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盛世白莲种植手册在线阅读 - 第1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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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闻急了:“这么晚,你怎么回家?”

    虽然许涵昌很不想和卓闻相处,但不得不承认卓闻说的确实是关键问题。

    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去哪儿坐公交?

    “许哥,我陪你输完液,送你回去好不好。”卓闻觉得喉咙忽然疼起来,声音越发苦涩,“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我不会烦你的,我就是不放心,你让我送你回去。只要你平安进了家门,我马上滚。”

    他都这么说了,以许涵昌的性格,也实在是不可能再说出什么话。

    他默认了卓闻的提议。

    两个人沉默着坐着,夜班的护士小姐姐面无表情地过来输液。

    她看到许涵昌和卓闻的时候神态缓和了一些,让许涵昌脱掉外套披在肩上。

    许涵昌照做,一根压脉带缠上了他的胳膊。

    卓闻早在护士过来的时候就站到了许涵昌身边,他看着那明晃晃的针头心疼坏了,忍不住轻轻揪住了许涵昌毛衣的肩膀处。

    许涵昌察觉到了身后人的紧张,有些好笑。

    卓闻看着护士的一个个动作,忍了又忍,忍不住说:“姐姐,你可要轻点扎啊。”

    小护士看他长得帅,没跟他一般见识,动作熟练地开始消毒。

    许涵昌感觉卓闻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身后传来的呼吸也粗重了许多,笑着说:“行了,扎得又不是你,婆婆妈妈的。”

    卓闻没想到许涵昌会跟他说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针头准确地扎进了许涵昌的血管,压脉带松开,护士小姐姐用胶带把枕头固定好,调了流速就大步流星地端盘子走了。

    卓闻心疼地看着许涵昌,仿佛正在输液的对方是个什么珍贵易碎品一样。他不敢去碰许涵昌的手,倒不是怕他甩开自己,而是怕许涵昌一躲他,针头会跑出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养护这个易碎品好,摸了摸输液袋,天气冷,输液袋也冰凉。

    卓闻双手轻轻攥住了输液的管子,想要暖一暖那些液体。

    许涵昌看着他这些毫无卵用的愚蠢举动,不想再理会。

    他早晨起得早,刚才又大大消耗了精气,困倦起来。

    他坐在那儿闭着眼,头因为瞌睡着一点一点的,晃来晃去。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暖烘烘又坚实舒服的依靠,安心地睡着了。

    卓闻看着靠在自己小腹上的脑袋,心里彻底软成了一滩水。他对着手心里的输液管哈气,趁着许涵昌睡着,偷偷亲了亲那根透明的管子。

    第103章 借宿(甜)

    “许哥,许哥,醒醒了。”

    许涵昌迷蒙中听到有人叫他,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周围。

    卓闻和他距离近得有点过分,见他醒过来笑眯眯地注视着他:“许哥,药快输完了,护士刚才过来看了一圈,等会儿给你拔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许涵昌见身边是卓闻,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警惕性也降低了。

    他说:“我想上厕所。”

    那一瞬间,似乎他和卓闻从未分开过,两个人还是剑北高二一班最亲密无间的两个男高中生,在教室并肩学习,在宿舍腻腻歪歪。

    即使最后彻底摔在地上一塌糊涂,许涵昌也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

    卓闻愣了愣,脸可疑地变红:“那我给你举着袋子,陪你去吧。”

    这句话令许涵昌完全清醒过来,抬眼瞟他,坐在凳子上,波澜不惊、好整以暇地说:“不用,很快就输完了,输完了再去就行。”

    卓闻碰了一鼻子灰,不敢说话。

    但是输液导致的尿急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上一秒许涵昌觉得自己还能忍,下一秒就双腿交叠,神情紧张起来。

    他看着液体一滴滴落下,在看不见的皮下流淌进自己的血管,在想象中仿佛直接灌进了已经负担很重的膀胱。

    没一会儿他就越发憋胀难忍,轻轻呼吸都会带动某处的肌肉。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尿裤子了。

    许涵昌憋了五分钟,输液袋里的一点点液体竟然如此能抗,看起来就是不见少一样。

    他忽然站起来,严肃地对卓闻说:“那个,我想,去厕所。”

    卓闻忍着笑,鞍前马后地高高举着输液袋,走到厕所门口。

    “你把这个给我就好。”许涵昌从对方手中拿过输液袋,撂下一句话就冷漠地把他关在门外。

    卓闻失落地低下头,连给自己解释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他其实没有别的歪心思,只是怕许涵昌上厕所不方便而已。

    三秒钟之后,许涵昌又打开了隔间的门。

    “没有挂钩,还是得麻烦你帮我举一下。”许涵昌低着头,卓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茫然地接过输液袋,以工具人的身份走进去。

    医院的男女厕所都是有三个隔间,男厕也没有小便池,好在挺干净。

    这样的厕所关起门来之后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两个大男人在里面转身都很困难,许涵昌的后背难免就靠上了卓闻的胸膛。

    他头皮发麻,单手非常不便地解着自己的裤扣。

    卓闻举着输液袋,面前就是被自己身躯完全笼罩着的,朝思暮想的爱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厘米,无法接近,不得原谅,他心里又苦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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