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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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卿一听忙点头，“对啊，妈，医药箱在哪？为什么要换家具？” “不是...不是换家具，是明天有人要住进来...”张雪说得极其艰难。 知道廖卿和廖诗南回来，必须得和他们说明，张雪做了无数心理准备，可是到要开口了，却还是说不出来。 特别是面对这么关心她的廖卿和廖诗南。 “有人搬进来？谁啊？” 廖卿和廖诗南皱了皱眉，廖卿先开口问道。 “就是...就是有人，到时候...到时候你们和睦相处。”张雪依旧说不出来。 廖诗南听了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到底什么人？难道你们的房间是给客人腾的？没这必要吧？” 谁家来人会将主卧给腾出来，还是主人家睡的主卧。 “对啊。”廖卿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张雪脸色越发难看，“就是...就是老人家，上下楼不方便，所以让她住这。” “老人家？爷爷要来吗？”廖卿一听就以为是廖老爷子，嘟了嘟嘴，“上次我让他来帝都，他还不来呢，非得说要陪奶奶...” 一听到廖卿说到奶奶，张雪的脸又更加难看了一份，白得吓人，而且更加不安。 关于廖母，廖卿和廖诗南知道得不多，这件事就是不能触碰的逆鳞，谁也不会有意提起。 不过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出来，特别是廖诗南，去找廖远的时候，不小心听叔叔婶婶谈起过一些，隐约知道其中的事。 看廖卿口无遮拦这样说出来，忙打岔道，“先给妈妈上药吧，妈，医药箱在哪里。” 张雪白着脸指了指方向，廖诗南去拿，廖卿还是好奇。 “妈，到底是谁要住进来？” 张雪说不出来，这时，从楼上下来的廖毅光接过了话头。 “这个问题，你妈妈是没脸回答的，还是我来回答吧。” 廖毅光从楼梯下来站定，深深看了一眼张雪，看向廖卿和廖诗南道。 “卿卿，你知道你有个妹妹叫廖雅，二十年前没了，诗南你也知道这个姐姐，我天天和你说要不是这个姐姐没了，你也没机会出生。” “其实二十年前她没死，还活着，只是被你们妈妈遗弃了，回来骗我们说死了。” 廖诗南提在手里的医药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575章 失望 廖毅光说完好一会，客厅里一片安静，没人吱声。 张雪脸色惨白，晃了一下瘫倒在地。 因为她发出的声响，客厅的寂静终于被打破。 “爸爸...你说什么呢？”廖卿被两句话包含的内容吓到了，扯了扯嘴角，“你...你故意吓我们的是不是，我妹妹都死了二十年了...” 廖诗南静静站在一边，眉头皱得厉害。 视线从廖毅光的脸上转到张雪的脸上，在看看乱成一片的家，说明这不是开玩笑，更不是为了吓他们。 他视线锁定在张雪身上，“妈...爸说得是真的吗？” 张雪对他和廖卿来说，真的很好，虽然之前张雪做的事让他很失望，可是也不能否认，张雪这样做就是因为对廖卿太好了。 不管哪方面来说，张雪都是一个慈母。 结果现在说二十年前张雪遗弃过自己的亲身女儿，可能吗？ 不可能。 张雪是为了他们可以不要命的人，这样一个妈妈，怎么可能遗弃自己的女儿。 廖诗南满脑子混乱，明知道这可能是事实，可是还是抱着希望。 希望张雪能否认。 可张雪没有否认。 张雪不敢看廖诗南，也不敢看廖卿，只是捂着脸匍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就是被逼的...” 廖诗南看着张雪竟然认了，猛地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廖卿呆呆站在那，看看廖毅光再看看张雪，眼泪就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爸妈...你们不要吓我，我害怕...” 廖卿如今养长了头发，越来越会打扮，怎么看都是大姑娘大人了，可实际上还是老样子。 此刻听到这里就只会哭。 “爸爸...我害怕...” 廖卿哭着看向廖毅光。 廖毅光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没上前，而是闭了闭眼。 “虽然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打击很大，可是这就是事实，明天你妹妹就会回到家里，和我们住在一起。” “卿卿，诗南，你们要和睦相处。” 廖卿还在哭，一句话说不出来。 廖诗南听了沉默了半响，却忽然抬起头来问道。 “为什么遗弃姐姐？” 张雪呜咽的哭声一顿，廖卿也小了哭声，擦干眼泪看向张雪和廖毅光。 是啊，为什么要遗弃姐姐？ “是妹妹哪里不好病了吗？” 廖毅光摇了摇头，满脸的沉痛。 “因为是女儿，手相是断掌，所以遗弃了...想再生一个儿子。” 多么简单的答案，越简单越无法承受接受。 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懂，可是放在一起却听不懂了。 廖诗南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心中那种荒唐的感觉根本无法拂去。 “女儿...断掌...这理由...太可笑了，我没法接受。” 断掌是什么，那就是封建迷信，结果就因为封建迷信因为想要儿子抛弃女儿，这太可笑太荒唐了。 这是那知书达理，对姐姐那么好的妈妈能做出来的事吗？ “我不相信...没法相信...妈，你起来说话，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廖诗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徒然爆发出来。 第576章 廖诗南的暴怒 廖诗南真的无法接受。 如果张雪是那些她最看不上的从农村里来的重男轻女的军嫂，她做出这些事廖诗南还能接受。 可是张雪不是，她还天天对着他们说那是不对的，对他们这样好。 越是对他们好，越是慈母，越是失望，越是无法接受。 张雪听得抖了一下，呜咽声又大了起来。 “呜呜...诗南，对不起，对不起，妈妈让你失望了，妈妈也不想的，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只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廖诗南暴怒打断了张雪的话。 嫉恶如仇的少年，满脸通红，固执的等着张雪一个回答。 张雪抬头看了一眼廖诗南，被他脸上眼睛里的光芒刺得浑身，刺得心都痛了起来。 对廖卿，张雪一直是宠，因为觉得廖卿之前在老家吃苦了，甚至将对二女儿的愧疚都转移到了廖卿身上，只想对她好，只想满足她一切愿望，舍不得她难过。 教育廖卿其实张雪并没花费太多心血，她更多的是宠而已。 而对廖诗南，张雪很注重教育培养，致力要将他教好。 这一点她和无数父母一样，只想将廖诗南培养成才，培养成好人。 张雪教，廖毅光以身作则，所以廖诗南其实被教得真的很好。 廖诗南被教育成功了。 于是，到了今天，就轮到了廖诗南来反问张雪。 张雪无法直视廖诗南的眼睛，这一刻，她真的害怕廖诗南。 “诗南，你别这样看我...你别这样...对不起...” 张雪喃喃说着，逃避着廖诗南的眼睛，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如果之前她还庆幸她没进监狱，那此刻，她真的恨不能进去监狱。 进了监狱，至少不用面对廖诗南这样的眼神。 至少不用面对这种灵魂拷问。 这一刻，张雪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煎熬，痛苦。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廖诗南红着眼，死死看着张雪，“我要听你亲口回答，不然我...没法相信。” 廖毅光看着廖诗南的样子，再看看张雪再也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