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从农为商在线阅读 - 第172页

第172页

    抬手抹了把沾上几片雪花有些微痒的鼻尖,他迎着风雪走出檐下,昨儿才洗的床单还晾在后院里没来得及收,这会儿可别再被雪打湿了。

    幸好这雪应是刚下起来,床单上落下的白色还没来得及融化,挤挤挨挨的粘在搭杆的地方,他往下一扯抖了抖,团在一起抱在怀里。

    冬季洗过的东西向来干的慢,手中的床单摸着还有些潮湿感,他干脆将其拿回了堂屋,暖和的地儿应是会干的快些。

    搬了两张高背的椅子并在炉火旁,他扯着床单铺上去,拉了拉避免落在地上沾了灰尘。

    刚忙活完还没来得及重新坐下,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他顿下动作带着些疑惑的转头,村里除了余峰从镇上借回来那匹也没别的马了。

    他心中一动,放下刚拿起的衣料出门,果然才走下堂屋前的台阶,院子的门板便被人拍响,同时还有常乐叫他的声音。

    他赶忙快走两步过去拿下门闩,外面的人迎着风雪推开门,先唤了声少夫郎,而后将门敞大,容后面的汉子将马车拉进来。

    马儿乖巧的随着人踢踏踢踏进了院子,站定后浅浅的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小片白雾,吹散开轻巧落下的雪花。

    虽不知他们怎的在这个时候回来,苏永悦到底是放心了些,见常乐要去解马儿的绳子,伸手拉了他一把示意人先进屋,这一路回来肯定冷的不行,手脸都是红通通的。

    小子犹豫的看向自己,余峰摆了摆手示意他听话,让人先随自己回堂屋里去,他家夫郎心疼他们得领情。

    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进屋去,苏永悦这才放下心,自己去解了马儿绳子拉到后院,拴进修葺房子时一并盖起的牛棚里,给它添了些草料。

    回了前院他没急着进屋,而是转头走进灶房,照例点了火添上锅水,打算先把姜汤熬上,这样的天气怕是会着了凉。

    多放了几根柴进灶膛里熬着,他捋了捋袖子这才回堂屋里去,两人各自喝了热水已是缓过来些。

    这种天赶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常乐放下手里的茶杯,搓搓手放到炉火旁取暖,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吹在脸上简直冷到了骨子里。

    余峰听罢这话抬头白了他一眼,那干了这事儿的他俩算什么,真是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摇摇头便不再理会他,视线落到刚掀帘进来的人身上,拍了拍身边的凳子让他过来坐,忙活什么,我们喝些水便好了,没那般的娇贵。

    苏永悦在他身边坐下也没回应他的话,这人就是仗着自个儿现下身子好了,忘了先前是什么模样,好不容易养回来了还是注意些好。

    看他脸上神情余峰便知他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无奈笑笑也就不说了,有人惦记着到底是熨贴的。

    从怀里掏了掏摸出汉子送他的小本子,苏永悦放在膝盖上写下一行字,拿起来给人看。

    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余峰瞥了一眼,神情不知为何一顿,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搓了搓,片刻后才道:看着天不大好,便想着早些回来免得你担心,谁知走到半道上就下起了雪。

    拿着铁钩挑弄炉膛炭火的常乐闻言抬眸看了看他,应和着点头,可不是吗,得亏我们回来的早,晚会儿这雪怕是要大起来了。

    苏永悦隐约觉着他们俩有些怪,来回看了两眼却还是没问什么,心里琢磨着可能是铺子里有什么事儿不方便跟他说。

    陪着两人又坐了会儿,他起身回灶房去看姜汤,那东西不用熬煮太久,味道出来了就成。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外头,常乐收回视线拉着凳子往自家少爷身边挪了挪,怕谁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道:少爷打算瞒着少夫郎啊?

    余峰却是摇了摇头,拎起炉上铜壶给自己又添了杯水,吹着喝了口才道:我自个儿还没理清楚头绪,晚会儿再跟他说。

    常乐这才点着头又退回去,其实他心里头这会儿也是说不上来的复杂,要是搁几个月前他开心还来不及,现下却是不一样。

    余峰放下杯子,眼神直直的看着门口发呆,他也料想过会有这般状况的发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有些事果然还是逃避不得,他长叹了口气,抬手揉揉隐隐作疼的额角,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安静垂落的帘子被人掀动,他放下手收起沉重的神情,站起身迎上去,接过来人手中端着的碗。

    用后背推开门帘的苏永悦刚转身碗便被接过去,他顺势松了手把搭在身上的棉帘拂开将门关好,随着人进了屋。

    姜汤御寒的效果很好,味道却实在是不敢恭维,常乐苦巴着脸接过去,捏住鼻子灌进肚子里,暖烘烘的倒是没了半点寒意。

    余峰神情平淡的把汤喝完,将空碗放在脚边,抬眸看到双儿正拿了一团布料在忙活什么,打量了几眼才看出来应该是要做衣裳。

    那样的尺寸应该是给他或常乐做的,他抿唇笑了笑,伸手过去理了下对方脸侧垂落的发丝,换来一个带着疑惑的眼神。

    乱了。余峰回了声,顺着那缕头发别在人耳后,看他收了视线重新低下头,自己心里倒是平顺了些。

    第87章 都城来人

    余峰今日在镇上的铺子里见到了一个人,对他而言是个陌生人,但是对余枫言来说却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