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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西遵循“三绝”原则,屈服于暴力,听话的看了敖宸一眼,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思绪被猛然打断。 敖宸未多说什么,目送周溪西背影渐渐远去,脚尖微转,他正欲踱步离开,却突的停下,视线略偏,落在她身前的女人身上。 蹙眉,敖宸眯眸,那个女人,外表虽光鲜靓丽,可身上却弥漫着一股极其腐朽的气息...... 第25章 因着早晨敖宸的事情,周溪西总不自觉会恍神…… 下一瞬,练舞室里嚣张的娇叱声砰然回荡在半空,锐利尖细。 “周溪西,你能不能给我专注点?” 自知理亏,扫了眼身前怒气冲冲的周月韶,周溪西收回思绪,认真跟着她反复练习长水袖舞施展的种种技巧。 一周多过去,周溪西开启在市区和福苑两地奔波的日子。因为武术动作方面的课程定在市中心,好在这方面对演员要求不需太高,她只偶尔去上几节课就好。关键舞蹈底子深厚了,武打戏相应会容易上手许多。 可就这区区数节武术课,她身上就又多了好些深浅不一的斑驳淤痕。 大半月后的这天晚上。 周溪西回到福苑赵芃家,匆匆洗完澡后,她临睡前疲惫的坐在床上给自己抹药膏,最近她人完全累成了一条狗,都成功get到了粘床立马秒睡的技能。尤其这两日,周月韶在给她排剧中最紧要的一段舞,这部分是《凤阙》里灵缇颇为重要的一个情节,拍摄时舞蹈亦会有比较完整的展现。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周月韶成心折腾她,太难了。 舞蹈里许多动作苛刻而又挑战极限,周溪西俨然觉得自己都快成了砧板上的一块肉,横竖任她周月韶揉搓!还美其名曰对她负责对剧组负责。 这么大的锅罩下来,周溪西只能放弃挣扎的乖乖背着。 无力的叹了声长气,周溪西用棉签沾上敖宸送的药膏,往膝盖上涂抹。 也就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似乎很久很久没再在那棵梧桐树下的长椅上见过敖宸,自打那天他莫名其妙的话后…… 周溪西揉了揉眼睛,她真的好累,累到上下眼皮不由自主的打颤,累到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琐碎的事情,晕晕乎乎给左腿抹完药膏,她实在困得不行,便偏头靠在枕头上,告诉自己,就眯一会儿,一会儿…… 恰逢将近月圆时,格外亮堂的月光调皮的从敞开的窗户里悄悄攀爬进来,撒了一地碎银,洒向床上不知不觉睡着的女人。 敖宸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床上躺着的女人歪着脑袋,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发丝微微凌乱。她双眸紧闭,睡着的姿势颇为怪异扭曲,他前些日给的那瓶药膏正横躺在床面,棉签滚落到床沿,摇摇欲坠的,像是随时要掉到地上。 而她光/裸的两条腿明晃晃的暴/露着,睡裙因她动作只堪堪遮到臀下,这番倒也将她身上的淤青显露无遗。 本来只是过来看一看,但…… 敖宸顿了几秒,朝她走去,弯腰拾起棉签和药瓶,耐心的坐在床边替她涂抹。 她睡得似乎很沉,两条腿被他搬来搬去都毫无意识,许是入睡的姿势实在太扭曲,时间久知道难受了,她轻哼一声,开始慢慢的蠕动着试图寻找更舒服的姿势。 然后—— 敖宸低眉看她挪到他腿上,枕着他抱着他,还似舒服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轻微失笑,他伸手想抚弄她和以前一样长如瀑的黑发,但……动作僵硬在半空,久久未能放下去。 腿上的人依然睡得很熟,仿若对外界一无所知,睡得红唇微微翘起,呼吸声均匀。 大抵过了半刻钟,敖宸终于像下定决心般缓缓将手触在她柔软的长发上,一下一下轻抚。而有些事情,一旦踏出了第一步,就不会再有任何顾虑和迟疑。 手指挪到她脸颊,一路略过眉眼,最后轻轻用指腹摁了摁她的唇瓣…… 敖宸闭眼,将复杂糟糕透了的记忆全部压下。 伸手穿过她瘦削的肩背,将人半抱起来搂入怀中,他将下颌抵在她头顶,轻叹一声。 此时此刻,他只盼,她是已经彻底遗忘,而不是另有所图。 如果是骗他,这一次,他真不会再手下留情,真的不会…… 时间飞逝,窗外黑暗被光明逐渐净化吞噬,敖宸把仍熟睡着的人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薄毯。 离去之时,目光晃过床头柜上的“涂鸦彩蛋”,他眸中迅速划过几丝笑意。 十日前,他心绪烦乱,不愿再在每晚给龙蛋授课时都看见周溪西,尤其是在他还未理清内心真正想法的时候。 因为每多见她一次,他就会愈加心软,被痛苦又甜蜜的回忆煎熬折磨,从而又开始怀疑猜测,周而复始,始而复周。若这般下去,他或许永远都不知如何是好,永远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所以,只有冷静,彻底的冷静。 当然,送走孩子此举既是出于私心,也是秉着为它好的目的,他复制了颗“假龙蛋”放在这里,而真正的龙蛋,则送走给海底健在的前辈们教导,外加实施演练。 它如今太弱太偏执,所有的世界都局限在蛋壳里,等见多了世间万般壮阔,找到了生命里其他的意义,或许它就会成长,会愿意会主动去面对接纳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