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歪歪，燃烧的祭台
爱一个人，便只希望他对自己也好些，能多看自己一眼，最好是能把全部心思花在自己身上。 响起的风铃送来阵阵暖风，歪歪枕边的手机还亮着，她翻来覆去的说：“无聊的想找人说说话，可是……”三石弟弟外出工作，梨子在工作，二哈近来春困疲软，好像只有毕洛还闲着……可是……他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歪歪很想找个由头去玩，总比整日赖在床上强一些，外头大好的春光正召唤着她呢！歪歪的想法如此强烈，就连毕洛也察觉到她的心思，可是他没有联系她的想法。 “算了算了！还是睡个回笼觉吧！”歪歪关上手机的屏幕，身体囫囵退回被窝，然而她的意思格外的清醒，根本睡不着。随后她一干脆的跳出被窝，拉着胡二哈说：“别趴着了，越趴越懒，跟我散步去。”此时此刻，二哈的四个爪子都没有起来的意思，歪歪只能拖着它走，“再闷下去我会发疯的……二哈……” 二哈没想到主人的意志那么脆弱，竟然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看到她烦躁的一面，胡二哈只好强迫自己配合，半闭着眼睛和她一起出门散步。 其实我是不愿意的……二哈内心的独白是这样的，可是不去的话，主人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歪歪走出巷子，看到车水马龙的忙碌景象，那一瞬间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说到底她是一个异类，没办法拥有人类正常的生活。“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要人类的生活……”歪歪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问号，这时她走到红绿灯口，身边停留了一群说说笑笑的年轻人，他们似乎正商议着去哪里游玩，也有沉默不语的上班族，还有带着孩子上学的爸爸或者妈妈……这个点是城市最忙碌的时间点，在一个红绿灯口，便可以看见不同人不同状态的活法。 可是，当绿灯亮起来的时候，歪歪没有向前走，她像是被遗留的影子，被孤独拉得细长。当她回过神想要往前走时，交警的鸣笛声把她拉了回来，原来绿灯已过，红灯亮了。 “我们去哪儿呢？” “汪汪汪……”二哈也摇头，本就是你带出来的，去哪儿你不知道吗？ 歪歪按着行走的习惯漫无目的走着，她越是往热闹的地方走越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后来，她走进了一片绿荫地，忽然觉得腿酸，就靠着路边坐下。 许多树刚刚抽出新芽，其实它们本就茂密，这些新芽只是给了它们一些新鲜感。歪歪依靠着一棵大榕树坐着，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真的那么无聊吗？”突然传过来的对话惊到了歪歪，她抬头一看，只见毕洛处在朦胧的绿色光斑之间。 “吓死人了，我正在冥想，你这么突然地说话，差点害我走火入魔了！” “是嘛？我还以为你在想我呢？” “我只是冥想而已。”歪歪倔强的低下头。 “既然这样，那我去工作了！” “你在哪里工作？” “附近，拍戏。” “那你缺人吗？我是不想让三石那么辛苦，所以也想好好工作。” “我倒是不缺，不过导演缺。今天有场戏爆破戏，女主觉得危险，替身又没有来，导演正急得不得了。” “那我去吧！”歪歪想总比发呆强，还能赚点钱，人类世界的那点危险是难不倒她的。 毕洛说是在附近，但其实坐车也需要一个小时多，拍戏的影视基地坐落在郊区。 “导演，给你带个替身过来，你觉得怎样？”毕洛把歪歪往前一推，导演这才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用导演的内心话来说，这时候只有来个女的就行了，歪歪再怎样也比那个男扮女装的男替身好些。 导演招呼着服装后勤过来，递给她一身绿色罗裙，虽然质地和女主身上穿的不太一样，但是歪歪换上以后，却比原来的女主多了几分灵气，连导演看着都有些震惊，她自小生活在山林之中，俏皮是有几分的。 这时，女主小茹走了过来，对着歪歪赞叹不已地说：“毕洛眼睛真尖，居然能找来这么好看的替身，都把我比下去了。” “哪有哪有……”歪歪谦虚地笑道，她很少被夸好看的，所以有些飘飘然的。 “好啦好啦！”导演招呼着歪歪往前走，“替身就站在那个祭祀的台子上，在毕洛没有上去之前千万别动。” 工作人员带着歪歪找好站位，她敏感的鼻子问到了火药的味道。工作人员担心她紧张，便安慰她说：“这些火药的药量和距离都是安排好的，不会有意外的。” “这场戏讲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要烧女主？” “原来毕洛没有告诉你啊！”工作人员一边绑着歪歪，一边和歪歪解释说：“这个故事主线很简单的，就是一个女妖怪爱上道士的故事，后来道士想渡她成仙，结果却被女妖害他成魔，后来世人要诛杀女妖，所以才有了祭祀这一幕。” “毕洛是道士？” “对。” “那他现在成魔了吗？” “你待会儿看他演就知道了？”说着说着，歪歪就被锁链紧紧包围着，虽然这些都是假绑，但是如果歪歪想走掉也需要挣扎一段时间。 但或许是动物出于危机的本能，歪歪觉得这四周的火药味充满杀意，危机四伏。 歪歪周围的木柴被点燃，当然它和歪歪之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后来毕洛吊着威亚冲了上了来，一袭白衣如雪，足不沾尘的来到歪歪跟前。 “是我自恃道行太高，想渡你成仙，却不想与你一起成了魔。你我都有罪孽，所以应该一起死，可是……”毕洛忽然转身，对着空气说：“难道你们没有罪孽吗？欲火、妒火、怒火……早已经把你们燃烧殆尽……” 这时爆破组开始行动，火药味弥漫整个拍摄场地…… “毕洛……”伴随歪歪的呐喊，毕洛脚边忽然一阵巨响，炸药的火星和现场的易燃物迅速结合，烈火迅速将两人困在祭台上。 慌乱中歪歪直接将绑着自己的链条震得粉碎，毕洛虽然避开爆破的主要伤害，但是也被爆炸的余威冲击到脚。 “你没事吧！” “还好……” 可红色的火焰很快就从四周蔓延过来，歪歪倒不是担心被火伤到，而是她和毕洛两个凡人被烈火焚烧却没事，会引来媒体的注意，到时候她在人类世界就混不下去了，更别说修炼了；可是又不能故意把自己烧伤。 “救命啊！救命……”歪歪冒着被浓烟呛到的危险，拼命呼喊，她必须在烈火没有淹没整个祭祀台之前，引来消防人员的注意。 “好像来不及了，火已经……” “那就只能被发现了……”歪歪正打算布下结界，却不想毕洛用身体挡住火，“要是两个人都没事太奇怪了，总得一个人受伤……” “毕洛……”歪歪的整个身体都被毕洛护住，她已经能感觉到烈火焚烧毕洛身体的痛楚，“不要紧的，大不了我就不成仙了……” 就在歪歪打算运用灵力保护毕洛的时候，消防水车及时赶了过来，她的耳朵轰鸣鸣的，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每个人都有私心杂念，但是只有在合理的范围内，这个世界就会运行下去，就好像植物的向着光和水生长，它索取的只是一点点，只要能让它开花结果就行了。 “我想要的也只是一点点……可是，他拒绝了。”小茹屈膝靠着红色椅子哭泣，而倾城梦就坐在椅子上，抚摸着她细柔的秀发。 “我已经帮你惩罚了他了。” “嗯。” “你答应过我，要把你这美丽的躯体给我的。” “我知道，但是……” “你要反悔……” “不是……”小茹立直上身，说：“能否让我再见他一次，最后一次……” “去吧！”倾城梦轻柔地说。 小茹离开后，黑娜娜这才被召唤出来，她说：“为什么不要她的灵魂？她也很执着，不是吗？” “她的灵魂已经被火焰燃烧殆尽了，现在的她只有那具躯体有点用，你说是做成精美的尸鬼还是让我用一段时间比较好？”倾城梦很是疑惑，只好虔诚地向黑娜娜求助。 “哦！对了！”倾城梦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说：“做成尸鬼的话，她的心脏就白白浪费掉了？对吧！黑娜娜。” “是。”黑娜娜点头说道。 另一方面，毕洛与歪歪同在医院里，歪歪有灵力护体本来没什么事情的，应该很快就醒了，可是此时她梦中却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的道士，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念叨着：“道无情却有情，只随落花流水意；人世纷扰百年苦，转头骨肉成灰化作土。诉无恨却有恨，多少冤家同林鸟；陋室可安鸳鸯帐，朱门金玉红粉求身侧。谓无爱却有爱，粉身化蝶愿同好；镜花水月求美梦，灵犀幻冢晓人间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