的神情不禁黯淡了下来：“沈爷爷您不用劝我，这是我跟小雪的约定，虽然她独自去了清华，可是我一样会坚守我的承诺！” 沈崇峰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孙女之所以做出这个约定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吃定了张靖的性格，她知道就算是她违背了两人的约定，张靖依然会来到这所学校。从而让自己摆脱张靖这个追求者。 想到自己那个孙女，疼爱的同时不禁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太固执了！这个性格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说了一句，他也没有继续劝下去，他自己的孙女自己清楚，决定的事情根本不会改变，既然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张靖，两人在一起的可能几乎为零。 第五十三章 考验 既然没有进一步的可能，自己就不要瞎参合，要是真把张靖劝回去，到时候他可就倒霉了。 “算了，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不想多说，能够走到哪一步都看你们，顺其自然吧！”说了一句，他又看着一边略显好奇的王宁，继续道：“不过小靖你也不是没有收获，小雪虽然不在，能够认识小宁，这一趟的学习对你绝对有不小的帮助！” 虽然不知道王宁到底有什么样的天赋能够被沈崇峰看中，但是从对方能够跟沈崇峰以及魏承玉一起参与到大型科研项目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的能力绝对在他之上。 虽然有点羡慕，能够跟有能力的人在一起学习，张靖自然不会反对：“王宁同学，以后请多多指教！” 王宁正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够让张靖这种学霸放弃去清华的机会，反而来到了工业大学。并且就算知道对方在耍他，只是借助这个约定让他离自己远远的的情况之后，依然会让张靖念念不忘的人。 虽然没有太多的接触，可是张靖自信甚至骄傲的气质是没有隐藏的。这绝对是一个骄傲的人，再加上不管是外表还是家世都属于一流，他的吸引力绝对不差。 只要他点头，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愿意对他投怀送抱。然而张靖并没有这么做，依然保持着单身，并且对那个放他鸽子的女孩念念不忘。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王宁突然有了一些好奇。 当然，也不过是一些好奇罢了。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再加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想要天仙都有可能，外貌什么东西对他的吸引并不大。尤其是有了超脑之后，他自信以自己的条件，不远的将来什么样的女孩都不是问题。 所以这个问题他只是微微思考了片刻，转瞬之后将它抛出脑海。在一群学者之中思考这种问题，还真是有点无聊。 刚刚恢复平静，王宁就听到了沈崇峰的话，闻言，他冲着张靖点了点头。 有了超脑作为后盾，对于张靖的能力他自然看不上。不过从两人的交谈之中王宁也清楚，张靖的家世并不简单，他没有理由得罪这样一个二代，所以听到张靖的话之后，他也很客气的道：“哪里，学无止境，以后咱们还是要相互学习！” 有天赋的人很多脾气都不好，能够遇到王宁这种天赋超绝，脾气温和的天才，张靖自然不介意多接触一些。不得不说，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确实都有了不错的印象。 有张靖这个外人在的原因，王宁并没有提出论文的事情，而是稍微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魏承玉并没有走，既然王宁已经同意他加入研究小组，沈崇峰准备将一些基础的研究方向高速对方，让他摆脱王宁猜想的怪圈。 探讨研究方向，张靖自然不好继续留下，于是也提出了告辞，跟王宁一起返回工业大学。 这一路上张靖虽然没有询问项目具体的情况，却一直跟王宁讨论数学上的观点，很多知识点相当生僻。就算是一些大三大四的学长都不一定回答出来。 王宁心中明镜一般，他知道张靖还是有点不服气，所以想要考考他的能力。 只是这些在普通人眼中或许困难的考验，对于有超脑作为后盾的王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对方询问了之后，他就直接在超脑之中获得了答案。 并且他不只是将答案说了出来，更是进一步的搜索，将更深层次的延伸点出，反过来询问张靖的想法。在没有获得答案之后，他再直接将延伸的问题解决，并且兜兜转转用出了一大堆的知识点，充分的表现出了自己知识的渊博。 不得不说，王宁的办法很成功，两个问题之后，张靖就彻底无语。从王宁的角度上看，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张靖脸上的汗，那是被他震撼的。 可不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张靖从小接触的知识量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以他现在的学识，让他去考研究生毕竟困难，但是进入大二大三却没有问题。 正是这种学识，让他对同龄人都有着淡淡的骄傲，那是站在不同层次的自豪。所以就算是知道王宁成为了沈崇峰的学生，也知道王宁跟沈崇峰正在一起合作研究项目，他依然有点不服气。在他看来，不过是对方的研究领域跟他不同而已，论知识储备，还不一定谁高超一点呢。 于是，在路上的时候他才不禁悄无声息的想要考验一下王宁。 考验的结果让他震撼，眼前这个跟他相似年龄的少年绝对有远远超过他的知识储备。那种知道问题之后的侃侃而谈，以及问题延伸出去之后庞大的解析点，这种情况他只是在一些长辈身上看到过。而那些长辈是什么人？最差都是博士级别的。 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竟然出现在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身上，张靖表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跟他相比，自己简直跟幼儿园的孩子一般无力。这一刻的张靖确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王宁自然知道自己打击到了张靖，不过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因为这个打击根本就是他故意的。自然不是因为张靖考验他的原因，他还没有这么小气。 之所以这么做，他正是在一点点确定自己天才学霸的身份。只有让人相信自己是学霸之后，他提出的各种观点才会有人接受，不至于有其他的想法。 毕竟再过不久，他就要有一个轰动的论文即将提出，不能够保证自己天才的身份，就算是有沈崇峰分摊压力，他受到的阻碍也绝对不小。 为了以后压力小一点，王宁准备从现在开始塑造属于自己天才学霸的身份。不巧，张靖自己就撞了上来。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准备客气，塑造天才学霸的第一步就用在了张靖身上。 现在看来，除了张靖受到了巨大打击之外，效果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