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小时候

    “呼……哈。”魔灵用狂热的眼神接过亚娜，迫不及待的掀起衣服，近距离观察着亚娜的纹章。

    然而仅仅是直视亚娜的纹章，一直环绕着她的紫雾直接就逸散了出来！

    毫无疑问，这是魔灵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

    但是也有可能是最后的景色。

    “咿呀……！！”亚娜纹章的复杂程度远超魔灵的想象，试图直接读取亚娜纹章的魔灵直接仰头发出痛苦的尖叫声，魔灵直接跪在了地上，捂住双眼，那里止不住的流出泪水。

    “喂……你还好吧？”莱特接住亚娜，先轻柔的放在床上，然后连忙搀扶起魔灵。

    “太……”魔灵用感动的语气呢喃着，“太美了……这样的美丽可以马上烧瞎一个傻瓜的眼睛，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我要再看一次！这次我会做好准备的！”魔灵抓住莱特的衣服，对着他急迫的请求道：“求求你……快点让我再看一次！”

    “我明白，那你做好准备。”莱特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亚娜的纹章，所以暗自做好了防护准备。

    魔灵带着憧憬的心态，再次掀开了亚娜的纹章，这次不是直接急躁的探入纹章内部，而是用一直环绕着她的紫色雾气缓慢的侵蚀纹章，一点点的解析其中的构造。

    这次魔灵谨慎了许多，没有再大摇大摆的入侵纹章导致亚娜的反弹，所以很多，魔灵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是的……就是这样，这是世界的真理……这是终极而无暇的美，这个纹章……是我的！”魔灵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接着她就被莱特一巴掌扇了出去。

    “呜……”魔灵一下就乖了起来，可怜兮兮的摸着头蹲了下来，似乎因为被打了很畏惧的样子。

    “我说过了，让你不要对她出手！”莱特再次警告道，“否则我就不会再让你看一眼！”

    “……那你能让我待在她的身边吗？只要十四个月，我就能把她的纹章复制下来！”魔灵用请求的语气对莱特说道。

    “你不能接触地面，我没办法带你下去。”莱特说着。

    “不过如果你能让她醒过来，或许，我能考虑考虑。”莱特对着趴在地上沮丧不已的魔灵说道。

    “我答应你！”魔灵毫不犹豫的直接站起来，好像刚才的沮丧是不存在的一样。

    “这个纹章能够切断身体的时间和所干扰的数据，所以只要对权限做一点小小的修改……”魔灵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又开始了……你还在坚持你那些无稽之谈吗？魔灵，就是因为这些错误的理论，你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莱特看见眼前絮絮叨叨的魔灵，忍不住说道。

    “你错了……莱特塔拉，你和你的老师都错了，我已经见识到了世界的真实，我这个形态才能真正遨游在世界的本质之中。”魔灵驳斥道，然后伸出手，将紫雾灌输进亚娜的纹章体内。

    “纹章和符文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的引起现实世界的变化？因为他们是某个不可知的存在控制这个世界的基石和工具，我们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只是虚无缥缈的幻影，只有脱离‘世界本身’这个牢笼才能步入真正的真实，一个只有思维和意识存在的，真实世界……”说道自己的理念，魔灵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黑袍，露出了她的“身体。”

    完全由不知名的紫色雾气组成，根本没有实体，没有呼吸，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热，似乎只有一线看不见的的细丝把她勉强拴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没有这根细丝，她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坠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这就是魔灵的身体，一个纯粹思想的存在，几乎从根本上抹去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痕迹！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身体周围有着一整条停滞区，这里声音减弱，空气稀薄，无论是能量还是热量都会被这块区域减少相当大一部分。

    “莱特塔拉，这才是真正完美的形态，完全由思维和意识组成的身体，能够轻而易举的模拟所有纹章和符文阵列的身体，我本身，就是可以篡改世界的钥匙……”魔灵展现着自己紫雾组成的身体！

    “你……你居然成功了？就靠那个无稽之谈一样的理论？”莱特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魔灵的身体……和五年前大不一样。

    最初和魔灵见面，是在皇家学院，魔灵的本名叫做媞斯娜，是阿尔塔纳的一名学生，在和一次实验里，和莱特一同发现了“世界里侧”的同学。

    媞斯娜原本是一个比较内向保守的人，十分容易害羞，但是时常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阿尔塔纳把媞斯娜的发呆称之为“有趣的思考。”

    所以，自从和莱特，阿尔塔纳以及其他学生发现了世界里侧之后，她就开始提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诡异想法，比如这个世界是数据构成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被修改的，整个世界建立在思维与逻辑之上，数学公式和符文阵列可以解析这个世界，而纹章则可以操控这个已经被解析出来的世界，纹章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控制台。媞斯娜和莱特一样是无法觉醒纹章的学者，都是阿尔塔纳器重的天才学者，所以她的推测，阿尔塔纳专门去测试了一下……

    阿尔塔纳认可了媞斯娜的想法，但是觉得她的理论过于偏激，建议她可以换个方向研究，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媞斯娜得到了阿尔塔纳的认可之后，没有管其他的，似乎是着了魔一样，她疯疯癫癫的研究了许久，然后如获至宝一样的直接从皇家学院退学了，再也不见踪影。

    直到后来，阿尔塔纳和莱特在乘坐飞艇的时候，遇到了和空贼们厮混在一起的媞斯娜，那时候的媞斯娜，几乎和那些空贼没有区别了。

    阿尔塔纳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他生气的问自己的弟子为什么会和一群飞贼混在一起，是不是已经抛弃了对知识的追求和身为学者，身为帝国一份子的骄傲？

    然而，媞斯娜却兴奋的朝着阿尔塔纳展现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她把自己的一只手变成了能量体，但是依靠思维的力量，她依然能控制自己完全化为虚无的手臂。

    这时候，她自称自己是“魔灵。”

    魔灵依然对阿尔塔纳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敬畏，对莱特有着对师兄的尊敬，但是她的精神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原本惹人喜爱的内向小师妹，变成了一个脑子里充满了古怪奇异思想的疯婆子，她还留着之前人生中所留下来的认知和常识，但是她已经不是媞斯娜了，莱特更愿意称呼这个随意解剖改造人体的家伙为“魔灵”。

    魔灵朝阿尔塔纳展示了她的研究成果，她展现了自己收集的纹章，高兴的告诉阿尔塔纳，她收集了许多纹章，并且解析了一些世界的基础规则，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并不重要。

    莱特还记得阿尔塔纳的表情，这个八十岁的老人露出困惑无助的神情，然后他抱住了魔灵，用颤抖的声音问她：“媞斯娜，我的学生……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可惜魔灵已经感受不到这些了，她毫不在意的接着展示她的研究成果，并告诉阿尔塔纳老师，他当初对她的鼓励至关重要，如果阿尔塔纳没有说“她的研究很有价值。”那么，她一定没办法坚持到现在的。