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奈奈，另一种人格
自从出来咖啡屋的事情之后，桐歪歪所居住的地方就彻底冷清了，加上冬季寒风，光景就更加萧索了。如果不是半夜想吃饺子，歪歪是决定不会出门的，吃货的力量实在是不能小看。 城市里的阴暗总是一时的，只是转过一个拐角，满眼就都是灯火阑珊。也许，有些角落，行人永远触及不到。歪歪凭着敏锐嗅觉七拐八拐的找到小吃街，不过她没有走到人流密集的新街，而是到一家看起来有些年份的破旧小店，坐了下来，“老板，三份饺子，其中一份打包。” “好，您先等一下。”老板年纪有些大，动作有些迟缓，很久才端来一盘煮散的饺子汤，她带着憨憨的笑说，“又给煮散了，算你半价吧！” 歪歪看着他银灰的头发在风中凌乱，拿起汤勺舀了一口吃，才说：“不用，我就喜欢这样的饺子。”歪歪也没说谎，这家饺子馅确实好吃，以前梨子带她来吃的时候就说过，这家店是他和老伴一起开的，男的调馅，女的包饺子，一起经营这家小店，两个人无儿无女，就把小店当成自己的孩子，格外珍惜。可惜，他老伴前年去世了…… “今天，梨子怎么没来？” “他值班呢。” “哦哦！今天……饺子味道怎样？” “有点淡……不过味道还是一样鲜。” 听到有些淡，老人家有些歉意，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瓶醋，“沾着吃。”虽然醋不容易坏，可是……这都是灰尘，歪歪有些有些迟疑，但又不想辜负老板的好心。 “老板，给我一点醋吧！”从角落里传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毕洛。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的，完全不出一点儿声，歪歪看他饺子也吃了一大半了，这会儿加醋干嘛？ 不过歪歪暂时不想理他，大口吞了几个饺子，外头的风感觉更冷了，饺子吃着也不热乎，这时候一个女孩紧缩着脖子进来，做到了歪歪跟前，她也只淡淡说了句，“我坐这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歪歪只想吃完饺子就走，对面坐不坐人无所谓了。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毕洛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 “老板，一份三鲜饺子。”女孩说话还呼着气，声音有些颤抖，看上去特冷，可能声音小，老板又有些耳背没听见。歪歪看老板没回应，歪歪替她喊了一声“一份三鲜饺子”，老板才注意到的。 “胃口不小啊！”毕洛刚好吃完站了起来，看到她碗里饺子只剩两个，忍不住调侃。 “能吃是福。”说着，歪歪就把剩下饺子送进嘴巴里，“不像你，瘦成竹竿才好。” “一顿宵夜三份水饺，你的胃可真行～” “一份给我家二哈的，不行嘛！” 毕洛把围巾带上就走了，也没在和他争，只留下“呵呵”二字。 “那男生好好看啊！要是我们学校也有这样的男生就好了。”女孩忍不住捂脸，这时候老板刚好把饺子端上来。歪歪发觉女孩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按顺序合上，这让她有些好奇。 虽然歪歪忍着没问，但女孩还是发觉了，“这是我吃饭前的习惯，我有些强迫症，唉！这下又得重来才能吃了。”说着，她同样动作有反复三遍。也许是歪歪有些干扰到她，女孩一直没有动筷子，她似乎也在和自己抗争一样，特别痛苦。 “你……” “很奇怪吧！我这些习惯以前没有这么强烈的，现在同学都不理我了，我只能一个人。”结果，女孩哭了起来，还把自己家底说了。 女孩叫奈奈，是个女大学生，有强迫症，做事情之前习惯用数到三，并且不能打断。一顿饺子功夫，歪歪也只能了解到这个信息了，事实上她后面也几乎没怎么吃，气氛尴尬得她都没胃口了。 “这份饺子，我请你吧！你慢慢吃……慢慢吃哈……”歪歪赶紧提着二哈那份，飞快溜回家。 回到家里，歪歪赶紧捂捂脸蛋，饺子扔桌上就钻被窝里，“好冷哟～”，二哈只是默默斜视她一眼，自己把盒子打开，滋遛滋遛的吃了起来……夜凉如水，寒冷侵蚀人的意志，此刻唯拥有香甜的梦才是幸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此刻正是辗转难眠，反正歪歪是睡得舒服。 这不，第二日的阳光如缕如丝透了进来，谁还能记得昨夜冷风萋萋？ “呜呜……” “喂～” “桐小姐，您该不会还在睡吧！这已经八点了，毕先生都到了，姐。” 歪歪脑子盘旋运转了一下，这才想起她之前把毕洛弄伤了，为了垫付医疗费就在他那儿打工抵债，这才工作了第一天，她就睡过头了……“呜呜呜呜～”这会儿她顾不上起床气了，头发一捋，衣服一穿，顺手拿了一个肉包子就出门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庆新大学…庆新大学……” 当她在公交车站牌找车班时，一只手攀上了她，把她吓得魂都飞了大声尖叫……也把路人吓得都转身看她。 “你也要去庆新大学……”原来只是昨天遇见的奈奈来打招呼，没想到把歪歪吓得正着，歪歪还来不及回复，一辆车就到了，奈奈很高兴的说“这就是了！走吧。” 沿路小跑让歪歪有些喘，她靠着窗，半睡半醒的状态。 今天的奈奈显得很兴奋，她把手伸向阳光处，看见车外边一群青涩少年露出柔和亲切的微笑。她超热情的打听歪歪的事，即使她的答复只有嗯呀嗯，她都显得很开心…… “奈奈，其实我们不太熟……”现在的歪歪起床气正发作着，如果不是因为困=_=，她可能会吼出来。 结果，奈奈却奇怪反问，“你认识我？”紧接着她好像安静了，不安的咽口水，摆弄手指。 在车到站停了下来，歪歪在急停时撞到了前座，这下子可算彻底清醒了。能小睡一会儿，她也算安慰了！ “嗨～” 起身的时候看见奈奈打了个没有回应的招呼，对方或许是她同学吧！ “这里那么吵，可能她没听见。”桐歪歪轻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庆新文体中心在哪嘛？” “我知道，我带你去。” 奈奈带着她一路走来，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笑着…… “我刚刚状态不好，你别在意。”歪歪把余光投向别处。 奈奈着急挥挥手说：“没关系的，不过我们认识？其实，我不记得了。” “只见过一次，你记不得也正常，我记人的本事大着呢。”其实，歪歪也是靠嗅觉记住她的，对于她来说每个人几乎一个模样，除非是格外惊艳的人，而奈奈长得太过寻常，属于在人堆里瞧不见的人，就像荒野里的杂草，构成风景却隐没在风景里。 “这真好！” 歪歪内心表示好悲伤，她脑子里可不想记那么多人。 “文体人真多，是有什么活动吗？”听见奈奈这么说，歪歪才想起工作的事。 这下，手机铃又响起来。 “喂！” “桐歪歪，你到了没？毕先生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好……唉……唉……” 歪歪一头扎进人群，完全淹没在人群中。 “一个发布会，至于嘛！” 这句话差点让歪歪惨死在裸粉恨意之下，自古偶像崇拜的力量一直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