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武侠修真 - 渣了仙君之后在线阅读 - 第29节

第29节

    师泽想起她刚才那一番话惹得青瑜和执法长老那古古怪怪的脸色和反应。

    其实两人也已经有过了实质上的夫妻之实,这么一看,也无所谓师兄和执法长老的想法了。

    “你身份特殊,不能在山门内随意走动,下回再这样,生死你自负吧。”师泽才说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下就绕到了他身边。

    “我知道,我是不能到处乱走的。我自己要是作死没了还是小事,但要是让你麻烦那就不好了。但是我现在是你的小仙童啊。”

    “我的?”师泽脚下顿了下,一个姑娘家,‘你的我的’说的无比顺溜。

    “嗯,是啊。我现在不是就在紫云台,做衡云君你的小仙童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他,完全听不出他刚才那话里的意思。

    “既然做了小仙童,那我吃你的住你的,对吧?”她又问。

    师泽看过去,她的鼻头还红着,眼角没有及时被擦干净的泪水被风一吹,就直接结成了点滴的泪痕。

    “既然做了仙童,我就该在紫云台吃吃喝喝啊。”

    师泽眉梢挑高,他已经不知道她接下来还能说出什么话来了。

    “其实这次,也是受人所托,要不然我是不会轻易出来的,毕竟掌门真人看着恨不得一掌直接把我打死算了。”

    “我不知道门内的规矩,也不知道原来门中通行还要令牌。”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师泽笑了,他笑起来格外令人心惊胆战。

    你们门中不一样么?”师泽突然问,他别有深意的看向她,“难道你们宗门里,和这里完全不同?”

    明枝看他,笑了,“不知道,我是被关起来的。只有要我做事的时候,才会放我出来啊。”

    师泽眉头微蹙,他看着明枝,“你……”

    “没关系,我习惯了。邪门歪道的东西,是没有什么良心的。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她说着走到他身边,扬起脸看他,“衡云君还在生气吗?”

    师泽下意识的蹙眉,他眉头轻颦,他看得清楚,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冷淡,完全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又或者她做的,完全理所当然,无关善恶对错。

    明枝看着他颦起的眉头,不但不退,反而又靠近了一步,“别生气了,我真的没有故意给衡云君惹麻烦。要是知道外面有这么大的事,我是怎么也不会出来的。”

    说着那双干净的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眼睛,又认认真真的望着他。

    师泽千百年来见过的人多,贪婪的,无知的,正直的。又或者有自己的私欲,但也算不上大凶大恶。但这么干净纯粹的眼睛,他却并不多见。

    他没见过她这样的,她的所作所为,大善大恶都算不上,可就是有这么一双眼睛。

    师泽只要稍稍低头下来,就能看到那双眼里,映照出来的他的身影。

    “回去吧。”他别眼过去,直接往紫云台走去。

    明枝跟在他身后。

    到了紫云台,她立刻撒开脚就把师泽丢到一边去了,师泽的确如同元胡所说,平日里除了偶尔的传话之外,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

    明枝蹲在花苗旁边,她上次从妙法堂弄来的种子,全部一骨碌的种了下去。

    北阳山是一处福地,灵气充裕,不过种些什么东西,还是要靠她自己去花费心思。

    自从上回没有通行令牌被提去执法堂之后,她就老老实实呆在紫云台,一呆就是大半个月。哪里都不去,就在紫云台里头呆着。

    “小枝,要不要出去玩?”元胡看着她蹲在哪里给花苗浇水,和她蹲在一块儿问。

    整个紫云台都没什么人,元胡年岁不大,下意识的就找比他还大了几岁的明枝。

    “不去。”她拿着锄头松土,“去了干啥呀,到时候又被抓去了,衡云君就不一定会来救我了。”

    “没事,我陪着你一块去,我有令牌。”元胡说着拿起一块令牌在她面前晃悠,“而且咱们就去一会儿。”

    明枝瞧着面前小胖子满脸兴奋,元胡见着她没有立即拒绝,立即道,“外面其实有很多好玩的,还有紫云台里其实也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送来的其实都是仙君要的东西。给咱们两个的都是定好的,想要其他的,那就得去请下山的人带。”

    “所以呀,认识几个人也是很重要的。”

    “你自己去吧。”明枝没接小胖子的茬,她继续鼓捣自己的花花草草。

    “这些有什么好玩的,出去不好吗?”元胡已经看她在这里种花都搞了好半天了。

    明枝见着小胖子脸上的不解,“我和你不一样,可不能乱跑。”

    她上回出去,被执法堂抓了个正着,虽然有惊无险,但她也看出了如今北阳山内卡关连连,而且掌门青瑜也不怎么待见她。

    当然,要是待见她,那才是有鬼。

    “走吧,走吧,仙君是不会责罚你的!”元胡急着找个伴出去,直接扯着她就往紫云台外跑。

    紫云台外面她没有去过几次,平常要去什么地方,非得要事先打听好,要不然就是到处找人问,上回被执法堂抓住的时候,就是她到处找人问路。

    元胡在北阳山里呆了好些年,对这些比她要熟的多,只管拉着她一路乱跑。

    仙童年岁小,到处乱跑也是经常见着,门中弟子见着了,也是见怪不怪。

    “听说我上次被抓,是因为有人擅自闯入护山大阵,有什么眉目了没有?”明枝被拉着,她还能腾出空来问。

    “问我还不如问仙君呢,仙君那里知道最快的。”

