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叔叔？”他和黎晓强差点没晕倒，因为不管从年纪和相貌上来说，只有他们叫中年男人叔叔的份。怎么也轮不到这个中年男人叫他们叔叔。看来解放军叔叔的这个称号已经植入了中国大多数老百姓的心中。 “老乡!你这是干什么去啊？”李小强假惺惺的明知故问到。 “我上山砍点柴。”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你砍柴是自己用还是拿到集市上去换钱啊？”李小强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给那个中年男人递上一颗烟。 “自己也留点其余的拿到集市上去，换点钱，给孩子买个书本，笔什么之类的。”那个憨厚的村民拒绝了他的卷烟，十分熟练拿起自己的旱烟锅一边抽一边回答。 “那你砍一天柴能卖多少钱啊？”李小强在一步一步的把他往自己设计好的“圈套”里带。 “这可说不好，有个时候一天能卖二三十块钱，有个时候也只能卖十多块钱。”中年男人想了一下回答到。中年男人心里十分的纳闷，今天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的解放军战士怎么和自己平常遇到的解放军战士不一样啊!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么幸苦才只有这么一点点钱啊?”他忘记了自己也只是个一个月才有45块津贴的义务兵，要不是有个好妈妈。自己还不如人家呢。 “没事！咱庄户人家有的是力气，苦点累点不算什么。只要娃把学上好就行。”中年男人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一脸骄傲的表情。想必他的孩子学习成绩应该不错。 “老乡,你看你帮我们俩一个忙行不行？”李小强终于把话引入了正题。 “有啥事你说话就行。”中年男人很淳朴也很爽快。 “你看你帮我们把这块地翻了行不行？”他也赶紧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好久的“阴谋” “这!”中年看这么一大块荒地，有点犹豫。他是淳朴憨厚，但是人家也不傻。这么一大块地要耽误他多少功夫，毕竟他是养家糊口的人。 李小强看出了他的顾虑赶紧说：“我们俩不让你白干，给你开工资。”他说完看了一下黎晓强，只见黎晓强在朝村民在猛点头。他们俩这时是出奇的默契。 经过一翻讨价还价后，他们终于以每天二十五块钱，再加他和黎晓强每人一双没穿过的解放鞋成交。 准备上山砍柴的村民接过他和黎晓强手中的锄头和铁锹，在地里干了起来，他一点也不担心付不起村民的工资，因为他的卡里还有他妈妈给他的3000块钱。是让他万一在部队吃不饱补营养的。 而黎晓强比他更加不担心，黎晓强说只要他在部队，他的花销基本上是“实报实销”。 虽然他们俩有点担心，怕被发现。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上是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他们俩到这来后。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来。于是他们俩个人就像地主一样，坐在地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长工”干活，一脸的惬意。就这样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在部队农场的荒地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只是他们没有料到，这种“幸福”的生活没过多久就破灭了。 没事干了，老晒太阳也不是个事。于是黎晓强拿起他的宝贝吉他就开始搞“创作”了，边弹边唱，有个时候到了兴奋的时候。还抱起吉他跳起舞来。 说实话我觉得他唱的不错，尤其是在自弹自唱歌手齐秦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这首曲子的时候更是让人陶醉。李小强想他要是学会了在小阳面前小露一手的话，小阳那个傻姑娘一定会被他感动的不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经过几天黎晓强对他的“魔鬼训练”他终于可以弹唱这首歌了。当他动情的弹完最后一个音符，黎晓强正准备给他击掌叫好的时候，突然门被人“哐”的一声踢开了。 他们俩一看傻了，来的正是那个自从接他们来那天见过，后来就一直没有见过的吴场长，吴场长身后跟着范班长，范班长身后还跟着他们俩请的“长工”。 “你们俩在干什么？”吴场长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不是带有杀气那么简单了，李小强看着他的眼神不寒而栗，那眼神好像要把他们俩个一片一片撕碎一样，十分的恐怖。 他们俩个没有做声，因为摆在面前的事实已经让他们无从狡辩，必竟请地方老百姓替他们干活，在部队这个讲究艰苦奋斗的地方是绝对行不通的，看着房间墙上写着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八个大字他们俩觉的自己的行为是一种十分羞耻的行为。 “请地方老百姓替你们干活，亏你们想的出。亏你们还是个当兵的，要是打仗的话，是不是你们也请人替你们上战场啊？”吴场长看到他们俩不说话火更大了，语气也变的更加严厉起来。 “吴场长，他们还年轻还不懂事。吴场长我们先去看一下菜地。”手里拿着一包菜种的范班长看着吴场长发这么大的火，想给他们解围。 “老范！你不要做老好人，你也是个老同志了，你觉得他们的行为是一个军人应该有的行为吗？”范班长一听吴场长这么说也不敢说什么了，生怕吴场长连他一块收拾。 “老范，你不用回猪舍了。把手头工作交代一下，下午就搬过来。和他们一块住，好好给我看着他们。”吴场长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而他们请的那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看到这种情况后连工钱也不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得！二位少爷兵托你们的福！把我也交代在这了。”吴场长走后，范班长一脸的沮丧。 