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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他居然连照料费都想到了,还挺…面面俱到。 他处理这种事情,就像熟悉得像流水线上工作了十几年的工人,把江凯一的父母安抚得妥妥帖帖。 江凯一的父母亲来学校都是充当可怜兮兮的乙方,也算是总结了点赔礼道歉的经验,若道歉的态度分段位,他们如果是黄金选手,对方特么的是王者段位! 怪不得左茂□□意做得这么大,心思缜密到可怕。 他们也是生意人,在生意场上多少要仰仗着左家,左茂康说的‘歉意一直铭记在心’的意思…… 正好江家的工厂有一批货积压,如果左家的超市肯进货,那么他们便不愁销量了。 不是传言左茂康对这个前妻的孩子不闻不问么,每次多都这么赔偿,还挺大手笔。 江父江母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点头。 江父:“我们接受左先生的道歉。” 罗助理又欠了欠身:“多谢江先生和江太太的理解。” 既然双方和解,刘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 商人果真什么都是以利益为先。 刘芳铁面无私,不畏强权,在她眼里,成绩就是一切,其他的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包括给育德捐了几栋楼的名誉校长左茂康。 刘芳对左茂康的助理说:“我知道左董事长忙,但是孩子还是要管教是不是。” 罗助理温和一笑:“左先生相信育德的师资力量和教育水平,也会竭尽全力配合学校的工作。” 刘芳:“……”这个回答简直滴水不漏。 商人最重面子,好歹没有撕破脸,这个事情也算是有了个结果。 她干笑两声:“既然双方家长都没其他问题,那么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她用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着左衡和江凯一:“你们,写好检讨,在全体师生面前承认错误,现在去政教处报道。” 几人礼貌和老师致了歉、道了谢、告了别,就陆陆续续走出办公室。 谈话结束,刘芳揉着太阳穴,狠狠叹了口气。 这是她处理过最简单的学生斗殴事件,可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罗助理走出老师办公室,毕恭毕敬地给江父递了张名片,然后再伸出手握了握:“我会拟一份赔偿合同寄给江先生,江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尽管联系我。” 江父笑应:“好的,没问题。” 江凯一:“???” 为什么他的父母有种,恨不得让左衡再打他一次的感觉? 挨揍反而像是占了便宜? 罗助理朝左衡毕恭毕敬道:“少爷,我走了。” 他说完,再礼节性地朝江父江母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父此时已经在马不停蹄接电话,边说边往外走,江母简单吩咐一句:“臭小子缺钱给你打,给我老实点。”之后,也跟着走了。 江凯一:“……”他们还不如不来呢。 他自嘲笑了笑,他们怎么会不来呢,这不就占了个大便宜吗,有一批货积压在工厂卖不出去,两人天天吵架,来了这一趟,不就谈成了一桩买卖。 左衡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欠揍地冲他挑了挑眉:“我是不是帮了你挺大忙?” 江凯一:“……” 左衡哼笑了声,懒洋洋迈开步伐,语气云淡风轻:“如果还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江凯一狠狠翻了个白眼。 想到一会儿还要去政教处主任念一段《监狱里的人生》,他就觉得人生到了尽头。 不一会的功夫,左衡家处理打架的方式就传遍整个校园—— 左家来了个助理,一句关于打架的起因经过结果都没问,就开始诚心诚意地道歉,再提供让人无法拒绝的赔偿。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高一一班也在议论这个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惊叹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陶涛和陈若晴一脸淡定,见怪不怪。 两人异口同声:“同一种套路。” 赵伊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左衡跟她解释了他没有和辛岚谈恋爱,那为什么他会和江凯一打架呢? 他好像不是那种,看谁不顺眼就揍谁一通的人… 她问陈若晴:“若晴,你觉得,左衡为什么和江凯一打架?” 陈若晴:“不就是为了辛岚么?你看辛岚今天走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赵伊默了默:“如果不是为了辛岚呢?” 陈若晴:“那他有毛病啊,上去就把江凯一揍了一顿,而且揍成了那样。” 陶涛附和:“嗯,他不是那种没什么理由就把别人揍一顿的人。” 陈若晴瞪了眼陶涛,他已经被左衡成功洗脑,“你一边儿去,不会说话就闭嘴。” 陶涛:“……”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也毫不客气地朝陈若晴翻了个白眼,做了个胶带封嘴的动作,不说话了。 赵伊问:“为什么来的人问都不问就道歉赔偿?万一是江凯一的错呢?” 毕竟江凯一也不是什么好学生。 空气安静了一秒,陶涛默默转过身,说:“我投班长一票,之前有一次校园霸凌,左衡把霸凌的人给揍了,结果却被当成霸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