    明枝听了只说一声也是。

    她不过随口一问,倒也诶想过要从元胡那里问出个什么来。

    北阳山内处处云雾,元胡带着她出来玩耍,又找了他相识的那个弟子,拜托人家下次下山买些零嘴回来,而且还很够义气的把明枝的那一份也带上。

    她借着跟着元胡玩闹的机会稍稍熟悉了下一些地形。

    地形之类好说,棘手的是一些法阵。北阳山内法阵到处都有,而且就算是本门弟子也不一定知道那些法阵的具体位置还有用处威力。

    想要把这块地方摸透,太难了。

    元胡带着她路过剑台,她侧首就看见好几个弟子在那里习剑,剑影阵阵,隔着老长一段距离,她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运转流畅的灵力流动。

    场上的人,个个神采飞扬。完全是属于少年得志的样子。

    她的眼睛像是长在了那上面,她也想和他们一样。

    有人指点,还有一个门派作为庇佑的地方。

    她知道她会没有,没有也没关系,反正她也没得到过什么现成的。大不了靠她自己一点点的去谋取就是了。

    一点点来,不要急。

    明枝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又大了起来,她干脆放开了就和元胡在外面玩耍,等到天都快要黑了,才回紫云台。

    一回紫云台,就见着好些弟子在外面忙碌,元胡见状猛地拍了下脑袋,“哎呀我忘记了,今天是朔日!”

    “朔日?”明枝也反应过来,她听元胡说过,每逢每月的朔日,紫云台内就会有些不寻常。

    紫云台的主人就是师泽,紫云台有不寻常,那便是师泽不寻常。

    想起来,她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师泽。

    “对了,今天夜里小枝好好呆在屋子里头,不要出去。每逢这个日子,紫云台内是不准随便外出的。”

    明枝哦哦哦的应了几声。算是答应下来了。

    每个月的朔月之夜,照着元胡说的,紫云台内的所有人都不能乱走,而处于紫云台外面的那个法阵布下之后,弟子们除了留守的之外,其他的也会离开。

    她那日第一次过来的时候,的确发觉了这里的奇怪之处,设下了强大的禁锢法阵,不管是要进去的,还是想出来的,统统都会被阻拦。

    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

    外面的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黑了下来。

    她和元胡一天都没有见过师泽,元胡早就已经习惯了,和明枝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去了。

    明枝看着外面逐渐黑下来的天色,她靠在窗台那里,看着外面的天色。

    紫云台原本就安静,现在仅有的那几个人全都躲了起来,平常有的那么一点点活气也没有了。

    待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明枝终于动了动,开了门,直接出去。

    法阵是在外面,她到了师泽的居所之外。

    师泽的居所没有大门,直接进去就行了。她直接进去,缓缓的向他所在的起居室靠近。

    和那个晚上一样,看不到什么人。

    她靠近那里,就听到了里头传出来的极其压抑的喘息。

    第26章 发狂   紧接着她尝到了血的味道。……

    明枝轻轻靠在门板上, 听到里头传来的压抑沙哑的喘息声。

    师泽的声线并不是男人常见的低沉粗犷,而是带着些许少年人一样的清凉音色。和旁人格外不同,所以明枝一下就听了出来, 就是师泽。

    那喘息里压制着痛苦, 似乎下刻喘息的人就会忍受不住这巨大的折磨而碎裂掉。

    她在门口静静的听了一会,听着里头的人痛苦的翻滚, 听着他喉咙里发出的嘶喘。

    一切的一切,似曾相识, 却又陌生的很。

    她站在那里好会, 没听到里头的人爬起来要她滚蛋。这才伸手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明枝透过那条门缝, 看到隔间里头乌黑一片。

    今日是朔日, 月亮根本就没有。别说月光了。但明枝的那双眼睛却能很清楚的在黑暗里看到里头的摆设。

    里头要说乱也没有,外间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干净净, 整整齐齐。

    而后,她挥手就把那条门缝打的更开,整个人都进去了。

    “是谁!”

    她才一进去, 就听到内里传来怒斥。

    明枝颇有些意外的挑眉,像师泽这样的修士, 早已经到达以神识覆盖周边, 哪怕没有人通传, 只要有人靠近, 照样能识别出来人。平常她过来的时候, 他根本不需出来看, 也不需元胡入内禀报, 就知道她来了。

    听他刚才的那话,怎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应该,也不对劲。

    明枝只是迟疑了小会, 她直接往内室走去。

    “是我。衡云君。”她开口道。

    两人已经相处了那么一段时日,师泽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明枝推开内室的门,在一片黑暗里看见他趴在那里,只穿着淡蓝的寝衣,长发一半虚虚的束成了发髻。趴在床上,不停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