第二天他们就在范班长的“监督”下在荒地开始了工作，他们起初以为范班长会和我们一起干活，谁知道范班长左手拿着一个水杯，右手拿着烟杆。蹲在荒地旁没有一点下地干活的意思。 “范班长！您老不下来指导一下。”黎晓强总是在不适当的时候来一点适当的小幽默。 “我指导啥啊？你们俩又不是傻子。难道连翻个地都不会啊？”范班长蹲在荒地旁动都没动。其实他明白黎晓强这小子的意思，他是想让范班长和他们一块下地干活，干点是点啊！只是他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就目前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我告诉你们俩小子，吴场长和我说了。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俩干活，其他的我不用干。”范班长敲着烟锅得意的说，那感觉就是他成了“地主”而他们俩则变成了给“地主”扛活的长工。 “小强，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咱哥们不死也得脱层皮啊!”黎晓强一脸的苦相。一边挥舞着铁锹一边和他悄悄的说。 “别着急，活人能让尿憋死啊.一定有办法的。对了你身上还有钱吗？”正在低头翻地的他小声对黎晓强说到，那感觉就像两个“囚犯”为了躲避看守的监管，正在密谋“越狱”。 “有啊！怎么啦。”黎晓强一听他说这话思想又十分的活跃起来。 听说这范班长，特别好酒。到时候咱们俩好好招待一下他。”他的声音压得的更低了。 “行！关键时候还是你有办法.”黎晓强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黎晓强似乎忘记了。他们俩现在这种处境，也是他眼前的这个人出的主意雇人干活造成的。 第三十八章吴场长的秘密 “你俩在那里嘀咕啥呢？快点干活。”范班长看到他和黎晓强在那里说话，放慢了干活的速度。赶紧站了起来出言催促他们。 “范班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俩一定好好的干活。好好的劳动改造。争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黎晓强这小子又贫嘴了。 经过他们俩个的认真组织精心谋划，终于到了几天后的晚上，他和黎晓强把范班长拉到了宿舍里。 宿舍的桌子上摆着两瓶枝江大曲酒，一碟花生米，还有一锅他和黎晓强费了好大劲才弄好的小鸡炖蘑菇。小鸡炖蘑菇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让人闻一下都忍不住猛咽口水。一个小黑塑料袋随意的放在桌子上，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从那里弄来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违反纪律的事啊！”范班长十分的严肃的说道，但是他看见范班长说完这段话后猛咽了一下口水。看来范班长正在做猛烈的思想“斗争”。他想自己和黎晓强的事情肯定有戏。 “范班长，您看您说的。我们俩是那种人吗？这酒和花生都是在赶集的时候在镇上买的，这小鸡炖蘑菇和这烟丝我们是给了老乡钱的。我们没有干违反纪律的事情。 您看您老这些天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一直守着咱们十分的幸苦，我们俩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不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咱们倆好好的慰劳一下您。”黎晓强不愧是生长在“官宦”之家干这个就是比他反应块，嘴像抹了蜜一样。一边说着一边提着那个塑料袋就往范班长手中猛塞。 关于给范班长烟丝的这个问题，他和黎晓强是“探讨”了许久的。起先他们准备给范班长买两条好烟，但是一来钱不够二来怕范班长不要。于是他们就给范班长从当地老乡手中买了一袋上好的烟丝。因为他们知道范班长好这一口，再说他也没钱抽什么好烟。他每个月的那么一点工资都寄回去给老婆孩子了。 “那就尝尝。范班长收下了烟丝，拿起了筷子. “尝尝！尝尝！”他和黎晓强连忙附和着，正准备给范班长倒酒。可是范班长却突然放下筷子，用手盖住酒杯说：“等一下！有个事情咱们得说清楚” “啥事啊！范班长你怎么喝个酒还整的一套一套的”李小强一边说着一边企图拨开范班长手给他把酒满上。可是范班长用手把酒杯捂的死死的。怎么拨也拨不开。 “喝酒可以。要是你们俩想让我帮你们到吴场长那里去求情，让我搬回去住的话，那咱们就免谈，这酒也就不喝了。”说完范班长就准备起身要走。刚收下的烟丝也放在了桌子上。 他们俩一看范班长要走，赶紧拉住了他。 “范班长，你看你把我们俩看成啥人了。我们俩能让范班长您干那事吗？我们真是觉得这几天您老幸苦了，天天守着我们俩也挺累人的。我们俩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一下。”黎晓强一边说着一边又从桌上拿起烟丝再次往范班长手中塞去。 “真没别的事？”范班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说到。范班长的心里也十分的明白这顿饭的意思，但是不吃的话好像又有点可惜，可是要是吃了的话，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事又不大好办，所以在吃之前先和他们俩个滑头小子说清楚。 “对！晓强说的就是我们俩的意思.”他急忙应到 脸上笑容一片灿烂，心中却在猛骂你个老兵油子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得这顿饭白请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于是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又重新坐到了桌子前。 “来范班长先尝尝小鸡炖蘑菇”黎晓强十分麻利的给范班长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了范班长面前的碗里。鸡腿在范班长的碗里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范班长不由的食指大动食欲大增。 “来范班长我给你满上”李小强也殷勤的给范班长到满了酒。范班长看着那倒在酒杯中的酒和听到倒酒时发出的声响开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逢。 一时间整个宿舍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范班长喝的兴起还给他们唱起河南梆子来。虽然唱的不怎么样，但是还是引的李小强和黎晓强一致叫好。 看到范班长喝的这么高兴，李小强想机会来了。要不从他嘴里掏点什么东西出来，那这顿饭可真就是白请了。 “范班长你说我们俩是不是那里得罪吴场长了，要不他怎么会这样对待我们俩个。”李小强边说着边给范班长的烟锅里点上了火。 范班长看着燃烧的烟丝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惬意的吐着烟圈。 “也不能说是什么得罪吴场长，我估摸着你俩就是请地方老百姓干活这事，让吴场长生气了。范班长说完放下烟杆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 “不过吴场长这个人”范班长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然后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范班长您说嘛，能聚在一起都是缘分。有什么不能说的”黎晓强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的期待。 “说说也没关系，你们俩知道吗？吴场长原来是飞豹大队的副大队长，本来是要提大队长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咱们农场来当场长了。” “啊！”他们俩都被吴场长有这么牛逼的资历给震住了，难怪他的眼睛里有那么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借用东北某笑星的一句经典台词就是“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黎晓强给范班长添上酒。心里肯定想着吴场长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犯了错误被“发配”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吴场长调来没多久就把嫂子接过来了，按道理嫂子是可以随军的安排工作的。可是吴场长不但没有让嫂子去上班，就连军后勤部在军部大院分给他的家属房都拒绝了。”范班长又拿起烟锅抽了一口烟。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啊？”听到这些他们俩有点失望，除了听到吴场长是飞豹大队出身，有点听头以外其余的他们俩觉得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还有更厉害的呢？”范班长看他们有点失望，接着说。 “还有？”他们的胃口又被吊起来。 “不过。这个不太好讲。”范班长有点顾虑，毕竟在身后说领导长短不是什么好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犯“纪律”的事情。 “范班长您就放心，您要是看的起咱们哥俩，咱们哥俩保证不说出去。黎晓强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胸口拍的砰砰做响。李小强也赶紧跟着点头。 “这个，这个”范班长还是有点犹豫。 “您老就别调我们俩胃口了啊，赶紧说啊。” “我说了你俩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范班长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的话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吴场长他特别怕老婆” “不会吧！您老开玩笑吧！”李小强和黎晓强一百个不相信，一个曾经飞豹大队的副大队长，堂堂的中校军官。怎么可能会怕老婆，不论从身份还是实力。这个论断都不可能成立。 “开什么玩笑？这事能开玩笑吗？”范班长看到他俩怀疑的表情有点不高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接着说。 “嫂子来了以后，吴场长那家务活那可是全包了，什么洗衣、做饭、带孩子、都不让嫂子插手。搞的嫂子闲的要命还来帮我们洗衣服。” “还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俩齐声说到，因为洗衣服也是困扰了他们俩许久的一个难题。 “最精彩的还在后面呢？”范班长说着就把烟锅递到了自己面前，李小强赶紧识相的给范班长点上。 “有一次我从吴场长房间走过，看到吴场长家里好像在吵架。我看见吴场长那是被嫂子打的没有还手之力。那个样子可不是一般的狼狈。”范班长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问你俩一个问题嫂子身材比吴场长要矮小，她当时想掐吴场长脖子可是够不着，你们猜吴场长怎么着？”范班长的兴致来了。 “跑！”李小强回答。 “把嫂子推开。”黎晓强回答 “都不对！只见吴场长把腿弯起来，降低高度让嫂子掐。” “哈!哈！哈！李小强和黎晓强放声大笑起来，心想我们俩被你收拾的算惨的了，想不到你被你老婆收拾起来更惨。这几天的劳碌所带来的腰酸背疼和血泡在这笑声中全部没有了。 “所以在咱们农场呆的久一点的战士都知道，有什么事情吴场长不答应的话，只要嫂子答应了事情就准能成。好了！吃饱喝足了该睡觉去了明天还要干活呢？”范班长起了个身打了几个饱嗝后伸了个懒腰。 “今天喝的有点多了，说的都是酒话，说什么也不记得了。下次还是要少喝一点。”范班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们俩听。 晚上看着打着呼噜睡着正酣的范班长，李小强没有一点睡意。他想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第三十九章偶遇嫂子 春天来了，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