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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楚河使用他不擅长的琵琶演奏，估计要遭殃。” 任何圈子都不可能干净，二次元圈子同样如此，国乐圈子也是如此。 江遇安和楚河的矛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一场合奏是要撕破脸皮了，因此很抓人眼球。 这时，甜梦过来了。 她换了衣服，披着长发，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她过来了跟楚河打招呼：“楚大河，我刚才看了节目表，你还要跟贾南合奏啊，要不要帮你把琵琶换成海螺？” 这个节目是江遇安递上去的，用的是音乐区大佬们的共同名义，已经定了。 这会儿甜梦竟然说可以把琵琶换成海螺，她显然要帮楚河一把了。 楚河有些意外，竟然连甜梦都知道了自己和江遇安的矛盾。 事情是越闹越大了。 “甜梦姐，楚河的琵琶很厉害，没必要换，而且琵琶跟葫芦丝合奏《神话》效果更好。”江遇安硬着头皮插话。 弹幕瞬间爆炸，全部人都骂江遇安无耻。 楚河看向江遇安，只觉好笑，这人就跟个小丑似的。 但不可否认，这个小丑很恶心人。 “不必换了，就用琵琶吧，我喜欢杀人诛心。” 众人全都愣了，杀人诛心？什么意思？ 大伙有点迷糊，但看楚河沉着脸，显然已经动怒。楚河也不是好惹的，他要怼回去了。 很快，几个表演节目结束了，轮到国乐表演了。 由于夭夭姐还没来，她只能被踢除了。音乐区的大佬们也不上，他们被贾南嫌弃。 因此，这个国乐表演只有两个人上场，就是楚河和贾南。 贾南自己带了葫芦丝过来，而漫展方为楚河准备了琵琶，这还是江遇安特意叮嘱准备的，他很“用心”。 “楚兄，加油！”江遇安看着楚河抱着琵琶上台，兴奋地叫道。 楚河回头看他一眼，跟看一坨屎似的。 几步上台，楚河和贾南坐在了各自的位置，而观众们全部激动起来，又可以看楚大河表演了。 他们倒是单纯，不知道这是一场斗琴。 楚河微微一笑，调试了一下琵琶。 旁边的贾南宠辱不惊，他双手持葫芦丝，侧目看着楚河。 两人前方，主持人在激情解说。 “贾南先生，南方葫芦丝协会会长方光松的弟子，获得过西南第四届葫芦丝巴乌大赛一等奖！全国葫芦丝文化大赛特等奖！是我们江城漫展的特邀嘉宾！” 主持人控场很厉害，一下子点燃了全场的激情。 “另一位想必大家都认识了，楚大河，B站音乐区第一人，二次元圈子男神，海螺小王子！” 楚河听得嘴抽筋，你特么瞎扯蛋吧，能不能正经介绍。 台下一阵哄笑，然后为楚河鼓掌。 这些二次元小姐姐小哥哥并不觉得合奏就是斗琴，不了解其中的含义，只想着看表演。 主持人介绍完毕，节目开始。 贾南含住了葫芦丝的吹嘴，目光冷淡地看着楚河。 楚河伸手：“请。” 贾南不客气，当即吹出了一股气。 《神话》苍凉的前奏立刻响起了，宛如一股凉风吹过火辣辣的会馆，竟是令得成百上千人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露出惊艳之色，目光全都汇聚在贾南身上。 贾南闭上双眼，整个人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一样，其专注程度令人惊叹。 江遇安的直播间弹幕当即疯了。 “我靠！这就是葫芦丝？” “尼玛，也太叼了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第一次听大河的《崖》就是这种感觉，高手在民间啊！大河危险了！” 江遇安看着弹幕心里狂笑，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贾南一鸣惊人，失去了海螺的楚河还能如何？ 江遇安将手机对准舞台，盼着楚河尴尬落败，面对贾南这个级别的高手，一般的音乐人是无从接音的。 只要接音，立刻刺耳，楚河会成为“千夫所指”的。 楚河此刻可以说是被几万双眼睛盯着。 他单手抱琵琶，脸颊微侧，一只手按住琵琶弦，一动不动。 当《神话》前奏的半数音节划过，楚河手指动了一下。 苍凉之中，如同滴落了一滴水。 随即，婉约如山泉的音符无缝接音，跟葫芦丝的音符融合在了一起。 单调的葫芦丝多了一股琵琶之音。 葫芦丝典雅、柔美，但缺少凄婉，纵然贾南是大神，也不能彻底改变这个缺点。 而《神话》的主调就是凄婉。 因此，琵琶一响，凄婉之声流过，令得整体音色大变。 观众们也从刚才的惊艳之中回过神来，然后再被琵琶惊艳。 贾南手指一顿，仅仅顿了零点几秒，可这零点几秒就宣告他已经沦为配角了。 他惊愕地睁眼看看楚河，发现楚河微垂脑袋，专注于琵琶，遗世独立一般。 两种乐器交辉相应，其音让人如痴如醉，琵琶声已经引导了葫芦丝的声音。 贾南嘴唇一抿，试图反抗，可一旦口中气流变化，立刻会破坏《神话》的凄婉，他在音节边缘试探数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已然败了。 场馆鸦雀无声，所有目光汇聚在楚河身上，不懂音乐的人都知道，现在谁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