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精品其他 - 黑驴蹄子旗舰店在线阅读 - 第719节

第719节

    “怪物?”万俟林木狐疑的说。

    丁惊香说:“给我松绑。”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突然弹了一个响指,镜棺碎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突然裂开变形,又飞回了万俟林木身边,变成了一个透明的耳钉,贴在耳垂上。

    丁惊香身体还有些虚弱,他中了毒,稍微有些发烧,撑着坐起来,突然伸手解开自己的衣领,然后一颗颗的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万俟林木瞪着眼睛说:“我可没让他脱衣服啊。”

    说着,眼神灼灼然的盯着丁惊香的动作。

    罗参只觉一口老醋顶在胸口,宽大的手掌一把捂住万俟林木的眼睛,不让他看。

    “唔!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罗参淡淡的说:“看不到就对了。”

    万俟林木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就听到众人发出“嗬——”的抽气声。

    万俟林木说:“什么情况?”

    罗参这才慢慢松开了手掌,只见丁惊香已经褪去了上衣,他白皙的皮肤犹如上釉的陶瓷,绽放着一股脆弱的光彩,然而就在这种光彩之上,丁惊香的身体却绽放着一朵妖冶的花。

    花瓣舒展,是无情!

    好似纹身,血红色的花瓣游走在丁惊香的脊背和前胸,遍布他的身体。

    万俟林木说:“你……”

    丁惊香说:“我也中毒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丁惊香之所以那么痛恨子弃,其实除了何了然,还有其他原因,那原因自然是他自己,因为丁惊香也中了无情花蛊。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一个阶段悄然无声,一旦进入第二个阶段,那便生不如死。”

    虽然罗参还没有进入第二阶段,但是他们见过大牛,大牛之前就进入了第二阶段,发狂发疯,毫无意识,本人也十分痛苦。

    丁惊香说“我是幸运的,身为香族的长老,族中有很多奇珍异草,还有师姐留下来的香谱,我终于克制住了无情花蛊……”

    丁惊香看过何氏香谱,里面的确有接触无情花蛊的办法,很凑巧的是,当时族内有很多奇珍异宝,包括最后一朵永生花,就是这样丁惊香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丁惊香说:“没错,永生花的确可以克制花蛊进入第二阶段,但也仅仅是克制,想要解除花蛊,还需很多其他的珍稀药材,我穷尽一生,一种也没有找到,反而把自己改造成了一个怪物……”

    花蛊的折磨,让丁惊香不堪其扰,他渐渐的发现自己改变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丁惊香并非生来就会读心,是因为无情花蛊的改造。

    “我不得不缩在斗篷里,不得不戴上手套,因为被我触碰过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我是怪物……”

    表面上对丁惊香毕恭毕敬的人,背地里却讨厌他高高在上冷酷无情,每一个人在丁惊香面前无所遁形,这是一种好事,还是一种坏事?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对丁惊香避而远之,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自己的恐惧中,活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

    最后,丁惊香选择将何氏香谱埋葬。

    “为什么埋葬?”万俟林木说。

    “何氏香谱上记录的是解毒的办法,”罗参淡淡的说:“他埋葬的,不是何氏香谱,而是他自己。”

    的确,罗参说得对,丁惊香埋葬的,是自己的希望,是自己未来的尸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

    如果不是何了然的墓葬出现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丁惊香也不会来一探究竟。

    万俟林木说:“放心吧,我们可不会放弃。”

    丁惊香摇头说:“徒劳,不过都是徒劳。”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说:“就算是徒劳,我也不会放弃,无论付出什么,我都会为罗参找到破解花蛊的解药。”

    罗参微微一笑,轻声说:“木木,你是在对我表白么。”

    丁惊香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淡淡的说:“既然如此,上路吧。”

    丁惊香从地上挣扎的站起来,有些颤抖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说:“我也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为什么何了然的尸骨会不翼而飞,变成了一个刺蛇尾的尸骸,上面还刻着何氏害我这样的字眼,还有这张地图。

    何了然是丁惊香最崇敬的师姐,丁惊香也想破解这些谜团。

    他站起来说,说:“地图不止一份,现在大家走散了,肯定都会往目的地集合,咱们继续往前走,说不定能碰到其他人。”

    万俟林木也是这么想的,众人观察了一下地图,就准备继续启程了。

    湖水后面接上了山脉,地势非常崎岖,路也不好走,走进山中好像天黑了一样,阴沉沉的遮天蔽日,什么也看不清楚。

    丁惊香认真的看着地图,说:“前面,应该不远了。”

    “小心。”罗参伸手扶住万俟林木。

    山路越来越窄了,变成了羊肠小路,何酴醿走在前面,抱怨的说:“这什么鬼地方?这么多杂草,根本看不见……”路。

    何酴醿一边走一边剥开杂草,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啊!!”的惨叫声一声,猛地向下坠去。

    只见前面竟然没有路了,杂草之下是万丈悬崖。

    何酴醿一脚踏空,整个人向下坠去,“啪!”被任葬一把拉住,半个身子坠在外面,身边“噼里啪啦”的滚落着石子,打在何酴醿的脸上。

    任葬大喊着:“抓紧!”

    说着,一声低喝,猛地将何酴醿一把拽上来。

    “没事吧?”众人赶紧围拢过去,查看何酴醿的伤势。

    只是一些擦伤,没什么大碍,最重要的是心灵伤害,何酴醿差点被吓死,失重感将他整个人吞没,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何酴醿瘫在地上,说:“这鬼……鬼地方,前面没路了!”

    “不,有路。”罗参却说。

    “有路?!”众人奇怪的看向罗参。

    罗参指了指前面的悬崖,树木非常茂密,遮蔽了悬崖,悬崖刀削斧砍,直上直下,不过在他们右手边,悬崖叠着悬崖,有一处和他们所在的悬崖成直角的悬崖,两个悬崖正好贴在一起,所贴的地方有一条羊肠小路。

    确切的说,那不是路,只能单排通过不说,而且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只能紧紧贴着后背的岩壁通过,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悬崖下面是滚滚的水流,仿佛野兽的怒吼,吞没一切。

    虽然底下是水,但那感觉太高了,他们仿佛站在云端,而那水流则是黄泉水,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即使底下是水,也和水泥路没什么区别了。

    何酴醿指着前面那山壁上的羊肠小路,说:“你管这个叫路?!”

    罗参点点头,说:“按照地图上画的,目的地应该就在前面。”

    众人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万俟林木说:“我没看到什么目的地啊,光秃秃的,除了山壁没什么特别。”

    任生魂说:“或许是山壁上有机关。”

    罗参整理了一下背包,拿出一副黑色的露指手套套在手掌上,活动了一下手指,说:“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

    万俟林木立刻说:“我也过去。”

    任生魂说:“既然如此,就一起走吧,山林里也危险,一起行动不容易走散。”

    罗参没有办法,点带头,说:“我打头。”

    万俟林木这次没有异议,点点头,罗参亲自给他手掌中擦了一些粉末,防滑的,又把绳索系在自己的腰上,串联了万俟林木,说:“小心,绑好绳子,有事拽绳子。”

    罗参很快往岩壁的羊肠小路走去,起初还可以正着身往前走,走了大约两米之后,小路越来越窄,只能紧紧靠着崖壁,侧身往前逡巡,脚下是万丈深渊,还有不断翻腾的水流,他们好像踩在云彩之上。

    何酴醿往下看了一眼,不争气得有些腿软,说:“我……我好像恐高。”

    万俟林木没有恐惧感,反而觉得挺刺激,说:“你怎么突然恐高的?”

    何酴醿说:“刚……刚患上的恐高,不行啊!”

    万俟林木说:“你看看香菇,香菇都比你厉害。”

    何香菇虽然是个小肉包,但是完全没有何酴醿那么不争气,而且她身材小,正着身体往前走完全没问题。

    何香菇的双马尾一蹦一蹦,跳窜窜往前跑,说:“嗨!我哥哥哪点能和我比?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

    众人慢慢往前逡巡,一点点向前走,脚下的石头不停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像这条羊肠小路随时都会断裂似的。

    “什么也没有。”罗参已经走到了地图所示的地方,在岩壁上摩挲了一阵,皱眉说:“实心的,而且没有任何机关。”

    “不可能。”丁惊香说:“你再看看,不可能什么也没有。”

    一路这么辛苦地走过来,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丁惊香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如果什么都没有,那何了然的尸骨去了哪里,何氏香谱又去了哪里?

    任生魂也在岩壁上摸了半天,又抽出银针来试验,摇头说:“普通的岩壁,没有任何机关。”

    万俟林木奇怪的说:“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难道我们没有看懂地图?”

    就在这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久等了!”

    众人向上看去,羊肠小路横穿在悬崖的岩壁上,下面是万丈深渊,而头顶上则是高耸入云的山壁。

    山壁的上面站着一排人,距离他们很远,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到一个大约的轮廓。

    “何苦长老?!”何酴醿说:“你们看,是不是何苦那老家伙?!”

    还真是何苦。

    何苦长老站在他们的头顶上,哈哈大笑,似乎非常愉快,说:“没想到吧!我就知道你们会按照地图所示寻找,所以特意带人在这里等你们,送你们一些见面礼。”

    他说着,一挥手。

    罗参耳聪目明,眯眼说:“他想要坠石。”

    “什么?!”

    “坠石!?”

    “这老疯子想要砸死咱们!”

    众人都在岩壁上,后背紧紧贴着岩壁,别说逃跑了,就算快速行走都是个问题,一旦有石头从头顶上坠落下来,他们避无可避。

    而且大家腰上都挂着绳子,只要有一个人坠下去,其他人也会被牵扯。

    何苦长老哈哈大笑,说:“丁惊香,你知道吗,我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丁惊香仰起头来,说:“何苦,你的目的是除掉我,与其他人无关!”

    “我管他们有关还是无关?只要能除掉你,杀几个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